被抱错的豪门少爷重生了(145)
“……”在场诸人。
钟总这个反应,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但好赖,给所有人透露了一个信息:只要不像去年那样,造作地画蛇添足。只是简简单单讲话、再扯一扯从前……嗯,回去得好好扒拉一下,看大伙儿能和钟总扯上多少关系。有这些基本的“人情”在,至少钟总是愿意停下来,听你说两句的。
至于那个男孩儿,他事后,到洗手间。左右无人,他打电话给池铭,抱怨:“我怎么觉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铭说:“具体一点。”
男孩儿:“听着听着,还走神了。”
池铭皱眉,喃喃自语:“……两个男人,还来这一套?”看似情比金坚。
池铭对此不以为意。
他倒不指望自己新找的人能马到成功,至多,是试探一下钟奕的反应。可眼下,走神——这是个什么反应?
他想不明白。
挂了电话,他揉一揉眉心,头疼。好在过了片刻,总算有点好消息。
是张芊芊。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几年前,就去了京市。认真说来,他们两个很像、太像了,母亲都是出于某些“利益”,被送到池北杨身边。池北杨全部笑纳。
只是他妈生了个儿子,又是池北杨的第一个孩子。后来,那个女人对池铭说:“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可张芊芊却不然。
她妈蠢,她更蠢。池北杨不想认她,但池家家大业大,让她衣食无忧,还是毫无压力。奈何张芊芊被小三妈教出一样的心思,也要当一个攀附男人的菟丝花。
当然,到现在,这个菟丝花,就是池铭的机会了。
他笑道:“芊芊。”
张芊芊抽着烟,“今天晚上,何总和范安易打牌,”前者是她现在跟的男人,后者是京市的一位盛源股东,“范安易说,他可以去焦越彬、项明那边,探探口风。”
池铭一顿:“就这样?”
张芊芊笑了笑:“还要怎么样。谁能咬死呢……”她声音低了下去,变成几句笑闹,说:“是我哥哥,你就是太多心了——”池铭安静地听。
直到电话挂断。
池铭看一眼桌上的日历。四月了,离董事会越来越近,时间已经不多。
京市那边,也不知道张芊芊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说到底,这种事,不能太依附其他人。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釜底抽薪……嗯,要怎么才能釜底抽薪?
如果——让池珺他,没办法参加八月那次董事会?
池铭心思一动。又想:说到底,池珺和钟奕再怎么样,也不会把盛源的全部权柄交到钟奕手上。境外那么多家钟奕经手的公司,说不定——不,多半只是空城计。
第166章 青出于蓝
池铭这边,算是陷入思虑。同时,《明日偶像》的收官晚会现场,打电话的男孩儿离开洗手间后,最深处,一扇门被打开。
是保镖何哥。
他慢吞吞地走出来,自言自语:“啧……”
之前不是没见过类似场景。
奈何每多见一次,都是对直男的另一重刺激。
还真有男的为了钱、为了势,要往另一个男人床上爬啊。
何哥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到洗手池边。
拧开水龙头,想:算了,不关我的事儿。
给老板提醒一下就行。
又忧虑:这世道,直男是越来越少了吗?
唉。职业生涯艰难啊。
……
……
等钟奕这边结束、到家,池珺已经睡着了。
床头柜上摆着批到一半的文件。钟奕看了眼标题,是盛源的事,就没往下看。
他坐在床边,身上带了点酒气,神智却很清醒。缓缓拉了拉自己的领子,另一只手则放在男友脸上。
很柔软。
手指拨了拨男友的发,卷在指间。再细细地摩挲小池总的眉眼。
在别人眼里,这两年,小池总身上愈发带了侵略性。但在钟奕看来,男友还是一如既往的甜。而在谈判桌上,池珺眉宇间会有种很锋利的“漂亮”。相处越久,钟奕就越能欣赏。要知道,最初与池珺在一起、觉得心动时,他的确没有想这样多。
大约是觉得痒,池珺微微拧眉,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句什么。
钟奕停手。
还是有点冲动了。他累了,应该好好休息……钟奕低头,看着男友淡色的唇,微微笑了笑。
他的确有点不知道的事。
就在今天下午,池珺终于、终于,和设计师说定,要在戒指上留什么字样。
是设计师先提醒他:“如果要在八月做出来,现在就要确定了。后面还要找材料、定款式——”而且他也不知只接待小池总一个客户。
小池总脑海里转过许多思绪,把自己想过的、设计师提议过的所有样式都列出来。张媛始终跟在他身边,多多少少,能猜到小池总最近在联系什么。但也和保镖郭哥一样,被池珺“封口”。
池珺还问她:“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媛停一停,诚恳地:“这种事,还是要您觉得合适啊。”
好在池珺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指望张媛说出什么更具体的建议。
倒是张媛,她犹豫一下,补充:“小池总,你也说了,这是‘订婚’的戒指。之后还有正式的婚戒,所以……”其实可以当做尝试一下,更正式的,到婚戒时再考虑啊。
池珺若有所思。
和设计师讲:“我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只是想和他‘试一试’。”
设计师心中一动,明白:来了。
池珺沉吟:“Give it a try...”问设计师,“可以吗?”
设计师笑一笑,说:“您觉得合适,就是最好的。”
池珺想了想,说:“那就这个吧。”
算是敲定。
兜兜转转,还是一句颇长的话,或许会在戒指上刻一整圈。
但现下,池珺的确觉得,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
他心情缓和。在海城,天气回温,俨然要进入夏天。五月初,拖了整整两个月的合作案终于签订最终合同。对外宣布的时候,池北杨、池铭都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至少在这份合作持续的几年内,池珺与池南桑的联盟都不可撼动。要说造成这一切的,当然是半路杀出来的钟奕。池铭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除去那晚的男孩儿,他又陆陆续续找过一些人。最先的思路,是找和池珺模样有些相像,又好摆布的。但钟奕一律视而不见。
池铭不得不承认:的确,他那个“弟弟”,至少在模样上,无可挑剔。这算是池北杨对池珺最大的“馈赠”了。
如果要从同一类型的来找,实在太难。
可不同类型的呢?
……照样被钟奕无视。
池铭叹口气,暂且停下这份“多管齐下”。他也不是真那么有精力,要去当一个老鸨。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
先前用老六做事时,池铭觉得,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很“方便”。但再方便,他们也是有所求的。像是一群鬣狗,贪婪、下流。
如今所图甚大,他得细细考虑。这不是一杯麻醉剂的问题,是真切要付出很多。又是盛源董事会即将召开、双方都有许多活动的敏感时刻。这一回,要把自己扯出去,就很不容易。
要找一个原本就“有动机”的人。
想到这里,池铭的脑子里,还真冒出一个对象。
但他又迟疑:好像,目前为止,“他”的动机,还不太够。
……
……
这漫长的两个月,钟奕的部分精力,始终被丛竹的事情牵扯。他太明白丛竹对丛兰、对池珺的重要性了。尤其是在京市那几位股东的站队方面,不得不说,除去谈家兄弟的“感情用事”,马才艺的“倾向老友”之外,其他所有股东,都是要看真金白银说话。只是有些人程度深一些,有些人程度浅一些。
丛竹安然一天,京市的股东们就能安稳一天。甚至不用丛竹特地为盛源“行方便”。他在那个位子上,就是一种风向标,让下面的人为盛源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同样的审查,在规定范围内,快一步通过;同样要缴税,主动提供一些隐藏很深的减免方式。
现下制度,基层犯错,要连累上层一同免职。王书记在几年后遇到的情况,与此类似。
而钟奕如今做的,是提前一步,把基层的问题曝出来。他在背后,提供隐秘的渠道,使递消息的人顺利通天。
王书记焦头烂额。
丛竹则接到来自海城的电话。是父亲,还有妹妹,对他说,希望他更慎重一些。有些事,现在做了,就是与姓王的绑在一条船上。
这些话,由钟奕说,丛竹还要掂量。但由老先生说,丛竹便一凛,思绪顿时清明许多。
等电话挂断,书房里,钟奕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能做到这一步,当然不止是因为他有个“孙婿”身份——丛老先生认不认这点,都不好说。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捏了太多事,再一条条分析利弊,给更清闲、更能跳出所处环境来看问题的老爷子听。
至于丛兰,她起个中间人作用。不让池珺来,也是为了能让老爷子有更清晰的判断,而非受感情左右。
此刻,老爷子叹口气,眼神复杂,看着钟奕。
他说:“我老了,有时候的确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想要什么。”他更多一重考虑在于,钟奕的态度太明显了。如果自己不能说服儿子,钟奕就会让更多事曝出来,最终逼迫丛竹“断尾”。
如果由他自己,事先一步,将儿子拉出,丛竹就还有继续往前、上另一条船的机会。
钟奕停一停,见丛兰为老爷子倒茶,劝老爷子:“爸,这些年,有钟奕在,小珺得了多少方便,您也知道。”
老爷子“哼”了声,喝茶,并不言语。
钟奕明白,这是一定程度上的“下马威”。丛庭安口中说“我老了”,实际上,兴许是觉得钟奕年轻气盛,不懂得基本的为人处世。
但钟奕不在意这些。他温和地笑一笑,说:“您是为了丛竹先生,我是为了池珺。至少,我们不会有冲突。”
丛庭安一顿。
钟奕办完此事——其中投入的精力,不必细说。但从头到尾的谋划、再到掩饰痕迹,的确颇为费心。
到此刻,他心口放下一块大石。可以客客气气地和丛兰、丛老爷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