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42)
在河深村的美好时光依旧盘旋在脑海,这里却没了他的踪影。
翟煦晃荡着进了寝殿,一切如旧,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不在了,他用过的东西,却都还在,翟煦环顾寝殿内的一切,指尖落在桌案上,他用过的笔墨纸砚,练习的字帖都完整的收好。
翟煦将里面的字帖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看,从一开始的难看,像是鸡爪子所写出的,后续的刚劲有力,比起他的略微秀气,但尾端总是习惯性地勾起,翟煦看着,忍不住翘起了唇。
所有的字帖中,一张纸落在地上,翟煦捡起来,倏地愣住了。
那是仿照漫画的形式,一张纸上有许多个空格,描绘的是他和他的故事。
翟煦将所有画有漫画的纸张抽出来,放在手上有厚厚的一叠,翟煦一张一张的看着。
故事的开篇从他将他从围场带回来开始,最开始心情的放松,铆足了劲不会伤害自己,然后渐渐失控,心情极坏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死。
翟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本来是半蹲在地上,现在直接瘫在地上。
他从来不知,他自以为是得的保护,瞒着他对他有多重的伤害,故事在他解了蛊毒后戛然而止,翟煦坐在地上,看着最后一张纸发着呆。
背后写着一句话,“阿煦,你当真以为瞒着我是为我好。”
“既如此,我如你所愿。”
想来,他是有所察觉的,身体的异状,手上忽然出现的红线,颜色愈来愈深,愈来愈深,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而他,自以为是的能瞒住他,打算在尘埃落定后尽数告诉他。
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人心也是肉长的,会疼,很疼很疼的那种,一开始很难受,像是被刀剐,一刀一刀的剐掉,当那伤口痛的麻木的时候,人也就无所谓了,无所谓那份接触最深的痛楚,开始反抗,开始远离。
第70章确定
第70章确定
翟煦迷瞪的将所有纸张收好塞入柜中,将他本想给阿池的木簪拿了出来,顶端还残留着阿池遗留的血渍,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那股子血痕就像是浸入到了木头里,刻下了永远的痕迹。
那时候的阿池该有多绝望,手上的伤口,那三天过的浑浑噩噩的,本该堆积希望的内心一点一点的被绝望所充斥,最后的希冀被人断掉,他该有多难受。
翟煦想着,只觉得指尖一通,木簪生生穿透了皮肤,留下了血渍,翟煦抽出木簪,拿出一张宣纸,混杂着笔墨,学者江池的模样,画了一整张纸的漫画,六个格子,翟煦画的很慢,认真的时候,手上的伤口也没那般重要了。
翟煦将画好的塞入了柜里,如数家珍的藏好,然后躺在还残留着江池气息的床榻上,一夜未眠的翟煦,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想,他应该会梦到阿池,然后他就有机会跟阿池说,让他等他,等他来寻他。
翟煦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徐立就陪在翟煦身边,帮翟煦擦着脸上的汗渍。
“朕怎么了。”翟煦一开口,声音很是粗粝暗哑,像是坏掉的吹鼓机,老旧而刺耳。翟煦狠狠皱了皱眉。
“皇上身体发热,感染力风寒,太医已来看过,睡一觉便没事。”徐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着实废了他一番心思。
处于睡眠中的皇上紧紧攥着那木簪子,木簪就落在那伤口处,还在留着血,睡着的人力气不知为何那般大,徐立怎么也扯不出,最后只要将木簪移开,给皇上包扎伤口。
“嗯,拿药过来。”翟煦将药一饮而尽,睡了一天一夜,翟煦的脑袋清明许多,徐立伺候好翟煦穿好衣服,便动身出了偏殿。
有些事他需要确定。
专门关押犯人的地牢,苏岩有翟煦的特殊照顾,自然一人一个窝,即使如此,里面的环境也是足够的差,外端摆满的带血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道,新的痕迹与旧的痕迹杂糅在一起,杂糅起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每日里总有需要审问的犯人,残酷手段落在犯人身上,尖锐、痛苦、绝望的吼叫不绝于耳,苏岩一开始还有所奢望,期盼翟煦能看在他们多年情分的面子上放过他。
但是,他的渴求在一次次无视后,苏岩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再提及,每日麻木的待在牢里,脸色冷漠的看着那些被审问用刑的犯人。
他好像成了傀儡,两月的时间,吃着他以前最不屑的食物,饿了几顿后开始明白这牢里没人会惯着他,苏岩开始变得本分。
直到几日前听说谋反的消息,苏岩的心思重新开始活跃,他还是有机会可以离开西越这个是非之地,等着南祁大破西越。
翟煦来的时候,苏岩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
地牢的所有人摒退出去,徐立搬了干净的椅子放下,然后离开了地牢。
苏岩半睡半醒间,似乎看见了翟煦的影子,记忆中硬朗的脸庞,苏岩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立即从床上爬下来,手抓着拦截在他与翟煦面前的铁棍。
“阿煦,阿煦,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
苏岩说着,眼泪刷的落了下来,若是在两月以前,兴许还能让翟煦生出怜惜之情,但此时的苏岩,头发凌乱,脸上漆黑分明,隐隐传递一抹恶臭,湿润的眼泪在脸上落下痕迹,只能用恶鬼来形容了。
翟煦眉头微皱,脸上满是嫌弃之意,“距朕五尺远。”
苏岩这才注意到翟煦眸底的浓厚嫌弃,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无声的站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年前在山洞之人,是江家嫡子,江池。”翟煦的话让苏岩的神经紧绷,整个人变得异常僵硬,指尖紧紧攥着囚衣。
“阿池与你有何关系。”
翟煦在等,等苏岩的回答。
“我若是全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苏岩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呆滞的眼里有亮光闪过。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与朕谈条件。”翟煦冷冷的瞥向苏岩,起身便要离开。
“不要走。”苏岩吼了一声,自顾自的笑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反正,江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江池和我的相貌,有七分相似,你也看的出来,知道为什么吗?”苏岩说着便笑了,“那是因为,江池的母亲和我母妃是双生姐妹。”
“我母妃是姐姐,明明一样的容貌,妹妹却总是备受宠爱一点,我母妃喜欢的,总是会被夺走。”
“后来,天下动荡不安,母妃找到了心爱之人,也就是南祁太子,乔装打扮前往北萧,俘虏了母妃的心,姨母嫁给了北萧九皇子,都是备受宠爱的幺子,姨母一生得宠,直至母妃生下了我,姨母生下了江池,。”
“父皇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玩腻后父皇回了南祁,母妃拼死生下我,不惜以命相抵,姨母和母妃同一日产子,正值南祁攻打北萧,那是我父皇已是南祁皇帝,因在北萧潜伏,获得先机。”
“北萧境内动荡不安,姨母生子后大出血而亡,暗卫为救江池,带着江池离开北萧,前往西越,不知为何,竟是被送到了江家,成了江家嫡子。”
“再后来,北萧太子陆曜大破敌军,南祁落荒而逃,母妃和我都被带回了南祁,父皇觉得母妃与我是耻辱,所以,为祈求西越庇护,将我送往了西越成为质子。”
苏岩说的很冷淡,仿佛在说故事般,眸底的冷漠坚如磐石,“至于你说的山洞内救你的人,却是是江池,我怎么会那么蠢,听到有人呼喊,就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你忘了吗,我是质子啊,从小便被欺负的没有尊严的质子,父皇母妃抛弃我,被国家当成筹码,不值得一提的废物、垃圾,怎么可能会将别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第71章苏岩身死
第71章苏岩身死
苏岩笑了,笑声很大,似乎在喉咙破了个洞,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过了好久苏岩才恢复。
“其实,在看到江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江池是我姨母的孩子,只是觉得这人特别的傻,辛辛苦苦从山洞里爬出来,求着让我去找人过来,自己明明都看不清路了,还是摇摇晃晃的,晕倒在了地上,过了好久才被宫女发现。”
“我本不想救你的,在宫人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将你拉出来,那双满满的都是我的眸子让我觉得很满足,在我被死死压制在地上毫无尊严活着的时候,还有个人给我垫背,这多好啊,我不是最后一个。”
“所以,你冒充了阿池。”翟煦嘴角含着笑,脸上满是温润的气质,苏岩看着这般的翟煦,心忽然平静下来,兴许是早早的知道无论如何,翟煦都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说的这番话,都没有丝毫的做作,反倒呈现了最开始的心情。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有个挡箭牌,他就不用这么难受了,会有人和他分担,但是后来,面对翟煦的好,他似乎愈来愈沉迷了,在父皇派出消息时让他杀了翟煦的时候,他反叛了,他知道回国后接受的回事怎样的惩罚。
他不后悔,这全世界,只有翟煦爱过他,他也愿意为他做点什么。
事实上,还是挺讽刺的,从始至终,他只是江池的替身,那个幼年不顾一切跑向翟煦的江池的替身。
苏岩不甘心,所以,他要坏的彻底,反正,他的人生一片黑暗,一点点阳光渗透进来也无济于事,不如一同堕入黑暗,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的堕落下去。
对于翟煦,他应该还是爱过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真相。”
“宁畔偷走的母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蛊,那只是仿照母蛊气息重新塑造的,即使子蛊被吸了出来,还是有残留的蛊毒残留在江池体内。”
“知道潜伏期吗?兴许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三年、十年,都有可能。”
“翟煦,我要你永远活在即将失去江池的痛苦中。”就像他曾经害怕着随时会失去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