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开创了修真(20)
纵使是生在眼前这个武侠世界,他也同依然出众。人体会自动吸收外界游离的一些灵力来强化自身,他从出生之前每时每刻吸收的灵气都是其余人的数倍,天生体质极好,可以消化更多的灵气。
武者是利用自身气血凝练出内力,他的体质比更好提升速度更快,武学修炼速度自然不会差。
换做是穆靳刚刚踏入修真界的那会,郁承渊就是他最嫉恨的一类人。
此时看到一个混沌灵根出现在眼前,他只觉得有些意外。培养?穆靳若真有惜才之心,也不至于在神界‘孤家寡人’那么多年。
“幸得天地眷顾。”郁承渊谦逊了一番。
穆靳微微点头对此倒是颇为认同,“你此行总不会是想要与我寒暄?”
“晚辈不才,困在半步宗师之境已有些许年头。不知是否有幸与前辈探讨武学,寻突破之机。”郁承渊口中的些许年头,其实不过是一年半载。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短了,但对于其他武者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他们突破个小境界可能就已经需要那么长时间,更别说是从半步宗师到宗师了。这一步最注重心境,有的是人卡在半步宗师一辈子也迈不过这个坎。
“坐。”穆靳手一拂,桌边的椅子便自动让出了一人的身位。
郁承渊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丝惊疑,穆靳引动天地之力的举动太过自然,以他的修为感受不到任何的能量逸散。天地之力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如何能控制到这种程度?
心下思绪万千,郁承渊面上分毫未显,在穆靳对面坐下。“晚辈弈棋之时略有所得,侥幸突破半步宗师,之后再无寸金。这些时日也只精研武学招式,不知前辈在这方面可有研究?”
穆靳反问了一句,“你此次只探问招式?”
“欲以招式为始。”郁承渊自不会只探问招式。之前他已经拜访过几个宗师,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几个问题,哪个简单明了,哪个会让人沉默无言。
穆靳点头,“可以开始了。”
郁承渊将早就准备好的问题说出口,“前几日晚辈习剑……”
原本郁承渊已经做好要演示一番的准备,没想到他问题刚说完,穆靳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存在的问题。
要知道他之前请教左豪的时候,左豪可是让他演练了两三遍才指出来。左豪战斗力之所以位于宗师前列,便是由于他对招式的理解。常年奔赴战场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实战。在实战中积累的经验,也是其他人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
陆陆续续又说出了其他几个问题,穆靳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若不是知道以左豪的性格,不可能将答应过保密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位因他资质见猎心喜的太尉,将他出卖了。
开始只是抱着以探讨武学作为借口的想法来的郁承渊,此时也有些认真起来。询问了两个他最近才发现的问题,穆靳依旧完美的解答,让他颇有耳目一新之感。虽然还未实践,但他已经对这答案信了七分。
“之前心境进益乃是偶遇困帅之境,方得其悟。”
“弃车保帅?”穆靳无需郁承渊言明。“应当是你对局之人。”
“正是。”郁承渊微微抿了抿唇,少见的露出了几分略带青涩的迷惑,只是一闪而逝,“不知前辈如何得知?”
“只是觉得你不至于走到那一步。”穆靳说着站起身,从另一边拿出了一张棋盘。“我们来下一局。”
“好。”郁承渊不知穆靳如何判断,他下棋不至于走到那一步。看到他的动作,也只能暂时放下了疑问。
帐篷内顿时陷入了寂静,棋盘上是一面倒的情况。郁承渊看起来算无遗策、步步紧逼,棋盘上属于穆靳的棋子已经越来越少。
当郁承渊将穆靳帅旁边的另一枚棋子拿下棋盘的时候,看到盘中的场景突然一怔。“我输了。”
“可懂了?”穆靳问了一句。
郁承渊再次将视线放在棋盘上,强行将自己体内翻滚的内力压下。“懂了。”
对于郁承渊这样的人来说,下这一盘棋不是休闲的娱乐,而是真正的战场。
‘弃车保帅’对常人来说或许是个舍得的想法,郁承渊看来却更倾向于弈棋者能力不足,只会让他督促自己遇事思维更缜密一些。穆靳只是将更加残酷的事实摆在他眼前,能力不足的人哪怕思维再缜密也是一样。
郁承渊看着棋盘,他的确懂了但和眼前人想得应该不是同一种。他以为自己看得是行兵之道,而他所感悟到的却是督促他更强的意念。他认识到了自己还不够强大,无论是弈棋还是现实。
穆靳微微垂下眼帘,眼眸之中分明是对一切的了然。心境提升要直指本心,郁承渊果然如他所料是个好强之人,对‘强大’的渴望超出一切。
下一刻,他便收敛好自己眼眸中的情绪。“你既有所的感悟,不回去突破?”
郁承渊看向眼前人多了一丝复杂,没想到真的会在他身上略有所得。“我还有一疑惑,不知前辈可否解惑。”
“什么疑惑?”穆靳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这间帐篷内隐约能嗅到药草的味道,前辈同样精通医术?”郁承渊早在踏入帐篷的瞬间便嗅到了药草的味道,他之前的疑问也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我对医药也有几分研究,想要请教前辈。”
“有何困惑?”穆靳面上依旧看不出丝毫异色。
“关于喘症……”郁承渊却难得的有几分紧张,他开口询问了个问题。这问题却并不是他遇到的,而是太医院最近刚刚攻克的难题。郁承渊对此有些兴趣,才拿出来翻看。他的记忆力不错,解决的方式也能记个七七八八。
穆靳看了他一眼,方才开口解答。
“前辈,柳案首手中的灵药应是出自你手?”郁承渊虽然是疑问的语气,眼中却带着明显的笃定。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穆靳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还请前辈救民于水火。”郁承渊的语气之中少了几分算计,明显多了些诚意。
穆靳笑了笑,“你从何判断,我现在就不准备救民于水火?”
“……”郁承渊有些无言。结合之前这人的做法,不难猜测。他或许真的不是不准备做,只是想要幕后行事。“前辈多有隐瞒,我等方才心忧。”
“隐瞒?”穆靳站起身收起棋盘,将其放回到原处。“你亦不若你的棋艺那般坦诚。”
郁承渊抬头看向背对他的穆靳,眉头微微皱起。他与穆靳接触不多,是什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判断。他的隐瞒……总不可能被窥见。
第20章 19
“大人,柳县令等人求见!”侍卫高声通禀。
严威面色一肃,“请他们进来。”
“见过巡抚大人。”柳县令几人开口行了一礼。
耿大夫平日和军队混迹在一起,倒是和严威相熟,没有顾及礼节,一进门便开口问询。“大人,太医院派遣的太医们何时才能到?可有御医随行?”
“病人那边出了问题?!”严威看到几人焦急的神色,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提起这个,耿大夫顿时满面愁苦。“按照我的预估,只要治疗得当,病人们大多都能坚持到御医们到来。谁曾想第一批病人才只过了七日,便陆续开始昏迷。”
“从病人染病到昏迷恰好七天的时间,每个病人都是分毫不差。这显然是疫病的新特征!之前总结出来的规律,全部都推翻重来,我们无法预料疫病下一步的变化。”项大夫说出了他的看法。
“无法预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柳县令面露忧色,“染病之人,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身死。”
“还有一点,一直被我们疏忽了。这次疫情感染的不仅有人,更有诸多兽类。营地中唯一称得上兽类的马匹早几天也入了大家的口,未能及时发现。”
耿大夫忍不住的叹息。不过,哪怕提前发现,他们现在的情况也只能顾得了人,哪能顾及其他。“今日营地周围落下了不少飞鸟,都是昏迷状态,这才让我们惊觉。”
严威从主座上起身,在帐篷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太医院那边接到传信就立即赶路,但太医们身体素质不比武者。我们车队一路来江南也用了十五日,太医院那边所需的时间只长不短。”
“那可要如何是好?!难不成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县令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了无痕迹。那个可能,他不愿意说出口。
“只恨老朽医术不济啊!”项大夫面上有几分自责。
“我们也不要想得太过悲观,从另一种角度看病人昏迷或许也不是坏事。在昏迷之中应不会有痛楚,有药膳在也不用担心昏迷的情况下无法满足他们身体的能量需求。”柳誉开口劝慰了一句,只是这话他说着都没有什么底气。
“还请大人催促太医们尽快前来!”耿大夫拍了拍项大夫的肩膀以作安慰。“病人离不开我们,我与项大夫先行一步。”
项大夫很快便打起了精神。大夫们总是近距离接触病人,就算做好防范被感染的也不少。如今很多大夫都是自己忍着苦痛治疗、劝慰其他伤者,他侥幸未染病可不能先一步倒下。
“辛苦诸位了。”严威语气诚恳。
“大人,我们二人并无其他消息禀告,不敢继续叨扰大人。”柳县令也随之请辞。
严威目送两位大夫离开,这才将目光放在了柳县令身上。“你可以离开,柳案首留下。”
“……”柳县令有几分犹豫,但看到严威那威严的目光,还是低下了头。“是。”
“不知大人留草民在此有何深意?”柳誉开口问询。
严威走到柳誉身边,“那位前辈可有进境?病人们耽搁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