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男神穿六零(65)
说到家人,这段时间宋文彬又收到几封信件,电报也有,而且越来越密集。开始宋文彬还看两眼,后来干脆收了就拿去点火,不看不心烦。
许恒洲见他这个态度,就放下心来。只要不去掺和,他大伯都转业好几年了,老老实实做自己工作,那就不会出事。再跟钟阿姨结个婚,最好再生几个小娃娃。
等工厂招工了,他去参加考试,别的不说,考进机械厂还是没问题的。干个几年,想法子分套房子,最好离他大伯近点,再把向辰接出来,免得大伯的孩子长大了房子不够住。
许恒洲盘算得好好的,私下里也问过向辰的意见。向辰连连点头,觉得他哥考虑的非常周到。虽然舍不得大伯,但是不能让大伯的小宝宝没地方住啊!反正还有好几年,他不着急。
就在许恒洲找了个时间,跟宋文彬提起结婚的事,想问下他婚礼方面有什么缺少的东西,他可以想办法置办。
宋文彬却拿着封信眉头紧锁,一点不见马上要结婚的喜悦模样。
许恒洲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犹豫着问宋文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宋文彬沉默许久,最后苦笑着跟许恒洲简略讲了一下自己家里的事,然后又把手里的信给他看。
许恒洲听完就沉默了,他知道宋文彬可能跟家人有矛盾,没想到中间隔了一条人命,还是他亲娘的命。
前段时间的信都是宋文彬的父亲宋耀成寄来的,宋耀成后来娶的老婆姓肖,独生女也随着老婆姓,叫肖莲,比宋文彬小四岁,现在大儿子比许恒洲都大了。
因为宋文彬对他父亲的态度实在太差,又始终不肯结婚,后来甚至直接收养了战友的两个孩子。宋耀成失望之下,转而开始培养外孙,对宋文彬盯得也没那么紧了。
但是从去年年尾起,宋耀成频繁给宋文彬送信,不为别的,他老丈人要倒了。宋耀成自诩文化人,当个高校校长,不慕权利,结果后台一倒,他立马慌了。能求的人求遍了,就想到亲儿子头上。
宋文彬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也有很欣赏他的老上司,只要他能说动老上司帮着说几句话,肖家的事未尝没有转机。
但是宋文彬又不傻,老上司对他不薄,说是恩人也没区别。他自己的事都不会去求老上司帮忙,更别说他那个渣爹的事了。而且这种事明显水深的很,他怎么会拖自己老上司下水。
宋文彬后来连信都不看,就是在表明态度。然而今天他接到自己老朋友蒋守平的一封信。
蒋守平就是省城公安局的蒋局长,他现在已经升职了,他家老爷子跟肖家离得近,得了些消息。蒋守平怕他不了解情况被人坑了,连忙写了封信,给儿子找了个理由出差,趁机把信给他送过来,就是许恒洲手上这封了。
许恒洲在宋文彬的示意下打开信封,抽出信快速,看完后,许恒洲沉默了。
信里蒋守平跟宋文彬说,他爸宋耀成和他妹妹,已经找过来了。肖家已经救无可救,状若疯狂,他是宋耀成眼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最好不要跟宋耀成打照面。
不管怎么说,他是儿子宋耀成是父亲,天性人伦上就不占优势。宋耀成真闹起来,他无事也得惹得一身骚,说都说不清。现在又是多事之秋,这种事自然能躲就躲。
“大伯你想怎么做?”许恒洲沉思片刻,问道。
宋文彬犹豫了一下,道:“你、我带你和辰辰回乡祭祖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解决身份问题~
谢谢鹿兴一生和天上飞的鱼小天使的地雷,偷亲一个~
谢谢狐狸、小鑫2212、葡萄籽籽、不如不笑和阿弥小天使们的营养液,么么啾~
☆、第六十三章 叹口气
“我老早就想过这个事。”宋文彬斟酌道:“上次去你老家,我把你爹娘的坟重新修整了一下, 又托乡人照看着。找到你们兄弟俩后, 我就想带你们回去祭拜, 但那时候辰辰还小, 路又远。”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许恒洲,继续道:“大伯跟你说句实话, 现在情况不太好,这次不去,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你和辰辰......我也想带回去给你爹看看。”
许恒洲面上无波无澜, 脑中飞快衡量计算。很明显, 如果这次跟着宋文彬回乡祭祖,十有八九冒领的身份是保不住了。
说实话这个身份要不要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他已经成年了。但是这个事一旦闹开,伤害宋文彬的感情是肯定的。这五年的相处, 宋文彬对他和向辰也算掏心掏肺,哪怕他不像向辰一样,几乎把宋文彬当做父亲看待,也不愿宋文彬因为这个事对他心存隔阂。
但是不回去也不可能,身份的问题迟早要解决,向辰跟他说过好几次,骗了宋文彬于心不安, 希望早点跟大伯坦白。
许恒洲让他先等等,他这人,到底是个自私的, 想着好歹拖到自己成年,就算宋文彬怨他恨他,他会想法子补偿,但是摸着良心提前跟宋文彬坦白,却是不肯的。
回去也好。许恒洲心想,他和向辰好歹顶着人家儿子的身份活了那么久,去坟前拜祭一番也是应该的。
另外,向辰询问过许大山两个儿子的事,许恒洲觉得那两个孩子十有八九不在人世了,但是回去一趟,也能再仔细查探一番。如果那两个孩子真的还活着,他会补偿他们,就算不动空间里本身有的,他这么多年积攒的物资,也够那两个孩子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下定决心后,许恒洲对宋文彬道:“好的,我没意见,我去跟辰辰说,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宋文彬道。他不知道他爸什么时候会到青江,但是消息传到他这里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想撞上,他们时间的很紧。
“那我去跟辰辰说一声,然后收拾行李。”许恒洲站起身道:“大伯您去看看车票。”
宋文彬收好信,道:“我先去厂里请个假,你钟姨那也要说一声,然后再去车站。”
许恒洲点点头,然后跟宋文彬分开,各自去解决手头上的事情。
他先把向辰叫回来,向辰受伤在家闷了两个多星期,早就憋不住了,跑下去找小虎子玩。
向辰跑上楼,小孩运动了一会儿,小圆脸红扑扑的,许恒洲催他去洗了把脸,才把他拉到卧室,摆出一副要谈话的样子。
向辰看他哥的脸色就知道他可能有重要的事要说,乖乖坐好听他哥说话。
许恒洲把宋文彬要带他们回许大山老家的事告诉向辰,向辰瞬间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也好,不用再骗大伯了。”
许恒洲看他垂着头,偷偷用手指抹了下眼角,心下不忍。向辰是真的把宋文彬当爸爸看了,他从亲爹身上没感受到什么父爱,一向对宋文彬亲近的很,若是宋文彬因此记恨,对向辰的打击一定很大。
他弯腰把向辰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哄道:“星星不怕啊,哥哥陪着你。”
向辰张开手臂抱住许恒洲的脖子,把头埋下去,许恒洲清晰的感受到有凉凉的水滴落在他的颈间。
“哥。”沉默良久,向辰才语带哭腔道:“大伯会不会恨我们呀?我不想让他讨厌我们,我跟他道歉他会原谅我吗?”
许恒洲抚了抚他的后背,却没办法给他什么保证。宋文彬性格刚直重情重义,这几年对他们也确实好,但这些好都是建立在他们是许大山儿子的份上。如果没了这个身份,他们只是长相性格还不错的陌生孩子,宋文彬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好。
而他和向辰,顶替了宋文彬战友儿子的身份,让他一腔感情错付。恩情未报反而被骗,对宋文彬何尝不是一个打击。
所以,他真说不好宋文彬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当然,他也可以哄哄向辰,说宋文彬一定不会生他的气。但是如果给了他希望,最后结果却相反,那只会让向辰更难过。
向辰久久没得到许恒洲答复,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个结果,又伏在他哥怀里偷偷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擦干眼泪,坚定道:“哥,如果大伯真的生气了,我、我会想法子让他消气的。他恨我也没关系,以后我长大了,努力工作,挣钱养他,还有他和钟姨的小宝宝。”
他看了眼许恒洲,声音小了些,显得不太有底气:“可是我还要好久才能长大,哥你先帮我养大伯和小宝宝好不好?”
“小混蛋。”许恒洲捏捏向辰的脸,没好气道:“你就觉得你哥我这么忘恩负义?养大伯还要你求着我?”
向辰被他捏着脸,口齿不清的解释:“不是啊,大伯养了我们两个,我们都要养他的,我的那份哥哥你先替我。”
许恒洲脸色缓和一些:“跟我分这么清做什么?”
向辰咧开嘴笑了一下,抓着他哥的手没说话。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他跟他哥流着一样的血,是真正的亲兄弟,那他们一辈子都可以不分开。
但是实际上,不光他是冒名顶替的许大山小儿子,他跟许恒洲也不是兄弟。这次去许大山家乡,他被扒掉的,可能是两层身份。
虽然他哥不打算不管他,但是向辰心里还是很难受。他已经十岁了,他哥已经十八了,再过几年,等他哥有了心上人,他也大了,就该自立门户。到时候,他哥所有的温柔都会给别人,他作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只能跟他越来越远......
“要是我能不长大就好了。”向辰心里难受,突然轻声道。
许恒洲听了觉得好笑,刚还想着长大工作赚钱呢,现在又不想长大了,真是小孩脾气。
“我也觉得你不长大好。”许恒洲又捏了捏向辰脸上的软肉:“脸上的肉都没小时候多了,下巴是不是也没那么圆了?明明给你喂那么多吃的,怎么不像小时候那样圆乎乎的了?”
向辰满腔悲伤难过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气得脸都鼓起来了,下巴变尖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好吗?还有哥哥原来你给我那么多好吃的就是为了让我长肉好捏吗?!
“圆脸不好看!”向辰捂着自己的脸不让捏,气呼呼道:“我长大之后那样的脸才好看,个子也很高,而且我这次会更高!”
许恒洲回想了一下,向辰长大之后高高瘦瘦的样子是挺好看的。
“太瘦了。”许恒洲还是给他挑了个毛病:“泡面吃多了吧,光长个子不长肉有什么用。”
向辰瞪大眼睛,长个儿不长肉是多少人的梦想好吗?为什么到他身上就成缺点了。
“瞪什么瞪。”许恒洲恶劣地抓着他的手,继续捏脸:“说的就是你,以后不给你吃零食了,什么时候肉长起来了再说。”
向辰委屈地不行,明明吃零食才长肉的,可是他哥才不会听他辩解。那他是努力长肉,还是放弃好吃的小零食呢?
向辰自个儿在那纠结,许恒洲看他脸上再不见一丝沮丧,心里稍稍松口气。还是蠢点好,容易转移注意力。
......
宋文彬下午上班先去厂子里请假,他工作认真为人也好,平时人家托他办个事帮个忙也从不推辞,跟同事关系相处的很好。听见他说要去祭拜战友,领导很通情达理的给他批了假。
然后他去拿了介绍信,又跟钟萍说明情况,最后有些别扭的暗示了一下,等回来就跟钟萍打结婚报告办婚礼。
钟萍心里一喜,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但能得到宋文彬的保证还是很让她欢喜的。她跟宋文彬说让他放心去,她就在这等他回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宋文彬才匆匆赶去车站,询问车票的事。
许大山的家乡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他们要坐火车先去离得最近的城市,然后想办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