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努力卖惨(33)
苏棠径直走到荣棋面前,当视线落到荣棋额头渗了点血出来的纱布,眸光顷刻间就涌出丝关切。
“怎么就撞上了?疼吗?”苏棠伸手,看着要去碰荣棋的额头。
然后荣棋背后病床上的人骤然发声。
“荣声!”边湛一见苏棠竟然对荣棋和颜悦色,甚至为对方担忧,本来就微微泛痛的脚,好像就更疼了。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苏棠和荣棋亲近,至少目前为止,苏棠是他的人。
第29章 玻璃美人29
苏棠被边湛一喊, 立刻拿开手,绕过荣棋身边, 走向病床方向。
刚走了两步, 手腕被荣棋给拽住。
苏棠盯了荣棋几秒中,手臂微一挣动,挣脱了荣棋的手。
“我其实早到了一会, 听到了你们的一些谈话,我替荣棋道歉,请你不要对付荣家。”
苏棠站到了边湛面前, 态度诚挚。
“荣声,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为我道歉。”
荣棋也几步上前, 再次扣住苏棠的手。
“放开他!荣棋你没资格动我的人。”边湛一瞬寒了声音, 他虽然腿折了, 身上凌厉的气势, 却半分不减。
苏棠伸手把荣棋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荣棋满目地惊愕和悲伤。
“我请求你,不要对付荣家。”苏棠回看边湛, 重复之前的请求。
见边湛没有马上回应, 苏棠忽然倾身下去, 在两双惊愕的眸子里, 直接吻住了边湛的唇。
边湛眸光骤然晃动不已,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边湛在默然了一瞬后, 一臂扣着苏棠的窄腰,一手捏着苏棠下巴,瞬间将主动权给夺了过去。
抵开苏棠的唇,舌尖强势侵入到苏棠口中,激烈占有和掠夺。
两人就这样,当着荣棋的面,拥吻在一起,给荣棋上演了激烈且缠绵的一幕。
甚至于,荣棋都听到眼前而且亲吻着发出来的泽泽水声。
荣棋眼眶已全然发红,眸光一瞬不眨地盯着面前两人,额头青色的筋脉亦全部暴突,他无比地想上前将拥在一起的两人给拉开。
骤然里,两只脚似钉在了地上,身体一时间不受意识的控制。
荣棋只觉自己一动都不能动。
看着苏棠扑到边湛的怀里,主动向边湛献吻。
荣棋心中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当时怎么只撞断了边湛的,而不是直接将边湛给撞死。
不知道两人具体吻了多久,边湛总算舍得将苏棠给放开,可虽是没有再吻苏棠,手指却拿上去,抚摸着苏棠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嘴唇。
错开眼神,边湛朝从刚才起就愣住的荣棋看过去一眼,略微挑起眉头,神色间的冷漠令被他注视着的荣棋喉骨阵阵刮痛。
苏棠舌头舔了下自己下嘴唇,见边湛盯着荣棋,他同样回头瞧着离得不远用无尽悲哀眼神凝视他的荣棋。
因为刚刚被拥吻,苏棠嘴唇血染了一般殷红,眼角眉梢更荡着无限柔媚的春色。
但那种惑人的春色,自然同荣棋没有丝毫关系。
荣棋拳头紧紧捏着,手臂不受控的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浑身都似乎泛着疼痛,让他反而不知道哪里最痛了。
“荣棋你伤得也不轻,还是先离开好好养伤吧。”苏棠嘴里说的是看着关心的话,可话里的意思,怎么听都是嫌弃荣棋碍事,让对方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起码这时,荣棋是这样认为的。
是他一开始将苏棠给推出去,错误已经铸成,显然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难以得到苏棠的谅解。
荣棋扯了扯唇角,但却怎么都无法笑出来。
苏棠微笑的眼眸,温柔看向荣棋,他差不多算是靠在边湛怀里,被对方搂着腰,两人间靠得紧紧的,看着竟有一种意外的和谐,荣棋猛地往身后退了半步。
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可忽然失声,最后荣棋就那么在苏棠和边湛的注目下,像个战败的逃兵一样,跌跌撞撞地逃出了病房。
等荣棋一走,苏棠本来勾起的唇角,霎时就压了下去。
周身气息也瞬间变得异样,边湛手臂还搂在苏棠腰间,对于苏棠那里的变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
他眸里就有些疑惑。
苏棠站了起身,侧骨头,目光低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半靠在床头的边湛。
用和刚才类似的方法,苏棠将边湛扣在他腰间的给一点点拿开。
“说实话……”苏棠眸底的柔软以可见的速度在消散,他突然开口,又停了一停。
边湛眼睛里映着苏棠唯一的清晰的身影,无声里等着苏棠接下来的话。
“荣家怎么样,我其实并不太关心。”
“那你刚刚为荣棋求情?”
这显然和苏棠说的有出入,边湛于是更不解了。
“你不觉刚刚荣棋的表情很有趣吗?”
苏棠微眯了眼,像是在回味一样。
边湛眸光里带着审视,面前这个人似乎有了些变化。
“不是吗?他不是喜欢我吗,我就是要他看的更清楚,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他有关系。”
苏棠唇角勾了一勾,笑容颇显玩味。
然后边湛瞬间清楚,面前这名青年,是真的变了些,至少过去,应该看不到他脸上出现在这样的表情。
是对方本性如此,还是外在的环境造就的?
边湛单方面更宁愿相信是后者,毕竟发生在青年身上这些事,没有变化才显得异常。
这种变化某种意义来说,边湛认为算是好的,至少这样的话,苏棠就不会再那么容易被他人置于掌心肆意欺负了。
就是他自己,不可否认的是,边湛清楚苏棠与过往朝他身边凑的任何人都不同。
让他真的很想,把这个人给永远都禁锢在自己身边。
“荣家我不会去对付了,这点你尽管放心。”边湛觉得还是需要再说一遍。
苏棠笑容仅是挂在皮肉上:“我信你。”
边湛因为他的缘故,被荣棋都给撞断了腿,然后被他的一个小小的主动,就直接选择没有任何报复。
若说之前苏棠还存有疑虑,那么现在苏棠可以确认一点了,那就是边湛对他的感情,已经差不多抵达到了他预期值。
边湛腿骨折了,在医院里修养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苏棠同样也搬到了医院住,高级病房的设置,就如同高档酒店一样。
不过照顾边湛的事倒不是苏棠在负责,请了专门的护工,苏棠更多的时间,就只是坐在病床旁边,边湛虽然住了院,也不表示就真的躺着什么都不干,手头那个政府方牵头的土地投资案,他自然是要不时跟进的。
当边湛在忙的时候,苏棠也没空着,拿了画笔画纸,画医院后花园的景色。
前来汇报工作的人员,不需要边湛刻意提醒,都会下意识将声音给放轻。
虽都惊艳于苏棠绝色的姿容,却也只是暗里偷看几眼,不敢真的过于直视。
因为都清楚,苏棠是边湛的人。
边湛这人看着是好相处,也基本没人见他发过火,他是很少发火,但手段却是相当雷霆冷酷,不留一丝情面。
曾经有同事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边湛完全没给那人解释和改过的机会,直接就让对方走了。
他眼里仿佛一点沙子都容不了,身边突然间出现这么一个绝色,众人于是觉得,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能让边湛动点心。
曾经有人来的时候,看到过边湛搂着苏棠亲吻,那次之后大家便清楚,苏棠不是边湛什么朋友,而是边湛的情人。
汇报工作的又一个人离开,边湛觉得有点口渴,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淡沉的眸光同时瞥向了苏棠。
似乎苏棠一直画的风景像,很少有画人的。
边湛突然间,想让苏棠画个人像。
随即边湛喝了水,放下杯子,唤了苏棠一声。
苏棠停了手中画笔,略侧过身,眸色清浅地回视边湛。
“画一副你自己画像如何?”苏棠的照片边湛自然是有,只是边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苏棠自己的画像。
苏棠几乎没多加思索,就开口:“我不画自己。”
不是不会,而是不画,差一个字,意义完全不同。
“我倒是可以画你。”苏棠身体又继续侧了点,笑容慢慢溢出来,大概是谈及到自己擅长和喜欢做的事,笑意真诚,不会让人有任何的虚假感。
虽然和自己最初想法不同,但不光是苏棠画自己还是画他,都是苏棠的手笔,边湛因而点头,不加强求,让苏棠给他画一副画像。
“不需要一直保持不动。”边湛的面部轮廓异常分明,属于那种有棱有角的骨相帅气的人,而越是轮廓鲜明的人,画起来其实越容易。
苏棠见边湛忽然表情就有点僵,让对方放松,自然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这一刻似乎两人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祥和,而认真绘画的苏棠,眼睛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比夜空星辰还要耀眼,看着全神贯注沉浸在作画中的苏棠,如果不是腿上石膏还没有拆,边湛是真想就这样走过去,将苏棠拉进怀里,狠狠地占有这个让他心脏悸动不已的青年。
在医院里边湛一直都忍着,也有部分顾及苏棠身体的缘故。
但当他从医院离开的当天晚上,就再没忍住,把苏棠给摁在怀里,让苏棠在上方以骑乘的方式,把人从里到外给仔细吃了一遍。
那姿势相当累人,就一回,加上边湛持久力惊人,好些时候明明要放释了,却又立刻减缓了速度,等到最后终于肯放过苏棠,苏棠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棠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醒过来,按时整个硕大的房屋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从床上下来,脚一落地,顿时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苏棠坐回到床边,缓缓揉了揉酸麻的腰。
唇角微微扬起来,边湛就真的跟只狗一样,公狗腰一开始就好像不会停歇一样。
如果他身体没这么脆弱,恐怕边湛能摁着他做一天。
运动了半宿,苏棠感到肚子挺饿,酒店的电话他这里是有的,随即给酒店那点打过去电话,让他们送点午饭过来。
苏棠本身是会做点饭点,但既然一个电话就有专人送,他也就懒得麻烦了,何况酒店的饭菜确实相当合他的口味。
吃过饭后,苏棠返身回屋,边湛在那次失控将他伤进医院后,就已经将房门的密码告诉了苏棠,也就是说苏棠现在完全可以自由进出。
显然边湛是不担心苏棠一去不返的,c城也就这么大,苏棠想躲也不可能真躲到哪里去。
边湛非常的自信,相信苏棠不会选择那么不合时宜的事,他已经答应过苏棠,他离开的时候,便是他对苏棠放手的时候,边湛相信是苏棠是聪明的。
正如边湛所料,苏棠当然不会离开或者逃跑,到卧室换了身衣服,苏棠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车是边湛的,送给苏棠开,是辆通体火红的豪华跑车,苏棠的性格造就了他对跑车兴趣不大。
但似乎那好像是过往,当苏棠真的坐进跑车,感受着跑车带来的速度上的飞驰,苏棠瞬间就喜欢上这种休闲消遣方式。
这天下午,苏棠开车跑车,从c城都市里往郊区外开,一路上油门轰鸣,火红的车影在许多条街道上掠过。
开到快天黑的时候,苏棠驱车返程,刚从一座高架桥上下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一直觉,苏棠以为是边湛打给他的,把车往街边靠,踩了刹车,没有完全熄火。
拿出手机,略微出乎苏棠的意料,竟然是东方冀打来的。
距离他们上一次联系,已差不多有一个月之久,东方冀这个人,苏棠有些不好评价,他没有将东方冀给划归到荣棋他们那一类人里面,当初把平安符给东方冀,也只是铺一个可能有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