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业十五年(58)
蜷川先是一阵愕然,半晌,才缓缓说道:“没错。录音的确是我交的。”
“你和沈兰茵的那些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他冷笑一声,“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是想让沈兰茵永远闭嘴,省得她哪天心情一好,翻起旧账来反咬你一口,你猜到那个时候,是站在你这边的人多还是她那边的人多?”
李郁:“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蜷川又挨了一个耳光。
事态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蜷川捂着右脸,想起前不久才挨的另一个巴掌,有一瞬间竟然在无厘头地想,上次似乎是左边,这次是右边,他还挺讲究对称的。
李郁:“沈兰茵今早开了记者发布会,直接搬出李慕枝做挡箭牌,说杀猫是因为产后抑郁,她现在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媒体面前控诉我是怎样对她不闻不问,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是你多管闲事逼得她狗急跳墙,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处境?!”
蜷川听到一个陌生的人名:“李慕枝是谁?”
“我和她的孩子!”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李郁的声音仿佛将他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噩梦。
蜷川:“你和她连孩子都...”
“没用的东西!”
他的秘密被一朝撞破,无数嘲笑和谩骂接踵而至,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而这些本来都不应该发生的,李郁气红了眼,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腹上。
窗纸映出李郁狰狞的身影,顷刻吞吃了另一道影子,蜷川无处可逃,被三下两下撕掉衣服,赤裸着趴在榻榻米上。
李郁扯掉裤子,硬挺的阳/具挂在胯下,像一把磨好的凶器,他俯下身,作势要把nan/根推进蜷川的身体,蜷川扭动身体拼命挣扎,硬物进到一半又被强行挤出来。
两人争执的间隙,蜷川不慎打翻一盏磨砂廊灯,灼热的灯罩碰到皮肤,他痛的尖叫一声,爬起来狼狈地想逃。
一来二去,李郁失去耐心,将他抓回来,按住他的腰,用力一挺身,强行把整根rou/棒都塞了进去。
蜷川捂住嘴不肯叫出声,双眼盈满泪水,李郁被他执拗的样子惹恼,扳过他的头:“你要是不躲还能少吃点苦头。”
李郁把蜷川的头发抓成一束,拽在手里,强迫他抬起头,骑在他腰上肆意发泄欲望,体液混合着鲜血,溅在雪白的大腿上,呈现出一种艳情的粉红色。
蜷川被那根要命的东西钉住,竹席在皮肤表面勒出道道红痕,他绝望地看着窗纸上的倒影,李郁野蛮的姿势和动作,紧紧咬住嘴唇,颊边一片湿热。
“你也就这时候有点用。”,李郁缓缓抽动xing/器,满意地掴了他一巴掌,语气稍有缓和。
随着李郁的动作慢慢加大,肠道里完好的皮肉被一点点撕裂,在疼痛到来之前,逐渐泛起一股诡异的凉意,蜷川害怕到极点,口不择言地求他放过自己:“对不起...对不起,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是你从小养大的,你说过我和别人不一样!呃...我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玩过太多人,要说特别,你也没这么特别。”
和室里充满恐惧的尖叫和泪水,李郁却爽得轻叹一声:“我有过一个特别漂亮的情人,素颜都比化了妆的女明星好看,有过一个很会讨人欢心的,任我绑了一夜都没有怨言,哦,对了,还有一个,就是沈兰茵,她为我生了儿子,给了李家一个交代,否则凭你在病房那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还真以为我爸会放过你吗?”
李郁扳过他的脸看了看:“长得清汤寡水。”
“身材也是清汤寡水。”,他恶劣地笑道。
李郁扬起手掴了他几巴掌,蜷川被吓得六神无主,痛感在这时显得尤其剧烈,手指扒着竹席连连惨叫。
“挨一下打就要哭,幼稚得要命,偏偏说话又刻薄,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缠着我让我不得安生。”,李郁细品着他的恐惧和无助,“你说,你有什么好的?”
蜷川感觉到身上人开始颤抖,用手肘撑起身体,哀声乞求:“别...至少不要射在里面,我会痛,真的好痛的。”
“你做梦吧。”
李郁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两只大手分别掐住蜷川的双腿,用力合拢到没有一丝缝隙为止,他停止了抽送,微微往外退了些,随后狠狠一顶,钝刀刀尖刺进身体最深处,把精/液一滴不剩灌了进去。
粘稠液体洒在先前被撑裂的伤口上,刺得伤口一跳一跳的疼,蜷川支起身体看了看,发现腿缝间全是鲜血,和流出来的阳/精混合在一起,竹席染得一片深粉。
可能是因为太痛了,蜷川看花了眼,好像视野里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小腹的疼痛如期而至,他咳嗽一声,重新倒了回去,想给自己找件衣服,但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没有了。
李郁已经离开,蜷川刚才似乎听到拉门移动的声音,和室里空无一人,他只好这样睡着,眼眶越来越热,渐渐变得和那盏廊灯一样滚烫,这种热度扩散到四肢百骸,最后连流出来的泪水都是温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蜷川强迫自己醒过来,拖着无力的双腿一点点往前挪动,直至手指能碰到半开的拉门。
他向那个扬长而去的身影求助:“我痛,救救我,帮帮我...”
然而李郁没有回头。
走廊尽头的水仙花上沾着新鲜血迹,猫听到动静,从花盆后跳出来,嘴里叼着一小块碎肉。
它吞下碎肉,从和室里拖出一件衣服,盖在蜷川身上。
蜷川望着猫嘴边艳红的皮毛:“你咬了他。”
“喵。”
猫不置可否。
“谢谢。”,蜷川撑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
猫不断用头拱他,但是蜷川疲惫至极,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很想睡了。
“我很累,让我在这里睡一觉吧。”,蜷川对猫说。
猫又叫了一声,用毛绒绒的脑袋碰他的脸颊。
蜷川侧卧在敞开的拉门之间,半个身子在走廊,半个身子在和室里,灯光照亮竹席上丑陋的血迹,他忽然发现,房间似乎比外面还要冷。
“我当初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不是为了经历这些,我...我以为重新来过,就可以弥补留下的遗憾。”
蜷川看着天花板,觉得天花板似乎离他很远很远。
他虚弱地呢喃:“但是我好像又把事情弄砸了,他有一个孩子,却没有告诉我。”
猫不断舔舐蜷川滚烫的脸,他不胜其扰,无奈地将猫推开:“你再让我睡一觉吧,等我睡完这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又会对我好了,会对我笑,给我做吃的,会在清晨的床边叫我的名字,我会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人,他会很珍惜我,不再伤害我了。”
蜷川转过头,血丝渐渐爬上他清澈的眼白,猫在原地蹲下,不解地歪着头。
他闭上眼睛,躺在阴冷的夜里:
“重新来过吧,等我们都死掉,就可以重新来过了。”
第三个雨夜
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半,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陆湛只顾着看表,不慎踩进一个水塘,污水先后溅湿了他的两条裤管。
苏婉佳点了一杯热巧克力,随着时间推移,它变成一杯温吞的糖水,尝起来完全没有可可的味道了。
苏婉佳意兴阑珊地让服务员撤掉杯子,看着玻璃上那团模糊的蓝灰色的人影飞快移动。
她知道,那是陆湛。
陆湛一步跨到干燥的高处,用肩膀顶开玻璃门。
“不好意思,行程太忙,来晚了,真是对不起,占用你时间了。”,他一见到苏婉佳就不停道歉。
苏婉佳笑笑:“没事,快坐吧。”
陆湛刚坐下,一抬眼看到桌上还坐着第三个人:“你怎么也来了?”
薛行满脸不情愿地嘟囔:“还不是你女朋友找我来的。”
“我本来还约了一个人的。”,苏婉佳舔舔嘴唇,“但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猜就算能打通,他也不会来了。”
薛行不耐烦地换了个坐姿:“说正题,别故弄玄虚。”
“好。”,苏婉佳爽快地应下。
她整理完桌下的裙摆,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弄清楚,情人节那一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陆湛和薛行对视一眼,两个人对对方都有所保留,谁也不吭声。
“不用紧张。”,苏婉佳展颜一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们如果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么就让我来起头吧。陆湛。”
陆湛:“嗯?”
“月明在临终前没有见过我,她的录音我也是从别人手里拿到的。”,苏婉佳说,“就是情人节那个晚上,我和你做完去客厅透气,一台笔记本电脑的闹钟突然响了,铃声是月明的声音。”
薛行听她把房/事毫无忌讳地挂在嘴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我找到那份音频文件,转发到微信上,紧接着你出来了,我急于知道月明到底说了什么,不想多逗留,就让你送我回家。”,苏婉佳说,“这些你都记得吧?”
陆湛点点头:“记得。”
苏婉佳又顿了顿:“下楼的时候,我们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那个男人是李郁。
陆湛想不通了:“什么?不可能!那么晚了...他来我住的地方干什么?”
苏婉佳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和李郁是一个公司的,就算私下没交情,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可能认错。”
陆湛:“可是...”
“陆湛。”,薛行出声打断了他。
“那个人就是李郁,那天我是坐他的车回来的。”
陆湛更加迷糊了:“你不是有车吗?为什么去坐他的车?”
到了这份上,薛行也不想瞒下去了,将自己的情人节计划和盘托出。
“他买了一束玫瑰花,放在前座,提醒我下车前拿,可我忘了,他才会上楼给我送花。”,他颓然道,“没想到最后会害了老三。”
陆湛:“这又关老三什么事?”
薛行:“那天,我以为你一个人在家,到家后却发现卧室有烛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三拉进浴室里,最后我挣脱了他到客厅查看,原本还想追下楼去,老三死活不让,为了拖住我,故意用话激我,没想到被李郁听见...”
陆湛想起蜷川脸上那个可怕的淤青,愤愤地道:“那就能打人了吗?!”
“李郁就是这样,你以为他是什么善男信女。”,苏婉佳幽幽道。
陆湛气得一捶桌子:“等着吧,我迟早收拾他。”
薛行喝了一大口冰水,沉着脸说:“当时他拼尽全力阻拦我,除了怕我发现你们在一起,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是因为那份录音吧。”,苏婉佳接上他的话,“宿舍的网速很慢,文件传送了很久,他应该是怕计划不成功才拼命拖住你。”
“他管这种闲事干什么?还瞒得这么好,一个字都不让我们知道...”,陆湛懊恼地抓抓头发。
苏婉佳:“这也是有原因的。”
她看了看陆湛和薛行:“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他和李郁应该是情人关系?”
“什么情人。”,李郁没好气地纠正,“老三是我哥从小养大的,和他在外面勾搭的莺莺燕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