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122)
乌行白穿着玄色衣袍,他手中并无本命武器,就这样靠在了院子旁边,目光看向了季观棋,脸色苍白道:“玄天宗出了点事情,我如今灵力全无,只能来投靠你了。”
这话一出,别说是季观棋,就连稽星洲和三头蛟都微微一惊。
“灵力全无?”这么一说,三头蛟可就来了兴致,它扬起脑袋,盯着乌行白看。
“从玄天宗来天蛇城,已经耗费了我最后一丝灵力。”乌行白似乎是很难受,他始终是靠着墙边的,唇角还有未擦干的血迹,神情看上去有些虚弱,道:“如若不信,可以一试。”
“你怎么会突然灵力全无?”季观棋脑海里掠过了一个可能性,他蹙眉道:“难道是万灵草?”
乌行白唇角微不可查地微微上扬,他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然而不等季观棋说话,一旁的三头蛟眯缝了一下眼睛,它猛地变大了身躯,朝着乌行白袭击而来,道:“本座来试一试你说的是真是假!”
“别!”稽星洲只来得及说话,根本来不及阻止。
三头蛟的尾巴重重砸在了乌行白的胸口上,他整个人即便是抬剑阻挡了,仍然倒飞出去,半跪在地上握着剑,呕出了一口血来。
这模样倒是真有几分灵力全无的模样,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如纸。
季观棋一直冷眼旁观,显然他并不相信乌行白的话,对方在他眼里的信誉几乎为零。
三头蛟连续几下重击都被乌行白用剑挡下,但每一次都被震得唇角溢血,待到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无力抬剑,眼睁睁地看着三头蛟巨大的蛇尾落下时,却听到了一阵金石相撞的声音,一抬头便看到了季观棋直接用剑鞘阻挡住了三头蛟的蛇尾。
“你要护着他?”三头蛟眯缝了一下眼睛。
身后的乌行白抬起头看着季观棋,眼里露出了一丝希冀,然而不等他说话,就听到季观棋说道:“不是要护着他,而是他不能死在这里,否则对于万兽宗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季观棋语气冷漠,仿佛真的只是讨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的事情。
第61章 第 61 章
无论乌行白说的是否是真的, 他始终都是镇南仙尊,若是他真的在万兽宗出了事,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 稽星洲也正是因为很清楚这一点, 才急急忙忙上前阻止。
三头蛟眯着眼睛, 它瞧了瞧季观棋, 又瞧了眼后面半跪在地上吐血了的乌行白,而后扬起了巨大的脑袋,趾高气扬地往回溜达, 尾巴在身后摆动着,显然是十分得意。
“仙尊。”稽星洲连忙上前试图扶起乌行白, 旁边的季观棋无奈只能搭把手,却没想到乌行白只是眼神恍惚地看了下他,季观棋心中顿时一跳,果然只见眼前人直接脚下一软, 一头栽在了自己的身上。
季观棋:……
三头蛟站在门口发出了嘲笑声,道:“让你多管闲事。”
乌行白的的确确是晕倒的,这一点还真不是做戏, 他解开了身上小半数的符文, 用了三道画地为牢直接将乔天衣禁锢之后,又重新用符文封住了自己的神识裂缝,两次远距离传送阵法,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这一觉就是三天三夜, 一开始季观棋以为自己被碰瓷了,后来发现这人是真的伤的太重了。
“还没睡吗?”稽星洲看到季观棋坐在院子里, 便走过去道:“三天了,仙尊还没醒来。”
季观棋是坐在自己的院落里, 这三天他都没有去看过乌行白,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不想面对,他想起那日乌行白倒在自己怀里,身上的确是有些浓烈的血气,不难猜测这伤处不是去四象两仪弄的,就是被他一剑穿胸的,他自己的君子剑他自己最清楚其中剑气如何凛冽。
两次了,换做上一辈子,这是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喝酒吗?”季观棋从乾坤袋中拿出了酒,递给了稽星洲,说道:“他会在这里待多久?”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仙尊,就算他要住上一辈子,我都没资格赶他。”稽星洲叹了口气,道:“所幸,还有一个月就宗门大会了。”
季观棋也不是没想过去外面,但是这一个月,他还得跟稽星洲练习一下配合,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彼此的路数。
“估计他也就待上几天吧。”季观棋垂眸道。
“三头蛟的攻击不弱,但对于仙尊而言,也不过只是一头灵兽。”稽星洲顿了顿,又道:“说实话,观棋,你有没有觉得仙尊有点不对劲?我的意思是……他实力下降了很多。”
这一点其实稽星洲早就有所怀疑,但是一直无法确定,直到这次,他感觉乌行白的灵力比起之前真的下降了很多,只是他有些拿捏不准是真的下降了,还是因为重伤所致的。
季观棋沉默了下来。
“江相南传音给我,说赤炼蛇好像要冬眠了,我去看一下怎么回事。”稽星洲有些歉意道:“最近这边可能要交给你了看一下了。”
季观棋无奈看了眼稽星洲,说道:“赤炼蛇?江相南?”
“对,我也没想到赤炼蛇竟然找到他那儿了。”稽星洲拍了拍季观棋的肩膀,道:“最多十天我就回来。”
说起江相南,季观棋微微皱眉,如果他记得没错,江相南是在宗门大会后没几天就去了一个小秘境,然后突然身陨,其实江相南的实力不差,按道理一个小秘境不至于让他陨落,但具体情况,季观棋就不知道了。
不过上辈子的事情和这辈子中间还是有些差距的,比如上辈子早就死了的宗主如今却依旧活着,而活到最后的奚尧却早早就死了,而且还是被乌行白杀了的。
想起乌行白,季观棋就觉得头疼,一旦稽星洲走了,这院子里也就剩下他和乌行白。
果然,第二天稽星洲就走了,而当天傍晚,乌行白也就醒了过来,季观棋听到门外响动声的时候,下意识转头看去,就瞧见那人站在门口。
“观棋。”乌行白神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似乎是有些担心季观棋会赶他走,低低咳嗽了几声后,道:“我能进来吗?”
他脸色依旧苍白,薄唇微抿,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安。
季观棋是不想让他进入院子的,但是来来往往的万兽宗弟子也不少,为了避免他人口舌,他只能道:“进来吧。”
深秋季节了,叶子几乎都快要落光了,院子里也是一片萧条,往常还有稽星洲过来饮酒,如今稽星洲不在这边,院子里显得有些萧条。
乌行白虽然走的很稳,但季观棋看得出他脚步略有点虚浮,应该是刚刚醒来伤势尚未痊愈,季观棋收了剑之后,道:“你这样的伤势,其实最好是在屋内养伤,不宜出来走动。”
他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在对待师尊,也不像是在对待仇人,仿佛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正是因为这样,乌行白才会脚步一顿,他站在了原地,片刻后低声道:“我担心因为我来了这里,所以你会走了。”
季观棋斜睨了他一眼,而后道:“凭什么?就算要走,也是你走。”
他夹枪带棒的话让乌行白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季观棋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没意思,每次看到乌行白,就算再如何告诫自己要心平气和,他也无法做到完全一点恨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