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秘书非当不可吗(124)
“啊,但是学长,我现在不在家,”曲由白犹豫了一下解释,“我现在在明越家里。”
景繁一听对方在明越家立马起了好奇心:“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他家?”
曲由白那边像是有其他人在,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来还人情来了,明越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所以来照顾他几天,这两天……”
他话没说完,但景繁已经猜出了大概,电话里一时说不清,他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见一面。”
曲由白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给了回复:“可能还要三天,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吧。”
三天的贴身照顾,正是主角俩相互了解和感情升温的好机会。
景繁觉得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好,不急,我等你消息。”
不过既然曲由白不在家,他也只好让司机调转了车头。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自家的小区,走在路上,景繁却突然间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怪了,现在太阳明明这么好,怎么突然浑身发冷?”
景繁有些走神,进电梯时,正好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出来。
不巧的是,对方也只顾着低头看手机,没能及时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
于是两个都不在状态的人,便直直撞到了一起。
男人的手机不慎飞出去老远,他看着自己在地上打着旋儿的手机,火气上涌,刚要对面前的Beta开骂,就立刻注意到了这人身上的信息素。
浓厚又带着压迫感,男人几乎是趋于本能地闭上了嘴,默默走到一边捡起了自己的手机。
还好手机没有什么损坏。
景繁被他一开始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愣愣地开口道歉。
但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看着他熄了火,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也没有再找他麻烦的意思。
男人瞥了一眼上升中的电梯,这才不服气地啐了一口:“草,这踏马的刚从Alpha床上起来吧。”
景繁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现在觉得累的很。
回到家后,先是给旺财换了点水,才重新换上柔软的睡衣瘫回了床上。
将系统弹窗重新调出来,他盯着上面的58.1%,浅浅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只要抓住游戏规则就离通关不远了,但是这个故事的基调压根不是什么普通的都市霸总文学。
算算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几个月,景繁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死里逃生。
需要撮合主角俩以及感化反派也就算了,现在他甚至一不小心卷进了一场大型爆炸案里。
虽然在接受盘问的时候,他将一切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细节,都堆到了那个夏警官身上,但是警方那边肯定还会继续深入调查。
脑子里像是搅了一团乱麻,景繁有些心烦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黑了下来,但是脑海中一直隐隐约约浮现的面容却越发清晰起来。
先是厂房里那个看似一脸无所谓的“热心大哥”,再是低垂着眉眼笑着说“接我妹妹回家”的费里,还有那几个只是匆忙中一瞥的帮忙疏散人群的警察。
景繁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记性这么好,居然能记得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的举止和表情。
几人的脸交替着出现,最后定格在电梯门关闭前一刻费里悲伤和难舍的眉眼。
“我坐下一趟,我答应了我妹妹要带她回家。”
这是费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景繁在反复回忆这一刻的画面中意识到了不对劲,暮然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费里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悲戚和绝望?
如果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只要坐下一趟电梯和自己的妹妹汇合就好了。
但是费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像是——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所以将妹妹托付给了别人。
景繁皱着眉头,侧头瞥了一眼被扔在椅子上的衣服,那是他刚刚换下来的。
他撑着胳膊爬了起来,将衣服勾到面前,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摸到了一个坚硬硌手的东西。
是一只发卡。
和费云托他转交的并不是同一个,但款式相似,是一只新的可爱发卡。
这是费里将费云交到他手里时,一直紧紧抓在小姑娘手里的东西,后来他怕弄丢,就随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景繁摸着夹子上凸起的小猫配饰,低垂的眼睫颤了颤。
这大概是费里为他妹妹准备的见面礼物。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费里事先知道电梯会出问题,那他是把最后的逃生机会让给了自己妹妹。
景繁眨了眨眼睛,抓着发夹仰躺回了床上。
将手臂搭在额头上,直到自己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到胳膊,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发烧了。
难怪眼睛这么烫。
“该死的……一定是昨晚被解渐沉折腾的,房间里那么冷,冻死我了!”景繁拖着鼻音抱怨,语调软绵绵的,听起来没什么威胁。
疲倦伴随着心底空落落的酸楚席卷而来,他紧紧抿着嘴巴,将眼底的水汽憋了回去。
景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期间貌似听到了放在客厅的手机铃声响了。
但他实在太累了,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就在烧得头疼欲裂时,额头上突然贴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体,他下意识想睁开眼睛看看。
然而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将沉重的眼皮掀开,好不容易睁开了一条缝,也只是一瞬间。
他扫到了身边坐着的身影。
“解渐沉……”景繁的声音很轻。
其实他并没有看清那人,只是本能地想到了他。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那人只是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没有回应。
在灼热的掌心下,景繁重新陷入了沉睡,再次醒来时天居然又黑了。
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眨了眨酸涩异常的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床边挂着的药水。
景繁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发现手背上扎了针,他此刻浑身酸痛,嘴巴里苦苦的,喉间也疼得像是滚了刀片。
这烧得也太严重了,不过是谁帮他打了吊针?
就在他盯着还剩下三分之一药水的吊瓶发呆时,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解……”景繁看着门外的黑影脱口而出,但是等看清对方的脸时,他又急忙把后面两个字吞了回去。
“哎?你醒了?”来人见他清醒了有点惊讶,“你烧得好厉害,还以为你会继续睡下去。”
景繁看着他抿了抿嘴巴:“孙医生,你怎么在这?”
来人将新配好的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闻言笑了一下:“孙医生在不在这儿不知道,但我是司医生。”
看着司淼揶揄的表情,景繁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谢谢司医生,不过你怎么会在我家?”他声音哑得厉害。
“解总让我来的,”司淼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我到的时候你都烧得不省人事了。”
景繁眨巴着眼睛,原来之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人影是司淼。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微妙的失落感。
“你怎么开我家门的?”他有些奇怪,进门前他是锁好了门的。
“这你得问解总,我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司淼将接下来要用的药挂到了撑杆上,淡淡回答。
“对了,解总说他待会儿会再过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
景繁垂着的眼睛轻轻抬了起来:“要过来?他易感期结束了?”
“他下午去了实验室……嗯,解总用了药,易感期应该快结束了。”司淼的话中途明显顿了一下,后面匆忙换了个说法试图糊弄过去。
景繁注意到了他话里的“实验室”,刚想继续问问,对方就像是怕被问,立马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没办法,他只好歇了询问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