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攀折天之骄子(198)
这么近的距离,张口时温热的呼吸都铺洒在冷芳携双膝处。
不过,看青年不为所动的表情,显然并没有感觉到那阵微妙的热意变化。
阴雨天的光线昏暗,室内没有开灯,冷芳携半张脸陷在阴影中,清冷高高在上,因为他摩擦按揉的动作,会淡漠微蹙眉心,连表情都吝啬给予。
偏偏这样的人,只能依靠轮椅,为了那一点恢复的可能性,任由男人掌握苍白虚弱的双腿。
楚童毫不费力圈住细瘦的脚踝,目光落在带着青色经络的脚背上。
太阳穴突跳,喉咙像含了炭火,又痛又燥。
冷芳携完全不知晓他内心隐晦的欲望,不知晓他按摩背后,含着何等肮脏的心思。
血肉馥郁的香味萦绕鼻尖,楚童手下仍然有力,却已经头昏脑涨。
差一点将头埋进冷芳携的□□。
第115章 单方面热恋。
纵然双腿的感觉微弱,只有粗糙手掌按压时一瞬间的感觉,从楚童来回推移的手法,他暗沉的眼眸,额际细密的汗珠,因忍耐而紧绷的大腿,乃至于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冷芳携都能看出点什么。
难怪楚童如此殷勤地为他寻药,为他学习按摩手法。
系统告诉他:【任务者,楚童正在对你发情。】
被人以难以言喻的下流心思接近,冷芳携的心绪却很平稳,并不感到恼怒,也没有第一时间点出楚童的心思。
轮椅的设计贴近人体工学,看起来冷硬,其实椅背柔软而富有支撑力,冷芳携斜靠着,敛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楚童。
以第三视角旁观,楚童一个眼神的变化,肌肉微妙的紧绷和起伏,都有了解释的根据。
他太明显了,完全被情/欲冲昏头脑,掩饰的手段拙劣而可笑。如果是从未接触过情事的人,或许会被迷惑、蒙蔽,但冷芳携经历可谓丰富,怎么会错认他五指舒张,扣住膝盖时那种渴求的占有欲望?
药汁一遍一遍延展,双腿在昏暗光线中莹润生光,水津津的,湿滑而柔软,要是再丰腴一些,呈现在视觉上会更加漂亮诱人。
随着楚童大手推握,辅之以环形按摩器、玉石刮板,冷芳携竟然渐渐感觉到了微妙的酸胀感,热意攀升蔓延,最后四周的空气都是灼热的,冷芳携眼里水光荡漾,殷红薄唇微分,仿佛有隐秘的香气从中吐出。
他的神情却仍然是冷淡的,一冷一热的对比更放大了强烈的吸引力。
楚童压抑住起身亲吻的冲动,不紧不慢地收好工具,温水润湿毛巾擦掉腿上的汁液,又换新的毛巾细干水分。
一番按摩后,苍白双腿肉眼可见地生出血色,膝盖腿弯出蔓延出柔和的粉意。
冷芳携试探性地动了动,发现比起之前,抬动脚掌确实更轻松些,不过要支撑走路,按摩的效果还是微乎其微。
楚童得出结论:“看来得多次、长期按摩,才可能会有作用。”
结束后他去洗手,冷芳携偏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烬,以气音询问:“他也是你的一部分?”
楚童突然对他产生痴狂的心思,除了同为烬碎片之一,冷芳携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烬抿抿唇,不想回答。
但在冷芳携的注视下,他还是说:“是。”
透过半阖的卧室门,隐约能听到浴室的水声,从持续时间和声音的大小来看,不像是只洗了个手。冷芳携偏头,与站在门边,仿佛沉默守卫般的九号对上了视线。
尽管,机仆并没有眼睛这样的零件。
不过,冷芳携还是觉得九号一定在凭借其他工具观察这个世界。或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会偷偷评价主人。
他放弃了询问九号楚童动向的打算,两手交叠在一起,垂头沉吟。
楚童一身水汽地回来了:“现在还感觉有效果吗?”
他很谨慎地确定按摩效用,究竟是一时的好转,还是具有持久的影响,这决定了之后是否还要坚持。
他虽然想凭借这项活动与冷芳携增加接触,但若是按摩对基因病没有功效,楚童也不会浪费冷芳携的时间。
想想青年满怀期望等待一次又一次的按摩,结果没有半点好转,他会是何等失望、伤心。楚童不想看到他露出沉郁的表情。
只需要冷冷的,矜傲的就好。
“嗯。”冷芳携淡淡应了一声,抬头忽然说,“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麻烦,需要你帮忙。”
楚童又蹲了下来:“是什么事?”
冷芳携没有直接说明问题,而是另外问:“提前问一句,你的身体是否健康?曾经有过性经历吗?”
话题跳跃度极高,楚童怔愣,不明所以,但还是调出不久前的体检报告:“至于性经历,我从没有交过男女朋友,对这方面也并不热衷。”
体检数据极为漂亮,楚童完全正处血气方刚、如日中天的年纪。
冷芳携突然向楚童俯身过去,长发垂落,差点坠到地板上,被楚童下意识捧住:“大意志拿走了我的健康,给予我色欲。”
……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世界像隔了层水膜,一切模糊不清。
性/瘾,纾解,性/伴/侣,情人,躁动期。
唯有一个个零碎的词语组合在一起,拼凑出完整的话语。
楚童眼睛骤然紧缩,喉咙间将要熄灭的炭石再度燃烧起来,倏忽将整具紧绷的身躯灼烧,他不断吞咽唾液,感到口干舌燥,又为那话语的含义而血脉偾张。
那都是真实的吗?
会不会只是他的幻觉?
成年男人哪怕是半蹲着,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也足以盖住轮椅上的青年。刚擦过汗的身体在沸腾的血液温度下再度冒出汗珠,沿着高挺鼻梁滚落,没入白衬衫紧束的领口处。
楚童恍惚而昏沉地看着冷芳携来到床边,惊愕而又喜悦,却更以为这是一场幻梦——也许眨一下眼,自己还在盥洗室内冲洗手里蕴藏香气的汁水。
毕竟这种场面与他更年轻时的幻想实在太过相似。
然而,他看到冷芳携将机仆关在门外,侧对着他,声音如同霜雪般冰冷,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你没有?”
赛博时代,确实有人嫌弃x器官低劣肮脏,进行手术切除。
男人立刻意会,蓦地站直了身体:“不,不是。”
“我很干净,也很天然,从没有动过美容手术。我可以帮助你。”
楚童往前迈了一步,发觉身体激动得不行,以至于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这太糟糕,太狼狈了,显得他像是个毛头小子。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试图令自己显得沉稳一些。
殊不知在自然光下,他通红的耳尖一览无余。
明明已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在床上的动作却格外笨拙,冷芳携本以为楚童能无师自通,没想到在一些关键时刻还需要自己指导。
真麻烦。
比起郑白镜,使用的效率很低。
他想要快点结束躁动期,于是毫不留情地压迫着楚童,窄瘦腰身被两手紧握,手掌之下,楚童紧绷的腹部肌肉鼓动。
汗水交融,金色与黑色的发丝也交融在一起。
到了后半段,冷芳携体力接近告罄,楚童却还游刃有余,展现出年长者的从容和温和,忍耐欲/望,细致地照顾他的敏/感/点。
卧室门阻挡了一切声音的流出,客厅内,机仆沉默不语,他的身体朝向卧室方向,站姿笔挺。
那道鲜红的标记就像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卧室门。
被一同扔出来的烬等了一会儿,径直穿过房门来到卧室里。
为了避免被冷芳携发现,烬头一回如此躲躲藏藏,贴地飞行,在床底注视一切。
眼珠里一片阴翳,那张始终没有感情波动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凶戾之气。
——哪怕楚童是他的一部分,烬仍然无可抑制地产生杀意。
……
孤零零一个人抵达三十岁,在生日后刚好一个月的时间,楚童有了相伴一生的爱人。
他很用心地将这个日期标记,等待一年后,两年后,无数年后的同一天,与冷芳携一同度过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