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夫郎后(28)
清月听着安云的话,眼眸闪了闪,眼波流转之间笑得越发的温和。
“夫郎这说得那里的话,不过是纱布而已,若是夫郎需要,派人去与我说一声,那便会有人送上门去,何须夫郎跑着一趟。
不过,既然夫郎自己过来了,那便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夫郎直接去库房选就好。选中了,拿回去便是。”
安云觉得清月这话有些奇怪,还想要再推辞一下,可是清月这温言软语的说着,由不得他有拒绝的余地。
最后,安云还是在清月的引领下,去了存放布料的库房。
然后,安云就见识到了一屋子的布料,各式各样,分门别类的放着,从粗布到流光溢彩的锦布,应有尽有。
若是不知道的人进来了,怕是会觉得误入了某个布房的仓库里,震惊于这个布房的财力。可是,这里不是什么布房的仓库,只是臧府存放布料的一个房间而已。
清月看着进来之后便呆愣在那里,似乎被这里面的场景给震慑住的安云,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嘲弄之色,反而看着他的神色格外的温柔。
见安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清月朝着旁边管理库房的管事问了一句,“这纱布是放在哪里的?”
那跟在后面的管事立马上前来,朝着清月微微一躬身,随即小声道:“在最左边。”
清月点头,看向似乎是回过神来,此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安云,笑道:“既然是在左边,我们过去看看便是。”
安云点头,跟着清月过去了,这里太大,东西又太杂,要是他自己找,怕是要找许久。
然后,安云跟着那管事过去,在他殷勤的介绍之下,看到了纱布,然后惊奇的发现,这里面竟然连纱布都有不同粗细,不同大小,不同孔洞的。
安云惊呆了。
最后,还是在清月温言细语的询问声中,安云回过了神来,然后,他选好了自己要的纱布,同清月道了谢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安云还是忘不掉刚刚感受到的震撼,忍不住朝着旁边的小翠嘀咕道:“里面那么多布,府中的主子就那么几个,用得完吗?”
小翠看着安云,眼神有些奇怪,小声道:“夫郎,即便是用不上,那也是主子们的啊!万一那天他们想要用了,那他们就有得用了。”
安云闻言稍稍一愣,随即想到了一件事,这里的封建制度达到了顶峰,权利和财富集中在世家门阀和封建王朝手上,这里甚至连科举制度都不存在。
这里的权贵便是一方的霸主,他们所在的地盘上,他们的话便是旨意。这里的人,集齐全部的力量,就是为了供养当地的权贵。
这里的百姓就像是一个很大的血包,他们所有的养料,所有生产出来的东西,全是为了供养给最顶端的那些人享用。
既然如此,那这些权贵家里有那么奢华的东西,特地为收集来的布料建一个库房,这又有什么好惊奇?
安云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沉默着继续往前走去。
小翠看着说完话之后似乎有些不太开心的安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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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微笑着送安云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笑容这才淡了几分。
旁边跟着的布料库房管事见她没事了,这才走上前来,朝她问道:“清月姑娘,这库房已经收拾出来了,这新到的缙云纱,需要放在最里面的樟木箱子里吗?”
那箱子是樟木做的,外面还包了一层铁皮,格外的厚实沉重,平日里都用来放置最贵重的布料,防止蛇虫鼠蚁的啃噬同时还防盗。
清月收回了看向安云离开方向的目光,扭头看向旁边的管事,想了想直接道:“不用了,放在那里麻烦,放在外一层的箱子里。估计过几日,这东西就要拿出来用了。”
管事闻言有些惊奇,不过既然是清月的吩咐,他自然只有照办的份,于是他应了一声,双手捧着那流光溢彩的布料,轻手轻脚的放在了仅此于樟木箱的箱子里。
清月看着那漂亮得仿佛在发光,仿佛仙女裙摆一样的布料,想着刚刚离开的安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怕是等公子回来,这布料便会被用来给人做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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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臧亚在宋林和宋凝香的带领下,直接进入了这座号称是宋家为了喜欢宠物的小女儿特地修建的院子里。
臧亚走在中间,左边是宋林,右边是宋凝香。
宋林看着目不斜视,似乎只有在观察这里面分布时才有几分意动的臧亚,心里不免有几分焦急和疑惑。
这臧亚到底对他妹妹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有意思,那刚刚见到她的时候,盯着他妹妹看得那么认真做什么?如果是有意思,怎么现在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给他妹妹?
宋林很焦急,心里盘算着事情。也不知道,臧亚能不能看上他的妹妹,让他妹妹成为第二个尤夫人。
臧亚父亲臧科独宠尤夫人,为了尤夫人更是直接遣散姬妾,多年来独宠她一人。这些年,为了讨得那位夫人欢心,那位大人还在不停的收集了好东西。
这些事情,在臧科管辖的地方就没有人不知道。
在有心人探听之下,他们更是发现,在臧科父亲上几代,他们这个家族便出了不少的事,男男女女,桩桩件件,为爱发狂的事不胜枚举。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臧氏族人骁勇善战、聪明过人,臧氏祖上原本兴旺的人丁,也开始逐渐的凋零。
知晓这事之后,善钻营者,心里便起了几分心思。
臧科已经有了他的夫人,那他那里便没有机会了,那剩下的就是臧亚了。
即便是现在的臧亚还小,即便是他的性格喜怒无常,即便是在他身边随时可能丢了性命。但是,万一有儿女入了他的眼,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大好事。
旁人这般想着,平日里碰瓷的人便不少。
刚开始,臧亚只当趣事看,只是这人多了、日子久了,他便失去了耐心。
后来,人们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当臧亚当街抽打了一个往他跟前凑的少女,将人抽得鲜血淋漓,又在事后大白天直接闯入人家里,将那家人里摔得粉碎,还将主谋抓回来当着他家里的人抽打了一顿之后,许多人就歇了心思。
只是,震慑住了一次,也不是永久的能震慑住。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最便捷的上升渠道,依旧有人惦记。
后来,他们学聪明了,知晓这事做不好的话,那他们家里也会跟着遭殃,于是他们就偷摸着做。
有臧亚在的地方,偶有一些打扮精致的侍从会出现,行为不越矩,眼神不妩媚,安静静的伺候,还能在众人的调笑声中表演几下才艺。
不过众人都发现,这臧小公子好像天生就缺了那根情爱的筋,那些漂亮的人出现就真的当做下人使唤,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有些人在背后嘲笑,这都是因为臧亚年纪太小了,所以不懂得这其中的滋味,所以才对那些美人没有感觉。还有些人坚持觉得,那是没有遇到他喜欢的,所以才不给眼神。
毕竟,臧家出神经质的情种,这都是有据可行的事情。臧亚这般表现,不可能是个意外。
宋林的父亲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在听到自家儿子竟然有本事结交到臧亚,并且还将人请到府中之后,他便谋划了三天,最后终于制定出了完善的接待臧亚的计划。
最后更是一咬牙直接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派了出来,指望自己这个聪明、漂亮的女儿能够俘获臧亚的心,然后让他们一家子都跟着享福。
宋林觉得,自己父亲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但是臧亚这完全就是不入套的样子,这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干预啊!
“宋林。”
宋林正在走神,突然听到了臧亚喊了自己一声,紧接着他便是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凑到臧亚面前去,轻声道:“怎么了,臧小公子这是有什么要吩咐吗?”
臧亚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着他,如同审视一般。
宋林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额头上的汗都快要下来了,心里复盘着从臧亚过来他做的种种事情,想着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