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夫郎后(119)
同时, 男人的眼珠子转了转, 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哥儿和女子一般心肠软, 他只需要多卖卖惨,没准他就同情自己了。
想到还被关着的儿子, 以及臧公子派来的侍从通传的话, 中年男人脸上换成了焦急的神色,往前迈了几步, 急切道:“安夫郎,我们是真的知错了, 我家孽障窥觊你店里的配方, 和他哥哥合伙想要去偷你的配方, 结果被臧公子的人抓住了,如今还在大牢里关着。我们自知理亏,也不奢求夫郎谅解,只希望夫郎看在我等诚心悔过的份上,对我赵家高抬一次贵手,下手轻一些。”
中年男人是城里城防监的小官,名为赵建杰,平日里借着自己的职位做了不少事,名下的儿子也被他养得心大了不少,做事也有了几分不择手段的味道。
在臧亚派人去通知他时,赵建杰便猜到了他的儿子们为什么能有胆子做那些事,他的儿子还是被他惯坏了,所以不相信自己会被抓住。
往日里,这城里突出的买卖人家都会被人盯上,有些赚得特别多,又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就会被盯上。赵建杰也让儿子们做过几次这种事,将别人的方子变成自家的东西,那夺来的方子也让他家里富裕了不少,那些没有背景的人即便是丢了方子,也只能吃哑巴亏。
这次城里突然新开了一家脂粉店,本来还没有引起他家的注意,可偏偏家里的女眷喜欢用,三不五时的就要去买,相互攀比之间透出了价格,胭脂一盒就是一两,那新出的肥皂和香皂光是不到半个巴掌那么一小块,价格也能卖到三百文。
女眷们用着只觉得舒心,说出价格也只是为了攀比,听着的人却是下意识计算起了其中价格,从而在心里开始比对起来,盘算着那店里的东西不仅供贵人们购买,还有很大一部分被商人买来又高价售卖出去。最后,赵建杰的儿子们得出了结论,那个店铺虽是不起眼,却是日进斗金的存在。
当即,赵建杰的儿子们就动了心了,他们做夺取别人方子这事做了几次也做得格外的熟练了,觉得这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当即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赵建杰得知的瞬间就呵斥了儿子们,让他们不要去想,他知晓这店铺时,心念也是跳动了一瞬的。他是在官场做官的,和别的大人们接触多了,知晓那东西都是富贵人家在用,更明白那赚得钱之多。
可是心动又能如何,开业那日动静如此之大,即便是没有去的人也知晓那日的热闹,这城里更是谁人不知那店是臧亚外室弄的,那外室还颇得臧亚宠爱,若是碰了那店铺,指不定就招惹上臧亚了。
赵建杰是不想同臧亚为敌的,毕竟那哥儿是那么多年来这小公子身边第一个出现的人,谁知道动了他的东西,那不讲理的小公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赵建杰自己知道这事不能碰,他两个蠢货儿子却是不知道厉害,在他千叮咛万嘱咐之下,还是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还以为这店铺也和当初他们弄的那些软柿子一般,堂而皇之的派人去窥视,想要将他们的配方给偷出来。
当臧亚派人来通知他,让他去牢房看他那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儿子时,他差点吓破了胆子。之后,不管他如何贿赂,旁人也不肯给他一个方便,赵建杰心里便生出了几分绝望。
赵建杰想到平日里臧亚的做派,知晓这事不给臧亚一个说法,他们赵家怕是完了。在他差点愁得白了头发之前,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臧亚之所以那么生气,全是因为那店铺是他的产业,他们敢窥觊那店铺就是给他找不痛快,还有他对那哥儿也是真的爱护,惩治他们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教训。
再者,臧亚这般怕是也存了几分杀鸡儆猴的意思,如果臧亚真的为此动了气,想要处理掉他们家,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犯不着这般大张旗鼓的来告诉他,他们家里人犯到了他的手上。
而且,这店铺这般赚钱,并且肉眼可见的以后能赚更多的钱,盯着这店铺的人一定不会少,只是这盯着的人中,只有他们胆子那么大,真的去动了手,这才成了第一个被处置的人。
基于这些考虑,赵建杰觉得若是他们能让别人都知道这店铺的东家是臧亚的人,这店铺有臧亚看着,旁人动一动就要付出代价,做一个杀鸡儆猴的榜样,或许他们家里还能逃过一劫。
赵建杰心里有了盘算,于是便将自己和儿子弄得格外狼狈,派人盯着安云的动静,在他到了店里之后,立马压着自己还未被关的另外一个逆子,选了那哥儿来店铺里的日子负荆请罪。
安云听完他的话,在心里理了理头绪,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感情是这人见他生意好眼红,想要派人去偷配方,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臧亚给发现了,受到惩罚之后现在来求自己。
赵建杰将事情说清楚,一脸希冀的看向安云,只希望这个漂亮的小哥儿能看在他这般大的排场下心软下来,说一句谅解的话,再去同臧亚说两句软话,这样他们家里便有了存活的希望。
“安夫郎,这次全是我这逆子猪油蒙了心,这才做下这般蠢事。若是夫郎肯原谅,我一定会给出让夫郎满意的歉礼来。”
安云理清楚了其中的逻辑,抿了抿唇瓣,看着殷切盯着自己的赵建杰,最后在他渴望的目光当中,坚定的摇了摇头。“抱歉,既然你们是被公子寻到了错处,这事恐怕只能让公子来处理,我没有办法越过公子去。这事该如何处理,你还是去找公子吧!”
臧亚既为他出头,他便不能拖他的后腿,不然臧亚若是觉得他胳膊向外事小,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再也不理会他了,他自己可没有办法处理这种事。
怀璧其罪。
安云这买卖太赚钱,若非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压根就保不住。
安云的视线在赵建杰和他儿子身上扫过,只见他们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没有打理好的里衬却能看出棉布的影子。
棉布在现代已经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但是在古代,棉布可是中上等人家才能穿得起的衣服。
这父子两虽看起来狼狈,但从里面的衣服可以看出来都是面子功夫,想要靠着这般的姿态来博得同情,压根就不是真心悔过。
安云不是傻瓜,更不会驳了臧亚的面子,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看向还想在求情的赵建杰,直接道:“抱歉,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不好让你们一直在这里挡道,还请你们离开。”
说着,安云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道:“如果你们不自己离开,我会请来巡防队让你们离开。”
刚刚赵建杰一路过来都很张扬,吸引了不少行人过来看热闹,也听明白了这里发生的矛盾。
此时安云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都有了一些变化,纷纷议论了起来,觉得安云作为东家这话说得硬气,同时觉得这赵家人是真的不要脸,想要偷人家的东西,被抓住了还来求原谅。
赵建杰听到身后那些不加遮掩的调笑声,还想要给自己辩驳几句,他既然都这般直接将自己的面子放在安云脚下踩了,自然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放弃的。“安夫郎,我这次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我也不指望你原谅我,只求你能同公子美言几句,放我赵家一马!”
见赵建杰还想要继续纠结,仿佛安云不答应,他就不会离开的样子,安云摩挲着手上的令牌,犹豫着要不要如刚刚说的那般,派人去请巡防队过来将人请走。
可是还不待安云做出决定,一队穿着士兵服侍的人便朝着安云的店铺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道:“让让,让让,你们这里是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多人都堵着这里?”
等到来人靠近看到这里的场景,领队的士兵先是看了赵建杰一眼,再看看站在那里的安云,最后朝着安云道:“这位夫郎,你们这是?”
安云刚刚既然说了那番话,自然是不怕继续得罪赵建杰的,于是直接道:“这人在我门口闹事,我想要请他们离开。”
那领队的人听完安云的话,再想想上级在他们出来之前的交代,眼睛闪了闪,最后龇了龇牙,扭头看向赵建杰道:“赵大人,既然人家夫郎都这般说了,不如你就先走吧!有什么话,私底下再说,当众闹成这样像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