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夫郎后(141)
好在,安云担心的这些并不会成真,因为他很快知晓了臧老夫人的死因,这还是小翠去打听过来的消息。
据说,自从臧亚大婚那日被行刺,臧老夫人本就不好的身体就像是西山的日落一样,很快就衰落了下去。
可即便是她的身体已经这样,也已经查出来宋家和外人勾结想要害臧家,臧老夫人依旧固执的想要问问宋家人,为什么要这般做,他们是不是被胁迫的。
臧科熬不过臧老夫人,还是带她去见了已经被关起来的宋家人,让她自己寻求一个答案。
在宋家以宋君豪大房为首的求饶声中,宋家二房和三房兴许是知道自己没有救了,直接将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最后还指责臧老夫人这些年做的不够,为什么不能为宋家做更多的事,为什么不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钱财,就是因为臧老夫人做的不够多,这才让他们起了贪念,让他们犯了错。
臧老夫人没有想到她让臧家帮扶了宋家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落了这般埋怨,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臧老夫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靠着仅剩的意识,让臧科将她埋在臧家的祖坟里,让她在臧家正室夫人的位置上长眠。
臧科应下之后,臧老夫人就闭上了眼睛。
安云听完事情的全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臧老夫人为宋家付出那么多年不值得,宋家的狼心狗肺,还是说臧老夫人太过于执着。
最后,安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然后叮嘱手下人不能在屋子里谈论任何关于臧老夫人的事,以免有心人听到多生事端。
*
臧府的喜布还没有撤下,立马就换上了白布,连带着府里的下人都穿上了素白的颜色。
安云也跟着府中的众人一样,换上了白色的衣服,只是他没有资格为臧老夫人守孝,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灵堂。
安云看着那些前来奔丧的人,认识不认识的,在臧亚面前都做出了一副难过的表情,却是在出门的瞬间松了一口气,变幻成了另外一副表情。
安云看着,只觉得很没有意思,若不是真心的纪念,做再多虚假的悼念又有什么用。
臧亚作为臧老夫人的孙辈,要配合所有的仪式。他只回来过一次,抱着安云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天天不亮便又去忙碌了。
臧老夫人出殡那日,声势格外浩大,一行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外臧家的祖坟地去。
臧科和臧亚作为嫡子嫡孙,且是臧老夫人唯一的亲人,他们有扶棺木的义务。
锁啦吹响,纸钱开路,这一片天地仿佛都被那些惨白所掩盖,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不敢出声,即便是孩子张嘴想要喊上两句,也会被立即捂上嘴巴。
安云跟在队伍中间,看着前面亲自跟着抬棺,逐渐被飘散的纸钱遮掩住身形的臧亚,觉得他应该也是难过的。
臧老夫人的棺椁被抬到指定的地方,接下来便是臧家人护送进入陵园埋葬,等做完这一切,这场丧事便算是完了。
接下来,臧家开始了守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安静了许多。
只是这偌大的府中正经的主子只有臧科、臧亚、尤夫人三人,安云顶多算是半个,因此倒也没有那么严格和压抑。
*
三月之后,臧府出了孝期,立即做了一件让众人都惊掉了下巴的事。
臧科发了公告,说是有人告发宋家以前做过的恶事,经过查证为实,接下来要清理宋家其余同样的事,若有需要伸冤者可去衙门申述。
刚开始,百姓们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臧家护了宋家那么多年,要是能处理早就处理了,何必等到这种时候。
往日里,人们常常畏惧宋家和臧家的关系,即便是在宋家手上吃了亏,往往也是不敢言语,只能吃哑巴亏。
在众人的观望中,有人胆子大,试探性的上府衙去交代自己家产被夺的事,结果被客气接待了,自己也没有被拘留,他们这才相信这事的真实性。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受到宋家迫害的人都上了府门,将自己受到的委屈尽数告知,只求一个公正。
第107章 晋江独发
宋家本就依附于臧家生活, 在过去几年,因为臧家减少了对其的扶持,已经开始有了落败的迹象。
眼下这般, 不仅勾结外部势力想要刺杀臧家人,还有百姓们上门检举, 宋家很快就被定了罪。
当然,宋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罪的, 除了被百姓们状告, 查明了真的犯错,以及这次行刺的主犯, 其余宋家人还是被放了的, 只是这些被放了的人里,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多数宋家男丁仗着家里的权势做过不少的恶事, 少部分的女眷和哥儿也做过仗势欺人的事。
作恶者, 接受审判。
无辜者, 放其自由。
宋家犯错人的宣判, 光是流程就进行了一天。有轻有重, 凡是作过恶者, 无一逃脱。
审判当日,安云也去看了一眼。他站在人群当中, 听着高堂上的官员对着宋家人进行宣判, 每当宣判一个人有罪,衙门口的百姓们就欢呼一声。
安云看到了宋君豪,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已经将这位曾经光鲜富贵的老爷折磨得老了十几岁,与这个时代的中年男人再无两样。
兴许是知晓臧老夫人死了, 他们再也没人能救。此时, 他低垂着脑袋, 双眼无神的接受着宣判,唯有在听到他抢夺他人家产,害死了不少人,需要执行死刑时,他的唇瓣才嗫嚅了几下,却是再没有发出声来。
宋君豪却是没有他爹这样的觉悟,这几个月的牢狱之灾或许让他意识到了不一样,但是完全没有让他接受自己的命运。
在听到自己因为强抢小哥儿、姑娘,致使人死亡,判死刑的时候,宋君豪大声叫嚷了起来,拼命为自己辩解,说是判决不公,大吼大叫间全然不认是自己的错误。
最后,官员听不下去了,直接让旁边的衙役用一个脏帕子,堵住了他的嘴巴,这才制止了他一直叫喊。
……
安云站在那里,既没有被百姓们的欢乐给感动,也没有为痛哭流涕的宋家人而感到难过,什么情绪都没有。
等宣判完毕,那堂上的官员将惊堂木一拍,定了最后的罪,让人将宋家人拉下去行刑。
安云摸了摸荷包里装着的令牌,拉上旁边还在和周围百姓一样欢呼的小翠,提前离开了。
待会儿人们一起离开的话,那他就太惹眼了。
小翠还在激动,听到安云的呼唤倒也不留恋,转身跟着离开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上两眼,看着宋家人如丧考妣的被拉走,嘴角都是翘着的。
“夫郎,他们这是活该。这几年靠着老夫人的情面,不想着自己好好经营就算了,竟然做了那么多错事,以前还一直窥觊你的铺子,现在窥觊不成了吧!”
小翠这话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安云却是没有纠正她,毕竟宋家若是不作恶,那就不会遭受今日的一切,也轮不到别人来落井下石。
*
安云坐在轿子里,经过一段路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很是悲凉。
安云还是有些好奇的,于是掀开轿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在一间宅院门口,一群女人、哥儿带着小孩哭哭啼啼的出来。
在经过门口时,还会有官差检查她们的行李,动作粗鲁间全然不顾她们的哀求。
似乎是从里面搜出了什么东西,那官差伸手就要将东西夺过去,那年轻的妇人急了,护着不给,结果那管差一把就夺过了那东西,直接将妇人给推倒在了地上。
这举动不仅让年轻的妇人摔倒在了地上,还把她旁边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看起来可怜极了。
“停轿。”
安云下意识喊了一声。
轿子一停,旁边的小翠立马就凑了过来,朝着安云询问道:“夫郎,这是怎么了?”
“你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
小翠领命过去,刚开始那管差还爱答不理的,直到小翠朝着安云这里指了指,那管差似乎是认出安云的轿子了,这才立正了身子,多了几分尊重,告诉了小翠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