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威猛先生(44)
要命的是,魏猛觉得最前面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上去很眼熟。
他努力地回忆了足足有二十秒,蓦地想了起来!这人隔三差五的能在《新闻联播》里看到!
而且,当年他在部队当兵时,有一次参加规模很大的阅兵礼,这个人以领导的身份参加过,魏猛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一回,虽然长相没看清,但是身形他都记得,这人当时还没当那么大的官,这才几年的功夫,已经是《新闻联播》里的常客了。
魏猛记得这个人的名字是:邹国启。前面还应该有一大长串头衔,哪一个说出来都足够把魏猛吓死。
邹国启见到眼前的青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头深蹙,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魏猛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很正规的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首长好!”
只是魏猛忘记自己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没梳理好,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穿的衬衣还是祁俊的,袖子又长又肥,这么一行礼,显得不伦不类,很滑稽。
邹国启顿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反应,更加觉得这些年轻人的思想诡异得令人无法理解。
祁俊等了良久不见魏猛进来,在卧室里喊道:“宝贝儿,干嘛呢?快进来!”
邹国启听到祁俊的声音,脸色瞬间沉下,眉头蹙得更深,向前一步,推开站在门口敬礼的魏猛,大步朝卧室走去。
扑面一股袭来暧昧的味道,同是男人,邹国启当然清楚这是什么味道!心头的怒气更加难以抑制!他一脚踹开半掩的卧室房门,就见到祁俊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床上一片狼藉,显然俩人刚刚在这里翻滚过!
祁俊看到邹国启的瞬间,脸上神色僵了僵,随即冷冷地一笑,“爸。”
作者有话要说:【魏小猛反攻未遂小剧场】
魏小猛:小俊俊,小俊俊,快来看,我练出新腹肌了!
祁大攻:= =
魏小猛:以前只有四块,现在有六块了!
祁大攻:= =
魏小猛:再练出两块就能跟你一样多了!哼!
祁大攻:小猛,决定攻受不是靠腹肌数量的,管你四块、六块、还是八块,两腿中间的那一块才是重点!
魏小猛:你妹!
祁俊的家丑
纵然邹国启在来找祁俊之前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知道这个不省心儿子一定给他准备了“大惊喜”,可是如此直观地看到自己的独生子跟一个男人混乱地搞在一起,邹国启还是觉得冲击力太大,他头疼得厉害。
邹国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状况没应付过,可唯独对于儿子搞同性恋这件事,完全束手莫策。
祁俊看到邹国启一点不惊讶,他知道自己最近的动作比较大,老爷子迟早会被惊动的。
邹国启双拳紧握,垂在身体两侧,低沉的声音说道:“还不起来?!”每个字都透着威严的力量,充斥在房间内。
祁俊毫不在意地掀开被子站起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他慢悠悠地拿起身边的睡裤,旁若无人地穿了起来。
邹国启双眼冒火,恨不能上前一脚踹在祁俊的身上。
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忍住了,不是没揍过,不是没踢过,他是军人出身,从来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理儿,可是这些对祁俊统统不管用。
对于祁俊,揍他、踢他,他都挨着,可身上的疼好了,转回头就会变本加厉地来气邹国启,祁俊天生就是个叛逆的人,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挑战邹国启的。
邹国启懒得看祁俊那副懒散的模样,走到客厅里,背着双手站在窗前。
站在门口处的魏猛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走到卧室门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祁俊。
祁俊慢条斯理地把睡裤穿好,又随便套了一件贴身上衣,迎着魏猛走过来,胳膊随意地圈住魏猛的脖子,在魏猛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说:“没事儿。”
祁俊亲的那下还出声呢,倍儿响亮,魏猛的脸刷的红了,连忙推开祁俊,垂着头站在一边。
邹国启冷声哼道:“这就是你选中的人?”
“对啊!”祁俊拉起魏猛,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魏猛不肯坐,祁俊就把他按坐在身边。
邹国启依然站在原地,斜眼打量魏猛一会儿,不屑地道:“除了样貌勉强过得去,其余一无是处!”
这话说得魏猛相当无地自容,这副勉强过得去的样貌也不是他的,那是人家白鹿的。
祁俊一直握着魏猛的手,感觉到魏猛颤抖了一下,便将手握得更紧些,对邹国启说:“他的优点只要我一个人看到就够了。”
邹国启双眉紧蹙,祁俊总能找到他的最弱点而顶撞他,十几年来一直如此,自从他的妈妈离世以后,父子二人就从没坐下来好好谈过一次话。
想到祁俊的妈妈,邹国启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扔在祁俊面前的茶几上,冷声道:“这是今天的京华早报,如果不是有人向我提供信息,恐怕这份报纸现在已经在大街上热卖了!”
祁俊瞥了一眼报纸,醒目的大字写着:X县恶霸落马事件牵扯出神秘官二代。
标题下面配着一张模糊的祁俊侧面照片,旁边是四、五张祁俊和魏猛同坐在车里的亲密照片,有一张可以隐约看见两人在接吻。照片明显都是偷拍的,脸上故意打了马赛克,以增加神秘感。
祁俊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么说是您老人家出手,将报纸拦下了?”
“俊俊,以往你胡闹,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最近,你闹得是不是太过分了?X县那件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私自去找你李叔叔!”邹国启尽量按捺自己的脾气。
祁俊翘起二郎腿,身子陷在沙发里,满不在乎地道:“我怎敢麻烦您啊?您日理万机,怎么可能理会这种小事情?况且,就算我去找您,恐怕您也不会见我吧!被人瞧见的话,影响多不好。”
邹国启的身体蓦地一震,祁俊的话简直像把刀子,直戳他的心脏,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全部涌上心头。是的,有多少年,他都是这样躲着祁俊,不愿意见他,这件事是邹国启的一块心病,缠着他三十年了,从祁俊下生,到祁俊今年三十岁,整整三十年!
“俊俊,”邹国启稳定住情绪,“X县黄坚一案,看似是件小事,可你不知道背后牵连多少复杂的关系,这是一条巨大的利益链,甚至连中央都有人被牵扯,这次的报纸事件就可以看出,有人抓着这事不松手呢!若不是我及时出面拦下,这次的事情你怎么收场?还有,你……你跟男人搞在一起这事,在外面也该收敛点,让人拍下证据,就一定会被拿来说三道四!”
“您放心,我怎么乱来也影响不到您的仕途,”祁俊面无表情地道,“反正我是姓祁的,又不姓邹,就算我惹再多麻烦,也丢不到您的脸!”
“俊俊!”邹国启再也无法忍受,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
祁俊猛地站起来,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吼道:“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看看我的精神病有没有好转?还是想告诉我你又替我擦了次屁股,让我感激地扑到你的怀里谢你?”
“……”邹国启盯着祁俊看了良久,终究压下心中的怒火,放低了声音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祁俊一把拉起坐在沙发里的魏猛,搂在怀里对邹国启道:“那么我清楚地告诉你,我还是喜欢男人,心理专家治不好我,精神病院也治不好,您省省吧,这辈子我就跟这个男人过了!他就是我媳妇儿!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没有必要遮遮掩掩。X县的那个畜生是我请李叔叔出手的,因为那畜生想占我媳妇儿的便宜!往后谁敢再打我媳妇儿的主意,我一样不会放过的!”
魏猛被祁俊抱在怀里,愣愣地看着祁俊,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嬉皮笑脸的祁俊吗?这几句话说得可真霸气,只不过……对象是他爸……这点不太好。
邹国启与祁俊对视了足足三分钟,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看祁俊这个样子,今天是什么也谈不成了,再谈下去,恐怕父子俩得当场动手。
邹国启没说话,独自往外走,临走前眯着眼看了魏猛几眼,魏猛正好对上他犀利的目光,下意识地一激灵。
魏猛觉得邹国启出门时的背影很落寞,心里不是滋味,以往见到的首长与今天的这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还看什么?难道你想去欢送?”祁俊戳了戳怀里的魏猛,很不满地说道。
魏猛拽住祁俊的手,正色问道:“祁俊,邹……首长是你父亲?”
“是啊。”祁俊兴致不高,松开魏猛,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魏猛却是紧追不舍地问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而且为什么你和他不同姓?”
祁俊把打火机扔回茶几上,“我随我母亲姓。”
“那你母亲呢?”
祁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吐出, “去世了。”
魏猛的心猛地一沉,握住祁俊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祁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我实在不想提起,这简直就是家丑。”
魏猛的语气难得的温柔起来,“刚才你跟你爸说要跟我过一辈子,可是真的?”
“后面还有一句呢,你是我媳妇儿!不要忽略重点。”祁俊笑道。
“呸!”第一次魏猛在听到这话以后没揍祁俊,反倒是红着脸问祁俊,“既然咱俩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跟我这儿还有什么家丑可言?我不该知道你的事情吗?”
祁俊看着魏猛脸红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抱住他重重地亲了一口,说:“媳妇儿想知道啥,老公我一准儿全告诉你!”
魏猛翻个白眼,对这个死精神病真是无可奈何。
那天下午,祁俊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魏猛,俩人一直聊到晚上。
祁俊虽然在京城少爷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圈里人很少有人知道祁俊的真正身份,只有几个人对祁俊知根知底。而其他人见到祁俊出手大方,又跟游子铭、叶其宇他们熟悉,就想当然地将祁俊渲染成一个出身神秘的贵少爷。
其实报纸上写的没错,祁俊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他父亲邹国启是中央的大官,母亲祁美燕早前也是高官,不过后来改行经商,生意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但惟独有一点,他的父母感情并不好,两人工作忙,时间少,可以说聚少离多,感情逐渐地就淡了。
祁美燕由于身在生意场,应酬颇多,又加上她相貌很美,身边围着她的男人也不少。而邹国启这个人疑心较重,总怀疑祁美燕背着他有情人,甚至在祁美燕怀了孩子以后,还跟祁美燕吵架,祁美燕生下孩子时,邹国启不但没去看望,还曾一度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种,祁美燕一气之下就让孩子跟了自己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