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威猛先生(38)
“那游子铭捉奸的事儿你还记得吗?”魏猛阴沉着脸问道。
谭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当时我也没想到游子铭会来捉奸,吓得我……唉,不过那时候你跟游子铭正闹别扭呢,游子铭也是糊涂,以为你是为了气他所以给他戴了绿帽子,他那会儿对你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我出国去躲了一个多月,侥幸逃过一劫,要不然……游子铭如果追究起来,当时也不会轻饶我的……后来,你找过我,想让我出面去给游子铭解释一下,可我哪敢去啊!小鹿,你要理解我啊,如果被游子铭知道我给你下药,那个家伙跟祁俊一样狠,还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说到这里,谭意忽然站起来,走到魏猛的身边,扑通跪下了,抱着魏猛的双腿哭泣道:“小鹿,我求求你,我比不了祁俊和游子铭家底深厚,就那么点小产业,我宁可不要了,就绕我一命吧,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当初那么刚强,竟然真跳楼了,我、我不是人啊,如果我出面给你作证,你也不至于跳楼,可是、可是你不是没死吗,还活生生地在这呢,你就放过我吧!小鹿,求你了!”
生平第一次,魏猛感到如此恶心,眼前抱着自己双腿的人就像个巨型癞蛤蟆,恶心的要命。
魏猛闭上眼睛,想起当时白鹿跳楼时,他冲进屋里,看到白鹿的眼神,充满绝望,如果不是到了无人相信的地步,他怎么也不会选择用跳楼证明清白的。
还有白鹿的日记,里面记录了许多他的内心感触,在游子铭不信任他的那段日子里,内心的苦闷和挣扎是不会有人理解的。
魏猛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盯着谭意,沉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救白鹿跳楼而牺牲的保安?”
谭意顿时愣了,他没想到白鹿会提到这件事,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道:“那保安死了,关我什么事?”
魏猛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一把薅住谭意的衣领,将谭意从地上提了起来,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要记住,你欠了一条人命,必须为此负责!你这种人,活着也就祸害!”
话音一落,魏猛的拳头挥出,狠狠地打在谭意的脸上,接着用力一甩,谭意被甩在地上,魏猛冲上前去,抬脚狂踩。
打了足足有十多分钟,魏猛打得拳头都麻了,脚也踹疼了 ,谭意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全身颤抖,意识不清地念叨着求饶,几乎快被打死了。
这时,从外面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人,走到魏猛身后,抱住了魏猛。
魏猛扭头,看到祁俊带着微笑的脸庞,莫名的,心里一酸,紧绷的手脚慢慢放软,停下动作,任由祁俊抱着他,没有推拒。
祁俊拍了拍魏猛的后背,在他耳畔轻声道:“行了,再打他真死了,会给你惹来麻烦。”
祁俊使了个眼色,进来几个人,抬着被打到半死的谭意往外走。
良久,魏猛渐渐平复心情,这才发现周围只剩下祁俊和他了,祁俊就在他身边,贴着他站着。
他左右看看,“你把谭意弄哪去了?”
祁俊挑挑眉,“扔掉。”
魏猛的拳头在桌子上狠狠砸下,“便宜他了。”
“怎么会呢?”祁俊笑了笑,“想整治他,不一定非要我们动手。”
魏猛不解地看着祁俊。
祁俊揉揉魏猛的头发,“有一个人对谭意的恨意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他会动手的。”
“谁啊?”魏猛的脑子没有祁俊转的快,还在那傻傻地问。
“游子铭。”祁俊冷笑道。
“……”魏猛瞪大眼睛。
“游子铭不但会杀了谭意,还会杀了凌皓,他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错信凌皓。所有令他失败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祁俊说得很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
可是魏猛却从中听到了无限寒意,“你做了什么?”
祁俊指了指他们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没什么,就是把刚才你和谭意见面的情况,现场直播给游子铭而已,估计他这会儿正发飙呢。”
魏猛这才注意到,他跟谭意进来的这家奶茶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人了,仔细想想,好像他们进来时就没什么人。
魏猛恍然大悟:“你是故意逼谭意来找我,让他亲口说出实情?”
祁俊无奈地摇摇头,这媳妇儿反应够迟钝的!如果不是他故意设了今天的局,谭意怎么可能亲口说出实情,还顺带着把凌皓揭发了?再过,如果不是他特别安排,就凭谭意那点本事,怎么可能轻易找到魏猛单独谈话?哼,他可是在魏猛身边安了好几个保镖暗中保护呢!
不过祁俊没有说这些,他拉起魏猛的手,用极其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回家吧,我买了青椒和大葱,今天晚上你给我做青椒炒肉丝,还有葱爆肉片。”
养虎为患
夜幕降临,将宽敞的书房蒙上一层阴暗之色。
房间内没有开灯,游子铭坐在高高的书桌之后,仿若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唯有手指间烟燃着的白色烟雾默默升腾。
烟蒂落了一地,手中的这支也燃到尽头,烧疼了手指,游子铭这才将烟扔到地上,随手再去拿烟盒,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在黑暗里摩挲着烟盒上突起的图案,他还记得这种牌子的烟是白鹿最喜欢的,原本他不怎么吸烟的,白鹿喜欢,他也跟着吸几支,跟白鹿在一起以后,很多习惯也被白鹿影响了。
闭上眼睛,心里很疼,那种疼痛就好像有人拿刀子捅了他的心肺,刀子捅进去没有拔//出来,而是在里面反反复复地戳来戳去。
下午看到的祁俊传过来的影像,第N次在脑海里重现,那些对话清晰地在耳边徘徊,清晰到让他难以呼吸。
他还记得白鹿跳楼前曾经给他打过电话。
“子铭,我没有骗你,从来没有骗过你,虽然我脾气不好时常耍小性子,可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
“我怎么会看上谭意那种人?那天我喝醉了,怎么发生的我也记不清,但我真的不想……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呢?我不会背叛你的。”
“是不是你对我已经厌烦了吗?难道非要让我去死你才能信我一次?”
“子铭,如果我死了,你会在意吗?会心痛吗?会原谅我吗?”
是的,白鹿求过他,求过他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是同样的话“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可那时候,他就跟着了魔似的,怎么也听不进去白鹿的话……他甚至恨白鹿,恨白鹿给他戴了绿帽子,传出去一定会被圈子里的人当成笑柄。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游子铭恨不能买来几大瓶给自己灌下,从小到大,他做任何事情都是顺水顺风的,可唯独面对白鹿这件事,他竟然酿下如此大错,以至于现在眼睁睁地看着白鹿跟祁俊走在一起、那么亲密,自己却成了路人,白鹿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路人。
书房外响起敲门声,佣人推开门,小心地说道:“少爷,凌先生来了。”
游子铭的手蓦然攥紧,手中的空烟盒被捏得扁扁的。
他用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缓慢地道:“让他进来。”
凌皓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过游子铭的别墅了,游子铭自从那天在停车场被祁俊气得快要发疯以后,就再也没找过他,今天突然接到游子铭电话时,凌皓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他很了解游子铭的性格和习性,仅听游子铭在电话里的语气就知道游子铭的心情差到极点。
凌皓在书房门外长长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该来的总会来,既然来了,就一一应对。
凌皓推开书房的门,房内一片黑暗。
“怎么不开灯?”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墙壁前,打开吊灯的开关。
房间内亮起柔和的灯光,游子铭就坐在书桌后面,脸色苍白,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但明显心事重重。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游子铭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命令道。
凌皓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便顺从地又将其他的开关也按了下去,房间内的白炽灯全部亮起来,映得书房如白天般明亮,但灯光始终不是阳光,带不来阳光的温度。
游子铭突然睁开双眼,紧紧地盯着凌皓,那双锐利的眼眸在镜片后泛着寒冷的光。
“有足够的灯光,我才能更清楚地看清你的面目。”游子铭说。
凌皓的目光垂下,仿若有备而来,没有任何胆怯,只淡淡地道:“这么久了,游哥你总算愿意好好看看我了。”
游子铭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在凌皓说出这句话之前,他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下午看到的影像只是祁俊的一个安排,希望事情的真相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残酷,希望凌皓可以急切地否认、否认他与白鹿跳楼的事有关系。
可是凌皓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回答,分明就是已经心知肚明的默认了!
游子铭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都透不过来,他深深地吸了很久,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凌皓,我可曾亏待过你?”
凌皓抬起头,没有畏惧地与游子铭对视,坦然地道:“如果没有白鹿,你对我是不错的。”
“所以你就要想方设法除掉白鹿?!”游子铭厉声喝道,愤然地拍下桌子,蓦地站起,全身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凌皓扬起下巴,慢慢地道:“只要白鹿还在你身边一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游哥,你可能已经忘记你我开始的那一夜了吧?”
游子铭紧盯着凌皓,他想过凌皓对怎么面对他,可能害怕、可能慌乱、可能语无伦次的辩解,但没想到凌皓竟然如此镇静地与他对峙。
这个凌皓,他果然从来都没有深入了解过。
凌皓向前走几步,在面对游子铭三步开外停了下来。
“游哥你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去年的七夕节,你跟白鹿吵架了,独自一个人去夜泊酒吧喝闷酒,我过去跟你聊天,三言两语你就跟我勾搭上了,我们在帝豪酒店开的房,那一夜真是疯狂得让人终身难忘!从那天起,我给你当了半年的炮-友,每次你跟白鹿生气,都来找我发泄,你分明知道我和白鹿是好朋友,却禁不住诱惑,背着白鹿来我这里找刺激!”
说到这里,凌皓原本平缓的声音陡然尖利,“游子铭,你觉得你没有亏待我吗?可那时,你明面上包养白鹿,圈里人都知道白鹿被你养着,我呢?只能背后偷偷跟你打一炮,还不敢告诉别人!白鹿可以开着你送给他的兰博基尼到处招摇,我呢?被你免费操了好几次,也只换来一个爱马仕的破包!你觉得你没有亏待我?那是你没有看到你对白鹿有多好!只要白鹿还在你身边,我永远都是你腻味家花以后出来换换口味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