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95)
等路饮说不是,并且伸手轻轻拧了一把他小臂的皮肉后,谈墨才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表情,笑了。
他的眉梢浮现一层浅浅的笑,说:“你为什么会来?”
路饮抬头就要撞上谈墨的胸膛,视线被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很不适应。他先拨开谈墨下车,回头撞见他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车库灯光直直从他头顶打下来,将谈墨立体的五官照得更分明,望向路饮的眼眸漆黑,肉眼可见变得兴奋。
路饮看得久了,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三十公里。”谈墨说,“为了我跑到那么远的蓝湖。”
路饮回答他最初的问题:“用那种可怜的语气求我,确实没有办法拒绝你。”
谈墨:“那我想抱你。”
路饮的软肋被他抓到,谈墨肆无忌惮地装可怜,没等到路饮同意就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清河的冬日冷得厉害,在谈墨靠近的那一刻,路饮本能感觉到温暖。谈墨即使穿得比他少,衣着单薄,但像一只滚烫的火炉,体温要比路饮高上不少。
路饮就这样被他搂着往楼上走,谈墨今晚像是吃了兴奋剂,捏他肩膀的力道隐隐加重。穿过长廊终于进入谈墨的卧室,紧接着,他被推到书桌前的那把转椅上,视线旋转,定格在谈墨凑近的笑脸。
谈墨身体下沉,手臂分别按住两侧扶手,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路饮禁锢在自己胸前,然后说:“我想亲你的脸。”
都已经不需要路饮同意,他就弯下腰,今晚简直变得很疯,谈墨基因里流淌的强势性格一受刺激就暴露无遗。
路饮身体后仰,双眼随着谈墨的动作慢慢睁大。
他的皮肤上有股温热的触感,脸颊被犬齿抵住研磨,不像是被谈墨亲了脸,而是被他咬到了脸上娇嫩的皮肤。
所以路饮在短暂地吸气后提醒:“别咬我。”
但他就是不肯起来,距离好近,皮肤与皮肤接触,升起高温。路饮后仰坐在转椅上,被谈墨挤压的过小空间让他被迫交叠双腿,鞋尖不经意中轻轻蹭到谈墨小腿。
就像鼓励信号,谈墨轻笑一声,右手按住路饮膝盖,甚至还说:“之前都告诉过你,我就是你的小狗。”
路饮不怒反笑:“你怎么会是小狗。”
谈墨略一歪头,听他继续说:“是大狗才对。”
他专门强调了一个“大”字,谈墨也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身体燥得厉害,想喝水,不过等路饮说出“把你送去绝育”后,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谈墨慢慢直起腰,身上的那股疯劲儿终于消失了,垂眸看向路饮。路饮的脸上有很明显的牙印,像是被他盖上了章,眼尾也有片红色,凌厉感消失大半,看起来很乖顺,但乖顺的人说不出“我要把你阉了”这样冰冷的话。
“你就那么嫌弃——”
路饮打断他,皱眉:“会很疼。”
这就涉及到谈墨的知识盲区了,憋了半天都没憋出点什么,最后酝酿出一句:“怪我爸。”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真的大得离谱。
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路饮困倦地小小打了个哈欠,谈墨注意到后下楼去给他找全新的洗漱用品。
等他拿完东西回来,注意到原本随手一扔的大衣已经被路饮收拾好挂在衣架上,而他自己则端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他的作业本,见谈墨推门进来后放下笔,说了声:“抱歉。”
“我没隐私,随便看。”
谈墨无所谓,说着把牙刷毛巾递给他,又问:“等会睡觉穿什么?”
听他这样问,路饮就陷入两难。他今晚冲动来到蓝湖,只记得带上自己和手机,没有其他备用衣物,更忘记睡衣。但他对睡衣的质量有要求,皮肤天生就娇嫩,易过敏,没有那么容易伺候。
谈墨提议:“要穿我的吗?”
路饮穿新衣也容易过敏,旧衣服就会好得多,他和谈墨都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点头说“好”,就被谈墨拉进了他的衣帽间。
谈墨回国小半年,衣柜里的服装数量已经变得很夸张,几大奢侈品牌定期给他送来定制成衣,家里的阿姨收拾好了,就替他挂在衣柜里,收到的东西一多,导致他现在想找件自己的睡衣都变得像在大海捞针。
他移动推拉门,翻来覆去地找,事情巧合得简直就像他在故意对着路饮使坏一样,总之他找了半天,也没翻到件能穿的睡衣,反而看到了一件平替品,犹豫着是否应该拿出来给路饮,但这也太……
靠,想看。
还是想看。
他承认了,他就不是个正经人,满脑子一堆坏主意。
谈墨把那件黑色衬衣连同衣架一起从衣柜里取下,放在路饮身上比划片刻,这次用了商量的口吻,问他:“要不要穿这件?睡衣都是阿姨之前替我准备的,所以……不过这个材质我看过,你不会过敏,穿上去很舒服。”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路饮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什么抗拒的表情,从他手里接过衬衣。
谈墨身量高大,衬衣的尺寸也要比他大上一码,本来就是宽松的款式,穿上去能直接遮住他的大腿根,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也有充当睡衣的功能。
他去浴室里洗漱,谈墨就靠坐在床上玩手机,他开了一局对抗类游戏,不过有点心不在焉,很快匆匆结束了战局,之后他把手机扔在一旁,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心。
他刚才忘了问路饮,今晚自己要睡在哪里。
虽然他在电话里承认要把那张大床让给路饮,但非常想要跟他在大冬天里睡在一起,想反悔。
路饮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潮湿的热气从浴室出来。
他今天浑身上下除了他自己属于他,其他都是谈墨的东西。谈墨之前给他翻出了几条全新的内裤,不过尺码还是偏大,他穿得很不舒服,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简直……明明小时候也还是正常的。
他刚在浴室里吹了发,发尾带些湿漉,路饮边走边用毛巾低头擦拭,频繁走动间,黑色衬衣的下摆在他的大腿、根部起伏不定,露出隐约的旖旎风光。
路饮的皮肤很白,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有一种冷调的白色,且身形瘦削又挺拔,谈墨宽大一码的衣服被他穿出一股慵懒感,简直不能更吸引眼球。
谈墨本来在床上靠坐着,身体下意识就挺直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直到一阵轻微的窒息感传来,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大脑缺氧,晕得厉害。
带感死了。
他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被沈湛英精细地抚养长大,不会轻易使用那些粗鄙的脏话,但这种时候他就有点儿忍不住,大概以后在床上也会喜欢“dirty talk”这一类型的东西,本质里十分强势。
路饮擦拭完头发,似有似无地朝他瞥去了一眼。
谈墨对他抱有特别疯狂的心思,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
路饮将毛巾放在一旁,走过去,黑色衬衣下他赤、裸的双腿肌肉匀称,十分修长,他走到谈墨身边,在床沿坐下,询问:“我今晚睡在哪里?”
好问题。
谈墨立即把问题抛回给他:“你想睡在哪里?”
路饮沉吟片刻,就说:“客房。”
他就是故意这样说,为脸上那道明显消不下去的牙印复仇,但谈墨真以为他要睡那里,等他话音刚落就立即拒绝:“不行。”
他抓住路饮的手腕:“喂,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他说:“那么你得对我负责,今晚我会真的睡不着。”
谈墨的床很大,私人定制的三米半大床,无论怎样翻滚都不会掉,路饮盖着那条被谈墨特意夸赞的冰岛雁鸭绒床被,听着耳畔谈墨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在熄灯的黑暗中酝酿睡意,依旧清醒。
二十分钟前,答应了今晚要陪谈墨睡同一张床。
谈墨和他发誓自己什么都不会干,但等路饮翻了个身,指尖无意识碰到谈墨的腰侧时,就像得到一个鼓励的信号,谈墨在被下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