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门派被毁之后(50)
再者,养兔子对他们来说不是为难的事,耽误不了种地,还能有额外的收入,根本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只要慎王满意了,以后村里真有个什么疑难杂症的去求一求,说不定神医就愿意帮忙看看,这不等于是给自己多铺了条生路吗?
他们痛快,苍莫止也不磨叽。让村里每户来登记能养多少兔子,到时候苍莫止统一去买小兔崽,按登记数量分给村民养。收时也好根据分发下去的数量来收。
当然,村民也不能给他乱养,如果都养死了,或者养的瘦,皮毛不光滑,是要问责的。
“王爷放心,我们村一定好好研究养兔子的方法。”村长承诺,“我们村之前有人养过的,算是有经验的。待我们再合计一下,讨论出最好的饲养办法,每一户都按规去养,应该差不了。”
就算村里人养兔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可村长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让王爷放心。况且王爷说了,养好了按比市价高不少的价格收,为了多赚点钱,谁能不好好养啊?!
苍莫止和知州算过了,制毛笔是门手艺,要学不仅得聪明,还得手巧有耐心。如此,让每家每户都学制笔显然是不现实的。不如由王府出钱开一个制笔铺,云家村可以挑几个巧的到时候跟着师傅学习,每制成一支笔都能有钱拿。而剩下的村民,靠给制笔铺养兔子赚钱,对各方来说都足够稳定。
刚到中午,越清眠就听十六说苍莫止回来了,还让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提前折返了。结果见到人一问才知道是太顺利了。
也好吧,总算有一件顺利的事,多少能提升些干劲儿,不至于感觉处处困难,处处费心。
苍莫止刚回府没多久,前面就又有人来报,说良伯到了。
十六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嘴里欢快地喊着“良伯”,就往侧门跑去。
越清眠想着府里上下,良伯不认识的应该只有他和阿凤了,于是便带着阿凤过去了。与良伯见一面,也省得苍莫止带人到芳苓院来了。
“良伯,我可想你啦!”十六抱着良伯的手臂,完全一副爷孙天伦的画面。
良伯是个慈眉善目的人,能看出来他是打心底里喜欢十六,笑的褶子都深了不少。
见他们来了,十六主动给良伯介绍:“这位是越大夫,是王爷的好朋友,半路遇上跟着我们来延州了。这个是我新认的弟弟,叫阿凤,良伯你不要怕他,他可乖了!”
良伯前几日收到了苍莫止的信,对府上情况是有了解的。先是向越清眠问了好,然后又俯身与阿凤说话。
良伯这样和善的老人是最能降低孩子的防备心的,阿凤难得很快开口问了好。
良伯很开心,对阿凤和十六道:“待我先去跟王爷请安,晚上给你们做我最拿手的芋头甜糕。”
“好!”十六高兴地应道。
良伯又对越清眠道:“到时候越大夫也尝尝老奴的手艺吧。”
越清眠微笑着点头,又说:“我只是平头百姓,良伯无需自称‘老奴’。”
良伯只是笑着,并没应话。
影七赶过来,带着良伯去见苍莫止了。至于之后苍莫止如何安排良伯与影七的职责,越清眠是不准备过问的。
回芳苓院的路上,十六叽叽喳喳地说着良伯做的芋头甜糕有多好吃,还说自己小时候为了能多吃点芋头甜糕,可以一天不吃饭芸芸。
越清眠走在两个人后面,仿佛这冬日残景都不足忧伤了:“今天可不能空肚子。今日冬至,全府上下都要吃饺子。”
立冬时他只够给苍莫止弄一顿饺子的,今天冬至,必须全府上下都要吃上才行。
“哎呀,这一天天学字学的我连日子都记不清了。”十六望着天,“话说都冬至了,延州还没有下雪,真是难得的暖和了。”
越清眠跟他一起望了望天:“我倒希望下一场大雪,端雪兆丰年。”
阿凤见两个人都望天了,他也望了望,没望出什么东西来,觉得没意思,便抱紧了他的小猫,想着赶紧回去喂兔子去,厨房的婆婆给他准备了好多不要的菜叶,他可以慢慢喂。
苍莫止和良伯没聊太久,影七便带着良伯去安置了。良伯放下行囊都没休息,就撸起袖子去了小厨房给大家做芋头甜糕去了。
越清眠在屋里看着书,影七来说,请他晚饭到王爷院子里吃。越清眠闻言点头,没有多问。
今天应该是府中上下到延州以来最热闹的晚饭,下人们聚在一起庆祝冬至,侍卫们自己弄了一桌,影卫也没落后,除了还在外办事的影卫赶不回来外,其他人带着阿凤,也热热闹闹地开了席。苍莫止这里虽然只有他和越清眠两个人,但菜色丰富,一点都不输其他人的席面。
苍莫止把饺子放到越清眠面前:“先吃这个,立冬的时候跟你说的,给你做纯瘦肉的饺子,加了白菜了。”
越清眠很满意,提起筷子吃起来。
苍莫止就知道他发现不了,都说了,饺子馅里不掺点肥的肯定不好吃,只要剁的细细的,越清眠吃不出来的。
“冬至结束再有半个来月就进腊月了。今年是在延州过的第一个年,可得好好热闹一下。”越清眠说。
想来,他都没跟苍莫止正儿八经地过过一个年。
“好啊,如果你不忙的话,由你来安排可好?你安排好了让良伯去准备。”如果越清眠愿意费这个心,苍莫止肯定是一百个乐意。
“那我想一想,估计还得跟良伯问一问。我可没操持过过年的事,以前在谷里,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操心。”越清眠真心觉得饺子味道不错,不愧是王府的厨娘,虽然不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味道,却不能否认真的好吃。
“可以。其实我也没操心过过年的事,以前在京里,都有专人安排。”苍莫止并不太注重那些张灯结彩的表面,他更看重的是跟谁一起过节。像在京中,宫宴之后,他可以和二哥妹妹一起小聚;在军营里,他是跟信得过的得力下属及影卫们一起;而今年,他可以跟越清眠一起。这些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也是他愿意相信的人。
越清眠想了一下,说:“要不我们一起张罗吧?”
“我们?”苍莫止是没想到的。
“嗯。反正腊月地冻了,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给你医手,你我都没别的事干。不如找点事打发时间。”想到能和苍莫止一起安排过年的事,他还挺期待的。
他都这么说了,苍莫止肯定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而且就像越清眠说的,腊月可以说是一年之中最闲的时候,找点事做也好。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饭后,苍莫止消化了一个时辰,便坐进浴桶泡起了药浴。这是越清眠今天新换的药浴方子,需要配合针灸一起。所以苍莫止在那泡着,隔了一个屏风的越清眠则坐在桌前用药臼捣药,手边放着芋头糖糕,等着时间到了好给苍莫止施针。
屏风很透,加上屋内烛火明亮,苍莫止能很清楚地看到越清眠制药的背影。通常越清眠制药不喜欢人打扰,如今能在他屋里做,就等于是不嫌他烦了。
即便苍莫止近日来能感觉到越清眠没有原先那么挑食了,但看背影就会发现他还是瘦的,现在早上有兴致了会比划一番,身子骨比以前强壮些,可还是没达到苍莫止想要的程度。不过转念一想,他喜欢什么样的,越清眠会在意吗?肯定不会吧。
心里所想不自觉地体现出来,就是一声叹息。
越清眠没回头,只是问:“怎么?泡的难受了?”
“没有……”这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说服力,苍莫止又找了理由补充道,“就是想起点琐事。”
越清眠手上捣药的动作没停:“少想烦心事,心焦会气血不顺。”
“你这话说的,谁还能没有点烦心事呢?”苍莫止笑起来,就算再会养生的人,也不可能没情绪。
“谁都有烦心,但可以尽量不去想,不去琢磨。若是能解决的事就去解决,解决不的琢磨也没用。”越清眠知道心里惦记着各种事有多伤神,现在苍莫止正在恢复,最好是少费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