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94)
怎么还有人自己留下犯罪证据?
周辉月握住虞倦的手,理由充分:“说是出来玩,不拍照片留念吗?”
其实只是想拍虞倦。
虞倦想了好像也是。
周辉月抓拍了很多张。无需刻意的姿势和特定的光影, 随意一个瞬间,有虞倦存在的照片都很好看。
走着走着, 虞倦发现两边常绿的松柏上似乎还挂着什么,路边的灯光线昏暗,看不清,他像个小孩似的跳了起来,伸手够了够,在树枝间摸索着,拨弄出一阵悦耳动听的响声。
忽然感觉到有些刺眼,一偏头,看到亮着的闪光灯。
是周辉月在拍自己。
虞倦眯了下眼,他似乎也完全接受了周辉月的理由,问:“那约会的时候,没有合照会不会很奇怪?”
周辉月的手机一顿,走到了虞倦身边。
周辉月不像虞倦这么全副武装,雪落在他的眼睛里,就像落入大海,瞬间就融化了,只是唇很薄,沾了几枚雪花。
虞倦抿了抿唇。他解开围巾,露出下半张脸,只有尖尖的下巴还藏着,然后,用多出来的围巾将身旁的人也一同圈住了。
又拿出手机,怼脸拍了一张周辉月的照片。
镜头中的脸清晰到纤毫毕露,睫毛的根数都能数的出来,英俊至极。
虞倦有一瞬的失神,放下了手机。
北宁是一座沿海城市,海岸线很长,海滩众多,但现在是冬季,天气太冷,没什么人出来。
两个人都不认识路,也没开导航,走到了一处僻远的海滩,在一个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虞倦坐在松软的海滩上,抱着膝盖,看了一圈周围,确定不会有人,才终于放下心。
又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也太心虚了。
明明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却要像高中生那样掩人耳目,似乎是为了躲避家长,躲避老师,逃过那些不赞成早恋的视线,偷偷摸摸谈一场不为人知的恋爱。
周辉月笑了笑:“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他看不到虞倦的脸,但是能感受到热度。
虞倦的脸更热了:“在想我高中的时候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周辉月说:“我也没有。”
虞倦忽然产生好奇:“周辉月,你在高中是什么样子?”
顿了顿,又提出不切实际的设想:“如果我在那时候遇见……”
高中三年,虞倦过的很清心寡欲,很多同学或光明正大或遮遮掩掩的谈恋爱,他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欲望,因为祖父母的去世,也因为所谓亲戚的骚扰,不想和任何人有联系,更不可能谈一场恋爱。
他停了一下,很轻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别在高中了。”
想到这里,虞倦又否认自己的话,收回假设,觉得当时的时机不太好。两个高中生,一个很穷,需要用奖学金养活自己,一个很独,与世隔绝,没有产生交集的机会,可能就那么擦肩而过了。
周辉月似乎也陷入这种不可能的幻想中,他垂着眼,和虞倦对视,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擅自否决,都不问我的意见?”
虞倦怔了怔:“什么意见?”
周辉月将虞倦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要是我们真的在高中相遇,会怎么样?”
虞倦也多了几分认真:“我那时候脾气很差,不会搭理人的。”
他们也不会单独相处的两个月,可能就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虞倦不想那样,他不能继续往下想。
周辉月听完后思考片刻,若有其事地说:“高傲的大小姐不理人不是很正常?”
虞倦:“……”
天空一片漆黑,一轮朔月闪着黯淡的光芒,什么都照不亮。
周辉月问:“虞倦,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追?”
虞倦点了下头,随意地说:“很难。”
不过又想到如果对方是周辉月,一旦他和这个人相遇,有所交集,哪怕只是靠近一点点,不再是平行线,就一定会聚焦于一个点。
没有理由的,虞倦知道自己一定会喜欢这个人。
“有多难?”
虞倦想了想:“情书不收,不论在什么场合告白都拒绝,下次再碰到就当没看见。”
“是有点难。”周辉月评价道,又说:“一封不收就送两封,三封,高中三年,可以写成百上千封。表白一次不行,就下次再来。”
虞倦也笑了:“周辉月,你是写日记吗?”
周辉月的脸埋在虞倦的围巾里,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垂上。
他轻声说:“真想高中的就遇到你,追你,和你谈恋爱。”
对于高中的事,周辉月已经记不太清了。当时很想独立,希望能独自一人生活,为此做了很多事,现在想来,谈不上好或坏,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寡淡的经历。
如果有虞倦在的话……
周辉月用了点力,压着虞倦的肩膀,两人就一同滚在了海滩的沙子上。
猝不及防下,虞倦被推倒了,帽子掉了,未经梳理的头发散乱在四周。他瞪圆了眼,眼眸的颜色是很浅的绿,在这么冷的雪夜里,被微暗的月光照着,像是融化了的缓慢流淌的湖泊,看起来是纯粹的天真。
又宽又长的围巾缠绕在他们的脖颈间,将他们绑在一起。有一大截垂在虞倦的胸前。
翡翠不小心被拽出来一点,露在外面。
周辉月伸出手,将翡翠往虞倦的衣服里推了推。
虞倦的呼吸忽的加快,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人是在碰自己的心脏。
其实现在的虞倦和高中生也没什么区别,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
周辉月的影子笼罩着虞倦,他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表白:“虞倦同学,我喜欢你。现在能吻你吗?”
据说很难追,不知道要写多少封情书,表白多少次的才能融化铁石心肠的高中生虞倦,却在此时害羞地避开周辉月的眼,他什么都没想:“可以。”
*
周辉月离开的几天里,白家那边传来好消息,项目开发取得重大突破,不久后就能研发成功。
对于外人来说,只觉得白家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只有作为竞争对手的周恒才知道具体内情,又在家里摔了好几个杯子。
这样的事,本不应该在开发前广而告之,打对手措手不及更重要。但白屹的性格如此,在白城横行霸道惯了,绝没有别人给他脸色看的可能。这段时间里,周恒跃跃欲试,野心膨胀,想取白家而代之,又有诸多陈年旧事缠身,令他倍感压力,这时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必须要狠狠给周恒颜色看。
苏俪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似乎一切都要尘埃落定,项目不能成功,周家不能踩着白家更上一层楼。
苏俪坐立不安,周辉月重回周家,在还未站起来前就给她莫大的压力,现在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了。
她深知周恒的贪婪和野心,知道他不会放弃,而是会这么一直继续下去。
在公司的耳目传递过多次消息,周辉月绝不是那种虚有其表的草包,他的确是个天才式的人物。明面上虽然只在主导一个项目的开发,实际上公司里的诸多难题,在周辉月出现后都交由他解决。
周恒就是这样的人,他还是想利用周辉月,只是不给权力。
但一旦周辉月持续在周家工作,就必然和各种各样的人产生关联,加上他的身份特殊,一定会有人在他身上押注,只为了日后丰厚的回报。
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苏俪想,她必须要解决周辉月这个威胁。
苏俪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即使已经距离约定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她还是在等。
果然,半个小时后,门被人推开,白屹走了进来。
他的神情没有丝毫抱歉,嘴上说着:“真不好意思,劳烦周太太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事情太多,太忙,忘了和你的约定了。”
苏俪面色不改,起身相迎。她知道自己上次拒绝了白屹,这一次对方一定要讨回脸面,而既然要合作,要让对方心甘情愿帮忙,这么点小事她还是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