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38)
刘奶奶在某些方面倒是很看得开,没有对两人的性别提出异议,同性婚姻法案也是在最近几年才通过的。十几年前,周辉月和虞倦订婚时,这样的婚约还十分罕见。康勉是为了保护朋友留下的幼子,亦或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希望两个孩子能在成长途中有个依靠,相伴长大。
康勉的愿望最后没能实现,长大后的事谁也没能预料到。
刘奶奶叹了口气:“你是看不上我这个村里老太太的眼光吗?觉得瞧不出来?”
虞倦只好摇头,艰难地答应下来:“没有,他还在养伤,不能出门,我先发张照片给您好了。”
刘奶奶终于心满意足,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记得,甚至都没留虞倦吃饭。
骑车回去后,周辉月已经做好了午餐。
两人一起吃完饭,周辉月把碗都洗了,虞倦还坐在原处,犹豫该怎么开口。
周辉月将手上沾着的水擦干净,问:“怎么了?”
虞倦抬起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慢吞吞地说:“我有个认识的奶奶,她知道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说要看看你。”
周辉月沉默了几秒钟,说:“你和刘奶奶认识快两个月了,才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婚约吗?”
虞倦:“啊?”
为什么周辉月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这个很重要吗?
很快,周辉月点了下头:“可以。”
其实虞倦很难应付这样的事,怎么想都很不合适,要拍和他有仇的联姻对象周辉月的照片发给认识的和善长辈。
他拿起手机,准备速战速决。
周辉月伸手遮住了镜头。
虞倦有挑了下眉,冷冷地问:“后悔了?”
“不是。”
周辉月微微挑眉,像是在质疑眼前的人笨不笨,又笑了:“虞倦,她又不认识我,要看的还是你。”
虞倦有点不服气,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尴尬的要求都和周辉月提了,还是一次到位,让刘奶奶彻底放下心好了,于是不太情愿地靠在了周辉月身边。
他的手机里没有自拍软件,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里同框出现了他们两个人的脸。
虞倦怔了怔,不由地偏过头。
他没有经验,又没看手机,不小心长按住圆形按钮,发出的是一段几秒钟的视频,还有周辉月的一句话。
“怎么不看镜头?”周辉月说:“我来吧。”
他接过手机,和虞倦不同,坦然地看着屏幕。
虞倦搭着眼睑,微微抿着唇,还是没看。但他长得太过好看,无论什么角度,怎么拍都很上相。
刘奶奶不太用手机,听到提示音后将屏幕拿到眼前。
两张照片和一段几秒钟的视频。
其实拍照时两人的姿势不算很靠近,周辉月看着虞倦,虞倦偏着头,但有种莫名的亲密,显得非常般配。
看清周辉月的模样时,刘奶奶想起了康勉。那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当初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说是想要在不愚山开发旅游项目。
康勉小时候是在不愚山被人捡到的,送去了福利院,后来一路辗转,被人收养,去了白城。养父母很快有了孩子,她和收养的家庭越发疏离,是靠奖学金和助学金读的书。康勉不知道自己是走丢了还是被人遗弃,但都无所谓了,长大后她将不愚山当成自己的故乡,希望这里能越来越好。
只可惜她活得太短了。
刘奶奶仔细注视着照片中的周辉月,他是康勉的孩子,五官轮廓和她有些相像,但不多。至于气质,更是截然相反,他没有那种对世界的宽容和善意,但是看向身边的人的时候,隐约有些不同。
或许藏得很深,但她能够看得出来。
这样就行了。
太过温柔的人,反而容易被这个世界伤害,就像是康勉。
三分钟后,虞倦收到刘奶奶发来的语音消息。
他一无所知地点开,扬声器开得很大。
“一个帅,一个好看,般配!”
虞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但他又不可能和老人生气,拿着手机,蹙着眉头,小声说了句什么,给刘奶奶发了过去。
周辉月在一旁看着,他说:“照片也发给我。”
虞倦瞪了周辉月一眼,但他的脸颊余热未消,发脾气的样子没什么威慑力:“不发。”
周辉月的脾气很好,没生气,指出一点:“可是你拍了我。”
虞倦面无表情,冷酷地说:“我现在就删掉。”
轮椅来到了虞倦的身边,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虞倦,慢条斯理地说:“你使用了我的肖像。”
回顾过去的三十分钟,从向周辉月开口的一秒钟,虞倦就觉得自己在做愚蠢的事,现在只想力挽狂澜:“什么叫使用了?”
周辉月伸手,按住手机上半部分的边缘,将那条语音重新点开。
刘奶奶喜庆又高兴的话又一次在房间里回荡。
周辉月平静地看着虞倦,,好像是在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
虞倦用力咬碎了为了缓解情绪而吃的水果硬糖:“……行。”
然后把那两张照片和一段视频发给了周辉月。
直到进度条转完,虞倦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既然周辉月说是使用了自己的肖像,他为什么不裁剪掉一半再发过去,完全没必要发完整的合照。
虞倦说:“删掉,我重发。”
周辉月晃了晃手机,意思是保存了。
虞倦要被这个人气死了。
他想要采用暴力手段,将周辉月的手机拿过来,没料到周辉月一个病人,竟没有丝毫不便,行动间将虞倦的手压在轮椅扶手上,眉眼里全是笑意:“虞倦,我想保存未婚夫的照片也有错吗?”
虞倦不知道这个人的力气有这么大,尝试着反抗,手腕竟然动弹不得。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孙七佰推开门,搬着两个箱子,累的满头大汗,一推开门,看着房间里纠缠不清的两个人,瞬间目瞪口呆。
虞倦一怔,如果不是在和周辉月闹腾,他不可能注意不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轮椅,幸好周辉月一直很小心,除了下楼,别的时间都不会用新轮椅。
周辉月平淡地看了孙七佰一眼,眼神的意思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他不该在这个时间来的。
孙七佰一哆嗦,他都没挑下午,生怕犯下上次的错误,谁料到还会再碰上这样的事,只好尝试着挽回局面:“两位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
亲热?
虞倦脸色很差,打断他的话:“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
孙七佰也机灵,立刻反应过来,顺坡下驴:“是啊,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伤着了多不好。”
周辉月自然地松开了虞倦的手,轻声说:“不会。虞倦看在我是个病号的份上,让着我。”
虞倦:“……”
也行吧。
周辉月很轻地笑了一下。
不过孙七佰在这个时间回来,不算是个好消息,虞倦问:“怎么了?前段时间都没来。”
孙七佰打开箱子,解释道:“家里有点事,没什么。”
周辉月突然和他说,让他消失几天,他正好抽空去陪了妻子。
孙七佰隐晦地瞥了周辉月一眼,又定了定神:“这次来,是太太让我来转告一件事。”
“什么事?”
孙七佰说:“太太说,等八月过了,就送大少爷回白城。”
虞倦一时没反应过来,花了几秒钟来理解这句话:“为什么这么突然?”
孙七佰干笑着:“这是太太的意思,我一个干活的,也不清楚。”
虞倦没忍住,又多问了几句,反而周辉月似乎不怎么在意,一言不发。
孙七佰送完东西,迅速地溜了。
虞倦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周辉月,他看得很认真,又很疑惑,似乎很不明白。
虽然书里没提具体的时间,但是隐含的意思,不是只有两三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