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66)
而现在坐在他身旁的人还是周辉月, 他要送自己回学校。
一片沉默中,虞倦被人碰了一下。
他回过头, 看到周辉月手里拿了个东西,车里的灯很暗, 看不清。
虞倦问:“这是什么?”
周辉月说:“工资卡。”
虞倦表情复杂:“?”
他不知道该吐槽什么, 是周辉月竟然有工资卡, 还是他为什么要拿出来, 是准备干什么?
周辉月笑了下, 昏暗的灯光眉眼轮廓挺拔英俊:“既然要同居,也应该要尽未婚夫的义务。”
虞倦飞快地瞥了一眼前座宛如聋子的司机,难得磕绊了一下:“不、不算同居吧。”
很快, 他又恢复了冷静,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垂着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平平地说:“我只是不想你的腿在恢复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
很完美无缺的理由。
周辉月看着他,点了下头,没反驳。
大小姐还是这么嘴硬心软。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的要求有一百条, 现在已经提出……”
虞倦难以置信地看向周辉月,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忘了前排有个活生生的司机, 在乱说什么呢?
那些他随口说出的要求,不能展露的条件,在外人面前提起也太尴尬了。
他抬起手,不假思索地捂住了周辉月的嘴。
周辉月的体温偏低,但唇的温度总会比身体别的地方要高,就那么贴着虞倦的掌心。
虞倦有些不自在,但坚持说:“好了,你闭嘴。”
周辉月眨了下眼,意思是知道了。
虞倦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周辉月说:“刚才是第五十七……”
又被捂住了。
虞倦伸出另一只手,脾气很大地从周辉月手中抽出那张卡,脸颊绯红,看起来下一秒可能就要爆炸了。
车正好停了,司机尽职尽责地说:“您的宿舍是在白玉斋吗?”
虞倦镇定地“嗯”了一声。
他从一旁拿出临上车前买的口罩和墨镜,撕开包装,一一戴好。
孙帆曾发消息提醒,说是论坛的事闹大了,在痛骂小人白非之外,也把虞倦的美貌扩大到了原来不关心迎新会的群体中,这件事影响很大,加上今天放假,很多人都在兴头上,就绕路过来看看传说中弹琴很好、模样漂亮、有一双绿眼睛的新同学虞倦。
虞倦不想被人围观,也没有出风头的爱好,所以买了口罩和墨镜,准备趁着夜色溜进去。
周辉月也随他一起下楼,来到宿舍楼下。
人果然比以往要多一些。
他们在门前分别,像每一对在宿舍楼下分别的情侣那样。
周辉月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说:“再见。”
虞倦走进教学楼,没回头,朝周辉月挥了挥手。
回到宿舍,虞倦才察觉到累,他洗了个澡,上床躺着,戴着眼罩,眼前一片黑暗,像是将要陷入梦境。
所以也莫名其妙地想了很多。
周辉月的卡还在他的桌上,虞倦接是接了,但没打算用。他打算还回去,至少周辉月不能一无所有地离开白城。
不知道周辉月会在什么时间离开,理由是什么,书中只是说他的消失无人在意。
是在工作结束后?但以周恒的那种高强度压榨,不像是会让周辉月离开的样子。亦或是周恒分派的项目失败了,所以觉得周辉月没有用了?怎么可能?周辉月不会失败……
根据书中的只言片语,虞倦胡乱地猜测很多,但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不太可能。
或许根本原因在于,他不想周辉月离开,按照书中的剧情那样离开白城,也离开自己。
那会是一场漫长的、历经十五年的告别。
而人生又会有多少十五年呢?
虞倦才十八岁呢。
他会忘掉这个人吗?忘掉山中的岁月,忘掉名为“爱恋”的花,忘掉《最后一吻》的剧情,忘掉……忘掉每一个片段,每一个记忆,忘掉周辉月。
他不想忘掉,也不会遗忘。
虞倦突兀地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的心头很闷,像是面对人生的难题,他得不出答案。
*
接下来的几天都要上学,虞倦只能在没课的时间抽空布置出租屋。
那栋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三室一厅,虞倦挑了下,给周辉月选了间靠南的房间。
他忙的晕头转向,忽然收到舍长发来的视频,但直到晚上有空才看。
和白非发生冲突过后,作为导演的哥哥,陈闲觉得有必要保护剧组。他担心出事,毕竟白非的社交广泛,看起来就很难缠,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状况,他特意买了摄像头,那天晚上表演结束后,所有道具都放在后台的房间,他是最后走的人,还安了个摄像头。
论坛纷纭过后,陈闲知道白非没选在后台下手,都快忘了那个摄像头了,今天清理电脑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么回事,意外发现除了第三天集体搬道具,当天晚上还有人待了一个多小时。
谁去了后台?
然后,拉进度条的陈闲就发现了自己的舍友和他的未婚夫。
就是去弹了琴,献了花,说了会儿话。
好……好纯情。
陈闲想了半天,最终按照监控录像中提醒的有人时间段剪切下来,发给了两位当事人。
虞倦只看了三秒钟,就意识到是他迎新会那天在后台和录像。
他回了个:[?]
陈闲解释了一下缘由,重点他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天发生的事或许很有纪念价值,于是抱着被当做变态的危险,还是发给了虞倦。
[氛围那么好,你们竟然这么纯情,好像都没有接……]
虞倦还未看完,就被撤回了。
下一秒是他的打哈哈:[不用担心,源文件我已经删了!]
然后迅速消失了。
虞倦发了半天的呆,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勇气点开视频,继续往下看。
随着进度条一点一点向前,虞倦的脸也越来越热。
弹琴之前,自己凑过去,在周辉月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
有画面但是没有声音,摄像头没装拾音器。
他说的是:“记得送花。”
虞倦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强忍着尴尬和脸红,将整个视频看完后,虞倦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虞倦回过神,他是被陈闲带沟里吗,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
他拿着手机,手指停留在屏幕前,犹豫了很久,还是长按后点击了收藏。
第52章 哄人
杭景山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
他不知道周辉月拿来那么多问题, 能和医生商谈这么长时间。
拿到虞倦的检查报告后,周辉月已经和医院的专家交谈了几个小时,医生是杭景山特意请来的, 他问得极为详细,详细到出于友谊陪同的杭景山都失去耐心,出门晃悠了。
而在此之后,周辉月又通过别人的关系, 请到了知名专家,再审查这份以及翻来覆去, 没什么问题的检查报告。
杭景山家里做的是医疗生意,父亲是知名的外科医生。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 母亲要忙生意, 四处天南海北地飞, 他小时候被寄养在父亲身边。当然父亲也是个大忙人, 根本没空管他, 但至少有个固定的休息室,每天能固定问上几句话,譬如“早安”, “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注意姿势, 小心别近视了”。别的时间都是护士忙里抽闲和他说说话,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隔着薄薄的门板, 休息室内间的杭景山曾见过很多次父亲与病患亲人间的对话。
很多的哀泣和恳求。亲人希望能保住患者的生命,然后又更近一步,希望他们不要有明显的残缺, 最后是奢求能和原来一模一样。
他们迫切地渴望能得到医生的保证,仿佛那就是金口玉言, 出口成真。
杭景山曾经以为周辉月是个过于理智的人,他甚至没有为自己的腿担心过,所以更不会把心力浪费在别人身上。但在虞倦的问题上,他是那类最难缠的亲属。不过周辉月付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