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71)
弯腰在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抖了抖,抖掉一些不存在的灰。转身进了浴室。
谢致予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在玄关换鞋时,一只手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潮气,湿润的有些凉。
谢致予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愣了下。
周绪起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被人随意擦了几下就丢下不管,眉眼间带着很深的倦意,看向他的黑色瞳孔暗淡,眼底的青色被肤色衬得很明显。
状态不好的人张了张口,嗓音沙哑:“我....咳咳咳。”
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我送你。”
谢致予问“怎么了”的话头截住,他顿在原地。
脑袋迟缓地考虑了一下,拽着人的手臂往客厅走。
周绪起被他拽着,皱了皱眉:“怎么?不走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谢致予翻出放在茶几柜里的药箱,拿出口腔温度计甩了甩,示意他张嘴。
滴——
伸手抽了出来,36度9,没发烧。
周绪起被他这一串动作逗笑了,“我没发烧。”
“我就是,”他接过跟前人给他倒的水,“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谢致予看着他喝完温水,说:“那别送我了,回去再睡会儿。”
周绪起摇了摇头,“你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快。”
“不用,打得到车。”
“你从这里往那边打车过去,直接没了半天工资,”周绪起端着杯子,舔了舔唇上的水迹,“这样还不如不干。”
“所以我——”
他话还没说完,谢致予打断他:“那就不干。”
周绪起:“?”
谢致予看不过眼他一直滴着水的发尾,左右看了看,最后捞起自己敞开的外套盖在周绪起的脑袋上,手按着底下人的脑袋,手背绷起,突起的筋骨显得手指更长。
他力道柔和地用干燥的布料帮他擦了擦。
周绪起眼前一黑,他懵了,鼻尖萦绕着家用洗衣液浅淡的香味,头顶上响起的惯有音调同昨夜黑暗中的火光一般,“干净的,之前没穿过。”
谢致予随便擦了几下,将外套拽回来,垂着眼皮拨电话。
电话一经拨通,他开口道:“喂,单哥,我这里临时有事,所以今天——”
周绪起立即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曲着的腿微微用力站起来,从背后眼明手快地捂上了谢致予的嘴。
谢致予原本站着,被坐在沙发上的人扯住衣服往底下跌,半边身子跌到了他的腿上。
周绪起因为洗了冷水浑身散发着潮湿的凉气,呼吸却是烫的。在人跌下来时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下,他借着力道单手环住人的腰,咳了两声,在他耳边轻声说:“予哥,我不送你了。别让别人难做。”
也别让自己难做。
工作最忌讳临时违约。
谢致予后脖子领口开口处滑进一滴水珠,从脊柱的顶端一直往下滑,滑到中间在布料的挤压下消失不见。
“喂,小予,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
电话里传来一阵催促。
谢致予回过神来,说话的时候颈间的突起随之起伏:“没事,单哥,我就和你说一下,我这边有点事,等会儿可能会晚点到。”
“啊,”电话那边愣了下,接着说,“好,没事儿。”
“......”
谢致予拉开房门往里走的时候,闻到一股浅淡的味道,他脚步顿了下,走进屋内,烟味彻底明晰起来。
他转身问房间的主人吹风机在哪。
周绪起坐在床上没回答,他也不知道。
谢致予的外套袖子拉到手肘以上,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他正转身往浴室走去。周绪起盯着他手臂上消退大半,颜色已经变深了的瘀伤。
谢致予从浴室的放置柜里找到了吹风机,出来丢给坐在床上的人,“吹干。”
周绪起想起来问:“你肩上的伤好了吗?”
自那天过后,他只帮谢致予搽过一次药,第二次再看时已经淡化得几乎没有了。
谢致予说:“上回你不是看到了么。好了。”
头发短,吹干不过几分钟的事。周绪起把按钮按到底,关了吹风机后抬起头来,发现谢致予坐在椅子上,眼睛正盯着堆满烟头的垃圾桶。
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我......”
谢致予这才抬头看他,眼前人刚吹干头发,此刻的黑发全都乖顺地垂下,短袖短裤,一副居家模样。眼底的乌青却是不可遮掩的,认识这么些天以来,他从没见过眼前人如此疲惫的样子,像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倦意。
“你怎么了?”他问。
周绪起顿了一秒,偏了偏头,而后往床上一倒。
他拉起被子盖住肚子说:“没怎么啊。”
谢致予缄默良久,见他不回答,也没逼问。只是将吹风机放回原位,出来后弯腰拿起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将两个耳朵捆在了一起。之后把它丢在桶里放任不管,转身拿过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
周绪起睁开眼看他,睫毛跟着空调调节的滴滴声抖了抖。
谢致予又拿过他床头的闹钟调了时间,“九点半,睡三个小时,行么。”
周绪起看着他拿闹钟的手点了点头。
谢致予做完这一切后,拎起垃圾桶里的袋子,拍了拍床上的人,“被子盖好。”
周绪起看着他的后背。
“我先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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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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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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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跳
“吃糖吗?”
周绪起抬手接住温芮扔过来的东西。
黄色包装,包装上印着花样繁复的英文字母,塑料包装里裹了颗圆形的硬糖。
温芮背靠着他座位旁边的墙站那儿,周绪起没过去,停在谢致予椅子后边低头拆开糖纸。
拆着拆着动作顿住,抬眼瞧见一群人满脸期待地盯着自己,准确地来说是盯着他手里的糖,他停了停,试探道:“要不给你们?”
“不不不,绪哥你吃你吃。”许孟摆摆手,连声拒绝,“这糖好吃,你快吃吃看。”
彭经延把嘴里的糖顶出来,“很甜。”
周绪起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弯腰问椅子上的人:“谢致予,你们是不是耍我?”
温芮“啧”了一声:“爱吃不吃,不吃还我。”
谢致予配合着把糖推出来,舌尖托着淡黄色的糖粒给他展示,言简意赅:“甜。”
他似疑非疑,边把糖丢嘴里边对温芮说:“那不成,芮姐,给我了就——”
声音戛然而止,口腔中的唾液被酸味刺激得不断分泌,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精彩,眉头拧起来。
气氛凝滞片刻。
“卧槽,”周绪起扭曲着脸,不断用舌尖拨动酸得冒泡的糖,“怎么还不甜。”
在座爆发出一阵哄笑。
观看人类瞬间变脸,这样的感受是十分微妙的。
许孟拍着桌子笑到不行,“绪哥别着急啊,你再等会儿它就甜了哈哈哈哈哈哈.....”
周绪起全心神含着这颗酸到底了的糖,期盼它快点变甜。
半晌,酸味渐渐退去,柠檬味儿的甜涌上来。
他扬了扬眉,“甜了。”
温芮笑着说:“没骗你,是不是挺甜?”
周绪起含着糖含混地“嗯”了一声,又问笑疯了的一群人:“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彭经延遭不住,“你是不知道你和予哥的对比有多强烈。”
何复笑说:“绝了。我跟你讲,予哥把这糖放进嘴里的时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许孟比了个大拇指:“牛逼,这么酸的东西,他愣是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