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9)
lucky是顾思绪生前养的狗,现在由谢如溪继续养着,但由于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被顾勉接回了家。
谢如溪有点无奈,自从爱人去世后,对方的弟弟像接手了什么责任,几乎无微不至的关怀,令他压力颇大。
顾勉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对他来说,lucky也好,谢如溪也罢,都是哥哥留下来的“遗产”,属于需要好好“保存”的类属。
那时他没言明,只让对方好好照顾自己。
谢如溪瞬间明了,轻叹一声,不好再说什么。
顾勉沉默,半晌后,他如往常一般,例行公事的询问,将lucky牵回了家。
临走前,谢如溪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耳边,“小勉,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辈子……”
后面的话顾勉没听清,但大抵能猜到对方会说什么。
他并不在意,心情平静,毫无波澜。
一辈子这样又如何呢?
……
咔——
谢如溪跪在软毯上,手肘撑着茶几,正在玻璃瓶插花,听到关门声,下意识探头。
“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他穿着浅咖色的薄毛衣,微绒的领子挨着下巴,笑容恬淡,额头的黑发落在眉眼,身后的立罩灯隔着薄纱,给他晕染了一圈朦胧的轮廓。
屋内没有开大灯,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光线,偶有间隙,地板倒映镂空状的花纹阴影,稀稀疏疏一大片。
这段时间,谢如溪在一家艺术廊实习,时间比较宽松,可能老板搞艺术更随性,他的上下班时间,有时比朝九晚五还夸张。
而顾勉则每天在课室、实验室来回跑,下午回来的时间都比较晚。
“嗯。”顾勉在玄关换了鞋,随口应声。
他走进客厅,视线落在满地的、有各种花色的百合,眉梢微扬,“插花?”
谢如溪手指微蜷,轻声道:“对。”
“能接受百合花的香味吗?”
顾勉鼻尖微微翕动,清爽、淡雅的花香萦绕在鼻间,“可以。”
忽然,有一株淡橘色的花从茶几掉下,落在顾勉的棉鞋面。
“这也是百合?”他弯腰捡起。
“对,它叫小惊喜。”谢如溪笑着回答。
“哦,挺好看的。”顾勉指腹捏了捏花瓣,又放回桌面。
谢如溪眸光微闪,拿起那束百合,问:“你喜欢这个?”
顾勉不懂这些,也不是什么很有情趣的人,“还行。”
谢如溪不作声,拿起手里的大剪刀,咔咔修剪一番,他把原本放置在瓶子中间的“火之吻”换下,又拿了几株淡绿色没开的花苞,在根茎底部沾点蜂蜜。
“小勉,有打火机吗?”他手里的打火机开了几次盖,都打不出火。
“有。”顾勉递了过去。
“谢谢。”
“嗒——”他用打火机烧焦根茎底,又放到清水半分钟,拿出,切口变成了墨绿色。
“这有什么作用?”顾勉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百合花。
“能让它不开- 苞。”谢如溪支起腰,低低说道,“百合全开的,得配花苞。”
他将玻璃瓶移到茶几中间,歪过头,“好看吗?”
“好看。”
谢如溪嘴角弧度上扬,眼底掠过浅淡的笑意,“那我就摆在这里啦。”
“嗯。”
“哎,我好像听见……”谢如溪凝神细听,滋滋的声响,立刻从毛毯起来,“是我煲的汤好了。”
他匆忙跑进厨房,不忘留下一句,“小勉,过来喝汤。”
顾勉“哦”了一声,从后面跟上。
……
“好喝吗?”谢如溪自己试了一口汤,目光瞥向顾勉。
顾勉点头,“好喝,很鲜美。”
谢如溪煲的是猪脚汤,辅以各种料,莲藕、花生、瑶柱、墨鱼等等,汤水的色泽呈暗赤色,猪脚炖得滑嫩,莲藕吃起来鲜甜,墨鱼的软度也恰到好处。
“莲藕入味吗?”谢如溪问。
“嗯。”
谢如溪眼尾弯成月牙,肉眼可见的感到愉悦。
顾勉喝到一半,突然出声:“如溪哥,我请了一个阿姨来做饭。”
谢如溪一怔,面上的笑容不自觉淡去,“为什么?是我做的菜不合你口味?”
顾勉摇头,“不是。”这半个月,基本都是谢如溪在做饭,顾勉以前基本都是点外卖的,被对方看见后,觉得这样不太健康,主动提出一起吃饭。
“我只觉得不能总让你下厨,我们合租有来有往更好。”顿了顿,他说,“不过我也不会做饭,所以打算请阿姨。”
“只是这个原因?”
顾勉疑惑,“不然呢?”
谢如溪放下勺子,温温柔柔地道:“我以为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但你不好意思说,硬生生吃了半个月,现在才找了缘由换掉。”他语气变得调侃。
“没有,只是觉得总麻烦你不好。”顾勉解释。
“嗯,我开玩笑的。”谢如溪笑道,“不过阿姨就不用请了,我挺喜欢烹饪的,这能给我带来幸福感,谈不上辛苦。”
顾勉重复了一遍,“烹饪能带来幸福感?”
“对。”谢如溪轻声细语地说,“吃自己做的东西也很幸福。”
他喜欢在独自的空间里,做很多有趣的琐事。
“你喜欢吃蛋糕吗?”
顾勉:“不喜欢。”
“好吧。”谢如溪有点遗憾。
顾勉想到上辈子,谢如溪把自己搞到营养不良……
他冷不丁问:“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这些……是什么原因?”
“什么意思?”谢如溪没太明白。
“比如不喜欢烹饪了,也吃不出幸福了。”
谢如溪手背抵着下巴,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很不快乐吧。”
“当你无法快乐时,做什么都不快乐了。”
顾勉沉默一会儿,说:“听起来像绕口令。”
谢如溪莞尔,“好像是的。”
顾勉垂眸,松开勺子,搭在碗缘。
不快乐吗?他慢慢地想,所以折磨自己?
“你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谢如溪歪歪头,凑前一点,“怎么了?”
“没。”顾勉敛眉,淡淡地说,“只是觉得……今天好像更深入了解如溪哥了。”
谢如溪被呛了一下,“咳咳咳……咳咳、咳……”
顾勉抽了几张纸,递过去,“还好吗?”
“谢谢……咳咳咳……”谢如溪捂着嘴,脖颈、脸红了一片,缓了缓,才没有继续咳嗽。
他无意间对上顾勉的目光,立刻转移视线,心神不宁。
或许搞艺术的人总是神经过敏,谢如溪竟然觉得这话……怪暧昧的。
但他看着顾勉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哂笑,果然,是他该死的文艺细胞在作祟。
“小勉,多喝点汤。”谢如溪给顾勉又盛了几勺汤,“对身体好。”
顾勉没有探究对方情绪的想法,“嗯”了一声,礼貌道谢。
“好的,谢谢如溪哥。”
-
今天是周末,顾勉没有出门,如往常的习惯一样,他在器材室锻炼半小时,准备洗完澡,再去吃早餐。
“如溪哥,早。”顾勉微微喘气,刘海湿润地搭在额头,后颈围着一条白色毛巾,薄薄的肌肉充血鼓起,黑背心下的轮廓极为清晰。
他踏出器材室,和谢如溪迎面碰上。
谢如溪微笑,打招呼:“早,刚锻炼完?”
他目光下意识掠过结实的肩膀,手臂线条流畅,背心被汗水濡湿,短裤……
视线猝然收回,谢如溪尴尬地想,神经病啊,自己在打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