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越后被兽人大佬盯上了(11)
“……”邦德沉吟了片刻,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或许也并不全是因为病呢。”
水鹿医生没听清,“抱歉指挥官,您说什么?”
邦德手背朝外随意一挥,示意他们可以圆润的骨碌了。
也几乎是医生们刚离开,寒栖就醒来了。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但其实也就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尖叫吵闹的斯辰已走,不知是不是那个兽人给自己用了药,宿醉后的不适感已经全部消失,就连晕眩和胸痛都减轻很多。
寒栖注意到什么,微微偏头——
床边,那只体型巨大的狮子前爪左右交替着,正摇头晃脑的踩着一颗小山大似的毛球,玩的十分开心。
寒栖眨眨眼。
虽说狮子也是猫科动物,但这种踩奶的行为,还是让他对传说中的百兽之王有些微微的幻灭。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觉得它更加可爱就是了。
寒栖喉结微滚,伸着手指刚想触摸一下床边毛茸茸十分巨大的狮子头,搁在枕边的通讯器“叮铃~”一响。
那声音仿若魔音穿耳般,一声又一声的在大脑中轰然炸开,。
“……”寒栖无声痛喘,冰凉颤抖的手指落入了一只汗津津却十分炙热的手掌。
邦德将又开始犯病的雌性一把捞进自己热汗淋漓的怀里,看也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抚着寒栖单薄的肩背连声哄道:
“好了好了,我看看是哪个白痴会在午休时间打通讯过来,我给你骂死他!”
邦德刚运动完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和沙哑,配合着衣料皮肉的摩擦,也不知通讯器那边的兽人联想到了什么,深呼吸一口后,猛然爆发出一道颇具威严的怒吼。
“混账东西!带着你养的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给老子一起滚回家来!”
第15章 父子嫌隙
邦德是独自回家的。
他没带警卫,也没乘坐军部的专用飞行器,更没穿象征指挥官身份的军服。
他收敛了一身嗜血杀伐的气势,只着简单却做工考究的白衬衫、笔挺无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和一双锃亮无比的黑皮鞋。于长灯璀璨的华丽回廊,单手插兜缓步而来。
虽打扮休闲随意,但邦德眉目疏狂,身材昂藏,端的是一等一的绝色俊颜,也是一等一的绝世风度。
如果他没有在进门时被低垂的珠帘嗑到狮耳,长眉轻蹙甩着狮尾爆粗口,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的佩达西,不出预料会给他打满分。
邦德从裤兜里掏出手站定在狮子父亲面前,瞧他左手虎口处贴着医疗胶带,当即眉尖轻蹙,还未及询问自家父亲怎么受伤了?一杯热茶便狠狠的砸向了他的额角——
“混账东西!你还敢回来!”
那本是个轻易就能躲开的抛物线,但邦德却任凭杯击眉骨,让热茶顺着面颊淌进领口,洇湿了小半边肩膀。
他不闪不必的用一双冰蓝色的竖瞳,和自家满目怒火的父亲大人对视着,仿若无声的挑衅。
碎瓷四溅,满室寂静中……
哑巴垂耳兔爸爸看着邦德一瞬间泛起细小燎泡的侧脸,眼眶一红。虽心疼的不行,但他不敢对自家兽主有丝毫不敬,蜷着手指低下头,连掉眼泪都是偷偷的。
狮子父亲也僵了一下,随即更是火大,指着邦德怒斥:“你还敢不服!”
一家之主发起火来不是闹着玩的。
不止垂耳兔爸爸,连一向得狮子父亲宠爱的斯辰都缩起耳朵,吓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一旁的大哥、二哥齐齐给了邦德一个眼神,示意他服个软。但邦德天生反骨,明知狮子父亲在气头上,他不放软态度就算了,还咧着一嘴整齐的白牙故意冲着怒气冲冲的父亲笑,不怕死的反问他:
“父亲您是不是老糊涂了?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那我走?”
“你!”狮子父亲“砰!”的一拍桌子,彻底暴怒:“没大没小的东西!我是谁?你是谁?翅膀硬了!不由人了!当了指挥官了不起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了!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说着就要起身,又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倒吸一口冷气“咚!”的跌回到了椅子上。
大家一窝蜂上前关心的空档,邦德手指微蜷,站在原地没动。
“那个卑贱的雌性呢!”一辈子要强的狮子父亲虽唇色苍白,但半点脆弱不露。
他推开想要查看他伤势的垂耳兔爸爸,中气十足厉声斥骂邦德:“我不是让你把他带回来!真是反了天了!敢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真以为当个破指挥——”
“父亲,”众目睽睽之下,邦德抬手掌心向外,朝狮子父亲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没什么情绪的道:“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请您先别气。”
大概是从来没有谁敢这样打断自己说话,瞬间僵硬的狮子父亲居然还真就止了声。
“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我也不想再讨论谁对谁错,总之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那个雌性,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毕竟只是两个雌性打架而已,咱们当雄性的,我插手已经很欺负人家了,您再……是不是也太不体面了些?”
邦德的态度无需多言,言语间,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斯辰气得大哭。
狮子父亲一双茶色的狮耳直愣愣的朝天立着,良久,这才怒声咆哮道:
“没出息的东西!居然被一个低贱!不知从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破烂.货迷晕了眼,不仅不护着自己的弟弟,还为了他和我呛声,凡赛尔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次不等邦德再说话,大哥便冷着脸给了他一记眼刀;二哥脾气暴躁,直接用尾巴扇了邦德屁股一下,咬牙切齿道:“父亲有伤在身,你少说一句会死吗?”
邦德的视线落在狮子父亲袖口处隐隐渗出的暗红血迹,舌尖抵住上颚转身离开时,被狮子父亲指着脊梁骨下了最后通牒:
“明天之前,他哪条腿踢了你弟弟,你就把他的哪条腿卸下来!办不到,就把你自己的两条腿都卸下来!两天之内,我要主星再也没有这个货色,否则以后这个家你也不用回了!”
邦德撩着珠帘的手一顿,头也不回的道:“如果哪天那个雌性离开,那绝对是我不想要他了。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他带离我身边。就算您是我的父亲,也不能。”
父子两不欢而散。
大概是这样争执的次数太多,所以邦德也没有太大感觉。只是在镜中看到脸上的烫伤时,有点恍惚……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父亲怀里颇受宠爱的小狮子,为什么会变呢?
是因为弟弟出生?
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着父亲的期望成为一名政客?
亦或者,是自己擅自退了父亲给自己定的娃娃亲?
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不乖了吧。
老是和父亲顶嘴;老是惹父亲生气;老是违背父亲的意愿;无法按照父亲的期望做事;也成为不了父亲想让自己成为的狮子……
一日日,一月月,又一年年。
父爱远离,消散,完全有迹可循。
就算自己如今贵为堂堂指挥官,也得不到父亲一句肯定。他甚至,都不愿意给自己哪怕一个正眼。
邦德用指腹将颧骨处的小燎泡挤破,将表面那层皮撕掉后,用清水冲了一下伤口,也没上药。
他坐到吧台边给自家大哥发了条通讯: 【父亲的伤怎么回事?】
然后晃着酒杯对身后闻味儿而来的雌性道:“怎么,长夜漫漫,你也无心睡眠么?”
一身白棉睡衣的寒栖赤着脚,捂着心口晃晃悠悠的寻着酒味而来。
夜晚下他的病理症状开始减轻,那些缠人的头晕、恶心、骨痛也被药物很好的控制。寒栖暂时从抑郁的魔爪里逃之夭夭,也不那么急着死了。
他大脑空空的,只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慢吞吞的走到邦德身边去拿他手边的酒瓶子,腕子被一握。
“想喝,就得亲我一口。”邦德侧过头,点了点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