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215)
结局最坏也不过如此。
与其死在城内,倒不如和法厄斯死在一起,埋在一处。
法厄斯的视线逐渐失去焦距,他抬头看向上方的天花板,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无意识吐出了一句话:“但我不想让你死……”
他不想让许岑风死。
许岑风闻言一顿,然后愈发认真地标记着这只雌虫,那些密密麻麻落下的吻就像一张网,将他们两个作茧自缚的可怜虫裹得密不透风,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发现法厄斯肩头多出了两道浅粉色的伤疤,明显刚刚愈合不久。
法厄斯没有隐瞒他,轻描淡写道:“驻军交接仪式那天耶尼亚安排了反叛军袭击,有一个钉子藏得很深,是跟了我十几年的部下,他开枪的时候我及时躲开了,但还是不小心蹭到了一点。”
许岑风问道:“那你怎么来了监狱?”
法厄斯懒洋洋伏在他肩头,压低声音道:“我本来就打算假死骗过耶尼亚,反叛军袭击的时候,我找了一具尸体混淆视线,趁乱躲到了监狱里面,现在外面有一小批驻军还在搜寻我的下落。”
许岑风垂眸摩挲着法厄斯身上凭空多出来的新伤口,脑补出了当时惊心动魄的场面:“你不怕被发现吗?”
法厄斯掀了掀眼皮:“你记不记得之前陪佐格多塔尔去密林清剿异兽,结果独自逃回来的那些部下?我当初故意把他们发配到了黑石监狱,早就替换掉了原来的狱警。”
许岑风心想怪不得外面那些狱警都听法厄斯的话:“那你打算在监狱待多久?”
法厄斯闻言没吭声,他深嗅着许岑风身上浅淡的信息素味道,眼眸餍足眯起,缓缓吐出了一句话:“不会很久的,最多两天,韦瑟上将的消息一到,我们就立刻动身回霍斯堡。”
许岑风控制着自己信息素的散发范围,只维持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法厄斯当初离开的时候太过硬气,不肯接受许岑风的“喂食”,这几天空虚得不像话,于是此刻只能近乎贪婪地汲取着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许岑风在法厄斯耳畔缓缓厮磨,发丝擦过皮肤,声音缱绻而又温柔:“这几天想我了吗?”
法厄斯心道怎么可能不想,他都快想死了,哑声吐出了一个字:“想。”
许岑风嗯了一声,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打开上方淋浴的花洒,热水兜头浇下,在一片潺潺的水声中低声道:“我也想你。”
法厄斯被许岑风抱起来抵在了瓷砖墙壁上,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他迫不得已抱住许岑风的头颅,将对方紧紧按向自己的胸口:“真的想吗?”
许岑风咬了他一下。
法厄斯嘶了一声,他单手圈住许岑风的脖颈,却难得没发脾气:“喂,我在监狱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敢敞。”
许岑风感觉他像是在邀功:“为什么?”
法厄斯似笑非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露出来给别的虫看。”
许岑风心想法厄斯居然猜对了,他隔着一片升腾的水雾看向雌虫,最后决定给对方一些奖励,例如一次深深的吻,例如一次深深的标记。
“嗯,不许给别的虫看。”
许岑风吻得又深又用力,法厄斯一度喘不过气差点窒息,舌根都开始发痛发麻,但这只雄虫带着占有欲的话却像毒药一般令他上瘾。
怎么办?
法厄斯恍恍惚惚想到,许岑风这种无欲无求的虫好像被自己带坏了,这种话可不像对方能说出来的。
他居然有些得意。
信息素浓到极点,将法厄斯喂了个饱,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许岑风打开了旁边的透气窗,静等着剩下的一点味道散去,这才重新折返回来抱住了腿软脚软的法厄斯:“你这样等会儿怎么出去?”
真可惜,监狱里没有塞子,东西流了一地,都被水冲走了。
法厄斯靠在许岑风怀里艰难喘了口气:“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他就能恢复好,这种事他有经验。
许岑风有些无奈,只好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帮法厄斯擦了擦身上的水痕,然后替对方换上了新囚服。只能说身材好就是王道,法厄斯的身材又是极品中的极品,穿军装好看,穿囚服也一样好看。
许岑风靠过去亲了亲他,头发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冰冰凉凉的:“你见过霍克了吗,他和我一起进的监狱。”
法厄斯闻言掀起眼皮看向许岑风,意味不明道:“嗯,我听说过,霍斯堡有一只雄虫对副首领霍克爱得要死要活,不仅和他一起谋害首领,还陪他一起进了监狱。”
许岑风:“……”
许岑风笑了笑,他抬手拨开法厄斯眼前的碎发:“你信了?”
法厄斯额头青筋直跳,觉得许岑风问的完全是废话,他如果信了,还会乖乖躺平在这里被对方按着标记吗:“我没和他相认。”
许岑风一愣:“为什么?”
法厄斯:“霍克的目标比你大,耶尼亚专门派了几个钉子盯着他,免得麻烦,我就没和他相认,霍克只知道要在监狱汇合,但还没找到我。”
许岑风:“……”
霍克真是个大冤种。
法厄斯和许岑风在浴室里待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才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发出一阵有节奏性的暗号,没过多久守在门口的狱警就把门打开了。
法厄斯休息了十分钟,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除了眼尾有些红,一切如常,前提是忽略他相比平常略有些缓慢的走路速度。
而许岑风不知是不是为了给足法厄斯面子,故意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毕竟在北部只有雌虫榨干雄虫的例子,倒是少见雄虫把雌虫折腾得下不来床的时候。
晚上九点,已经到了囚犯睡觉的时候。法厄斯原本想把许岑风的位置换到和自己一个监区,结果许岑风被拒绝了:“我住的单间,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剩最后两天了,你别暴露。”
法厄斯一想也是,监狱里虽然都是他的暗线,但万一在囚犯间走露了风声也不太好,只好派了几名狱警把许岑风送回房间,约好明天在矿石场见。
许岑风被狱警带走的时候,有一些囚犯看见了,但他们都不明所以,只有斐文猜到了几分内情。
“无崖肯定盯上了他。”
“啧,多漂亮的小雄虫,可惜被辣手摧花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遭殃,那只雄虫看起来还挺能打的。”
“再打也没有无崖能打,桑亚多厉害,直接被他打得旧伤复发了。”
就在五号牢房猜测纷纷的时候,狱警恰好护送许岑风回来了,斐文他们出于好奇,不由得走进栏杆看了几眼,却见许岑风脸色苍白,囚服领口有一片藏不住的吻痕牙印,一副沉默得不能再沉默的样子,很明显被糟蹋的不轻,顿时面面相觑。
许岑风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冒了,八成是刚才在浴室洗完澡没有及时穿衣服的原因。他正打算回房好好睡一觉,不经意发现五号牢房的囚犯都盯着自己看,对他们礼貌性点了一下头。
斐文他们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了。
一只金瞳雌虫目送着许岑风离去的背影,语气怜悯道:“多有礼貌的雄虫啊,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和我们打招呼,真希望无崖以后少糟蹋他。”
嗯,糟蹋。
……
法厄斯嘴上说着和霍克相认太麻烦,但总不可能真的不搭理,毕竟行动就在这最后两天。翌日清早矿石场集合的时候,他在一群劳作的囚犯中准确无误搜寻到了霍克的身影。
当初法厄斯不仅把部下安插在了狱警中间,就连囚犯里也有他的暗线。霍克刚来不久,一直在悄悄联系那些黄牌的军役罪犯,同时寻找着法厄斯的下落,他一边探头探脑的敲石头,一边警惕狱警的盯梢,根本没注意到法厄斯这边。
法厄斯懒洋洋坐在山石上晒太阳,被霍克蠢得头都疼了,他瞥了眼身旁的许岑风:“你去还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