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反派们的先生(141)
配上他贯来的一身白衣,显眼得不能再显眼了。
不过倒是挺帅的。
义庄的牌匾已经掉下来,正面着地了,两边的门扇也往内倒去,洞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口子。
佐临找了一根棍子,将门口蒙着的蜘蛛网,全部撩干净了。
这家义庄占地还是挺广的,起码进来之后,院子看起来很宽敞。
只是现在的宽敞,配着一地的灰尘,就显得更加荒凉了。
一阵风吹来,灰尘兜头盖脸而来。
颜容与立起了屏障,将灰尘挡在了外头。
“看着,不像是有人生活的。”丁丁开口道。
肖尧也认同他的话,毕竟地上连半只脚印都没有。
颜容与左右扫视了一遍,指着屋子说道:“我们进里面看看。”
屋子窗牖破败,门扇也东倒西歪的,上面还挂了一些已经风化的布帘。
肖尧撩开了破旧的布帘,让颜容与先钻了进去。
他紧随其后。
义庄里面摆满了棺材。
密密麻麻的,起码有三十副以上。
棺材也全是老旧的,上面蒙了一层很厚的灰。
“这么破,能生出什么东西来?”小小嫌弃地捏紧了自己的鼻子,“连老鼠都不来了。”
颜容与只是悠悠然扇着自己的扇子,往更深处看了一眼:“进去里面看看。”
往里再走,就要撩开一片破成了一条条绳子似的白色麻布了。
肖尧总觉得看起来,有些瘆得慌。
他伸手把颜容与给拉住了。
颜容与回头看他:“怀远害怕了?”
肖尧:“……”
他怕不是平时太温柔了,让他们有了什么不对劲的错觉。
“你身体不好,这东西太脏了,你别靠那么近。”肖尧叮嘱完颜容与,回头向佐临要他手上的棍子。
佐临道:“我来就好了。”
佐临向前几步,用棍子将白色麻布撩开了,撑出一个门那么大的洞来。
“少爷,你们先进去吧。”
颜容与应了一声,微微低头,往里面走去。
里头就真的是完全漆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肖尧从灵府里取出来火折子,吹燃了。
火折子的火光晃悠了几下,亮起来了。
“肖兄,那边好像有油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佐临说,“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拿火把出来。”
肖尧往佐临指的地方看去,那里确实立了一盏灯。
他将灯点了,昏黄的光,将附近的东西,都照出了个模样来。
“原来是解剖房?”肖尧嘀咕着,打量那一排用灵石打造的刀。
光影将他影子打在右侧墙壁。
孤零零一条影子倒在墙壁上。
他蹙了蹙眉,感觉不对劲。
肖尧猛地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
“行止?佐临?兔几?”他拔开白色的麻布,往刚才的地方走去,“丁丁?小小?迁索?”
一室寂静,空无人声。
肖尧又追了出去,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一圈。
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肖尧想了想,又跑回了那排刀子前面。
这么一个破落的地方,连花盆都被偷得不剩了,居然还留下灵石做的刀。
这刀,绝对有蹊跷。
但肖尧不敢肯定,他要是把这刀给拿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肖尧顿了顿脚步,继续往里面走去。
他在解剖的地方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疑似后门的东西。
那是一张破旧的画纸后方。
画纸虽然破落,但是肖尧也看得出来,纸上画的是一个美人。
美人如玉,双眼的地方被戳出了两个洞,像是眼睛被剜了一样。
肖尧看得很不舒服。
他将画纸小心翼翼地拿下来,卷好,放在了一边的案桌上。
画纸被取走,露出了后面有些许色差的门来。
肖尧一喜,将门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小院子,院子有井和一棵老树,并几间破旧屋舍。
“行止?兔几?”肖尧一边靠近那屋舍,一边喊。
月色明亮,将这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肖尧有留意到脚下,地面上画了一些涂鸦。
他看不懂,但可以猜测是哪家孩子做的游戏。
屋舍左二右三。
肖尧先往右边去,一间间打开。
他能看出来,这是四间房间和一个大厅。
那另外一边,应该就是厨房和柴房了,或许柴房旁边还藏了一间茅房。
肖尧往高大的古树看去。
树顶挂着一轮月。
银辉洒落面容苍白,相貌秾丽的白衣男人脸上。
他立在门口的砖瓦上,手上拿着红骨黑面的扇子,俨然就是颜容与。
在他对面,是一个穿着麻衣,披头散发的鬼东西。
“放了他,饶你不死。”颜容与眼底的黑云,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可那鬼东西只是摇了摇头。
颜容与握着折扇的手收紧,飞身向鬼东西冲去。
鬼东西头一偏,双手十指往前一伸,数十个或是石头造的,或是木头造的人形傀儡,就站了出来。
颜容与冷笑了一声:“你莫要以为,我在你的阵法之中,修为被压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鬼东西只是摇了摇头,只可惜颜容与没看见。
他合起折扇,将折扇当成了刀棍法器在使,全部招呼在傀儡身上。
傀儡不知道痛楚,只是机械地朝着颜容与而去。
颜容与左敲一只,右跳一只,旋身伸腿一蹬,又踹倒一只。
傀儡不像人,会爬起来。
它们只能蹬着腿,在地上磨着自己的背。
等鬼东西将手一提,它们就会重新立起来站好,朝颜容与攻去。
短时间之内,居然真叫他们将颜容与给困住了。
颜容与抬脚一踹。
哐——
肖尧不小心将桌上的碗给打破了。
他要伸手去接的,只是没来得及。
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这是茅厕吧?
肖尧忍住恶心,又看了那坑位一眼。
在茅厕靠门的地方,放张小桌子,还要放个碗,是要干嘛?
吃米田共吗?
肖尧不太能理解。
他转而去了柴房,柴房里面挂着一条断裂开的麻绳,麻绳正下方有一滩血迹。
难不成,这是让他玩儿剧本杀?还是密室逃脱?
肖尧蹲在地上,有些脑壳痛地仰着头,看了看那棵古树。
“听说古树有灵,不如你老人家教一教我,这是要做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又跑进了刚才的房间里面。
“难道我要找出来柴房死的人是谁?”肖尧打开了客厅右边的屋舍。
屋舍里面有两间房。
一间房衣柜里面,放着几套深色的麻布衣裳,上是夏衣下是冬衣。
床是最简单的木板床,撑着竹竿,用几块布给围住了。
床上放着一床被席和一个石做的枕头。
另一间房比隔壁的大一点,还多了一张桌子,桌上有油灯和一张纸一支笔一本书。
纸上写着“见字如晤”,最后一个字是不全的,应该没写完,墨和笔都是东倒西歪的,很乱。
床头柜的摆放情况,和那边没有太大的区别。
“两边房间都是住着男的?父子?兄弟?”肖尧屈着自己的拇指,咬了咬。
“那这是想要我做什么呢?”肖尧又跑到了客厅左边的屋舍去。
这里还是两间房。
相比那边的简陋,这边显得就精致多了。
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长桌,桌上有铜镜,有一个梳妆匣子,还有笔墨纸砚。
床头柜放的都是女孩子的衣物。
肖尧刚才没好意思细翻,这会儿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姑娘,你可不能怪我啊,我不是故意的。”肖尧自己在一边絮叨。
他将衣物都抖开了,里面跌出来几张轻薄的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