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星际雌虫(133)
吴山长接过吴师母递过来的信纸,一目十行看完,露出一个笑容,“大喜,蓝哥儿那个憨哥儿傻人有傻福啊。”
“咱们尝尝他们送来的十全茶。”
吴师母颔首,夫夫两人相对而坐共饮蓝因送回来的茶叶。山长是个执拗的,蓝因说这个茶叶能冲泡十次,他就一定要泡玩十次。
他的身体不能同年轻人比,结果喝了七次就去了一次恭房。等品完茶,又跑了几次。
“茶叶利尿,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为了喝个茶上好几次恭房,可不得把大牙笑掉。”
“他们笑老夫,老夫还要笑他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好茶叶呢。五两太少了,给蓝哥儿回礼的时候让他再送一些。”吴山长道。
“人家孩子只有二十两,给你五两就不错了。”
“我们可是他嫡亲的师父师娘,给十两都不嫌多。”吴山长仰着脖子道,师母懒得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吴山长轻触着茶杯说,“今年咱们回京和老大一起过年。”
“又要去馋老大了。”
“让他给蓝哥儿送些银子,就当是咱们的茶钱了。小哥儿去趟山里不容易,咱们贴补贴补。光这信里的描写就知道这个古茶树比我那两棵茶树的位置还要险要。”
师母点头同意。
老头子嘴上说不惦记蓝哥儿他们,心里还是挂念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9章 丞相倒台
除了老爷山, 蓝因在远离海边的小村子选了一个小山头和山下的十五亩地,打算建造一个袖珍版0的小茶园。
不过,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他只雇人整理了山头和土地。
其他的工作打算过完年再开展。
十全茶大都当年礼送出去了,他们只留下四两。
入了腊月,蕙兰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子,蓝因也绑上了一层薄枕头冒充五个月身孕,每日微挺着肚子忙来忙去,让开始有孕吐反应的蕙兰十分羡慕。
“哥夫的身体真好, 从来没见过他虚弱的时候。”甚至连个小病都没有生过。
“别羡慕哥夫, 哥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二婶说, 哥夫刚生完曜儿, 连月子都没坐就能爬山了。你看看给你娘家的年礼有没有落下的, 需不需要再添些什么。”
章忠带着给蕙兰娘家准备的年礼让她检查。这是他们夫妻俩在外头过的第一个年,天长路远不能回家看望亲人, 只能多捎一些特产表表心意。
“相公准备的很周到, 若不是我身子不中用,也不需要你一个大男人来操心这些。”蕙兰愧疚地说。
“咱们是夫妻,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说这些就见外了。”章忠安抚妻子。
和堂哥哥夫相处了这么久, 堂哥因为哥夫厉害经常被外人嘲笑惧内,被一个哥儿骑到头上一辈子都立不起来,甚至有人阴暗地猜测堂哥在家中给哥夫洗脚倒尿盆,堂哥对此都心中有数, 却从没有和哥夫恼过。章忠敬佩之余, 也觉得男人胸襟要大一些。
蕙兰有身孕身体不好不能做劳心劳力的事儿, 他这个做丈夫的就有义务帮扶她。有堂哥在前头顶着, 外头的人说流言也说不到他身上,最先提及的肯定是堂哥。
章忠把要送回家的东西和信件准备好,一块儿带到蓝因那里。到米北县经商的北方人少有经过荆南县的,他们送东西和信回家,走的是官府驿站。
章忠过来的时候,蓝因正在教章曜给他奶奶写信。
从家中到米北县,路上走了四十多天,在米北县安置下来三个月有余。小半年过去,除了刚来时给家中寄过一封平安信,第二次联络就是这次给崽崽爷爷奶奶送年礼,让蓝因有些心虚。
离开家前还保证一定会多写信,结果不到几个月他和崽崽都放飞了。
蓝因已经能预料到婆婆收到东西时对他破口大骂的场景。大过年的,还让老人生一场气,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如果公公婆婆知道他“怀孕”了,或许能少生一些气。余下的气性,让崽崽加把劲儿也许就能没有了。
“曜儿,你在信里多哄哄你奶奶,告诉她我们一直记着她呢。”
“字不会写。”
章曜之前一直在背书没有正式识字,章言打算开春时安排他启蒙,刚教导了他握笔。因为学习的时间短正在练笔划。
“那我替你在信里给你奶奶说吧,你多画些画儿,不管你画什么,你奶奶肯定都喜欢。”
章曜也是这么认为的,画笔划更加认真,很快就积累了好多张。蓝因出于私心,画了一张二蛋的肖像夹在其中,算是给二蛋的奶奶报喜。
因为二蛋在一众笔划中实在太突出了,蓝因又没有特意解释,只说章曜在学写字,将他的功课寄给二老一观,导致二蛋的奶奶以为章曜崽崽在外边吃到了天鹅蛋,专门画下来告诉她的。可怜的二蛋就这样被他奶奶当做了食物,在村子里和人大肆炫耀了一番,甚至几年后,父亲官职调动路过家乡时,有好多大人问他大哥天鹅蛋是什么滋味。
蓝因这边从腊月开始就忙着给公公婆婆、大伯父大伯母、山长师母、便宜大师兄一家、二师兄一家还有岑夫子、刘樊这个庶吉士等亲朋故旧准备年节礼物,因为蓝因隔三差五去驿站寄一次东西,驿站的人现在对他这个县令夫郎非常熟悉。蓝因一来,就知道有生意上门了。
小虫子的日子平淡静美,朝廷却发生了大事。
腊月二十三那天,郭县尉带着县衙的邸报匆匆来找章言,“姓章的,你做什么了,怎么连年都没让人过完,丞相就倒台了。”
“本官一直呆在米北县,从未离开过闽南府,能做什么。”
郭县尉一脸不相信,指着手中的邸报说,“这上头有一条罪名是勾结倭寇海盗杀害沿海百姓抢劫过往商船。”
“哪有怎么样。”
“你莫要再和我装糊涂,若不是你安排李大志带武琦上京,打倒了兵部的右侍郎,丞相身上怎么会多这一条罪名。”
兵部右侍郎就是买通武县尉杀害章言的最大幕后主使者。他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突发急症,不能再胜任尚书的位置,右侍郎想要上位做尚书,偏偏前头有个年龄比他大资历比他久的左侍郎。为了讨好丞相做上尚书的位置,于是兵行险招打算用章言的性命给丞相卖好,做尚书位置的敲门砖。
光是兵部右侍郎这条线就牵连了好几位闽南府的高官,他们为武琦谋杀章言的事情大开了方便之门,武器被抓后又指使人去灭口。
“你不是大将军府的公子,没有人传消息给你?”章言装作吃惊地看向郭县尉。
“要过年了,不知道那些兔崽子在路上哪里吃酒呢。”郭县尉不满地说,他们将军府的势力主要集中在西北,那里的喇嘛族人经常骚扰边境杀人越货,还将边关的百姓抢去做奴隶,每年都会发动几次不大不小的战争,对中原的觊觎之心从来没有断绝过。
大将军府的主要任务就是守卫边疆防备这些外族人。
虽然为了军饷能按时发放,小人构陷时能有人为他们说话,在京城布置了收集消息的人,也和许多大人交好,丞相倒台这样大的事情当然不会错过,但这属于文官内里的斗争,具体的缘由他们知道的时间要缓慢滞后许多。
如果过年前不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打探清楚姓章的在里头干了什么,郭县尉觉得他这个年肯定过不好。
于是郭县尉拿出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精神纠缠我们的章县令。
章言让人缠烦了,给了他一封信。郭县尉面带喜色的接过,“没想到你都被贬到这里了,还有同年记挂着呢,人缘不错。”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不看就还给我。”
“看。”
丞相倒台,对章言有好感的同一届进士不约而同想到了因为得罪丞相而不得不谋求外放的章言,当初章言不惜前途也要和丞相府这个庞然大物斗到底,他们认为章言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气节用错了时机与地方,如今却觉得他有先见之明。从丞相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鼎盛中,看到了它的衰败与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