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觉醒后(137)
那样的神色看得江盛心尖柔软, 只是一想到门外这个坏他好事的人, 他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这时门外又传来极富节奏的叩门声。
江盛满脸暴躁地开了门——
是大舅子!
江盛心里一惊, 飞快地拢严实了衣领, 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良家妇男姿态。
但齐琛却只是轻轻地掠过他一眼, “骄骄, 我给你热了牛奶。”
他错过江盛往里走。
江盛却没错过他对自己的冷淡, 他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跟着往里走,想着做点什么来挽回一下自己在大舅子面前的形象分。
因而他殷勤地从齐琛手上的托盘取过牛奶, 端给齐然,然后又拿起了另一杯貌似是给他准备的温水, 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大口,“谢谢哥。”
齐琛面色一沉, 还没说句什么, 齐然就嗤地笑了一声, “谁是你哥?”
他白皙的手指握着黑色瓷杯, 眉头微抬,却连个正眼也没赏给齐琛,显得骄横而傲慢,“你可以出去了。”
齐琛握着托盘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掐出青白的痕迹,但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退了出去。
江盛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大舅子和齐然关系不好吗?
那他还需要挽回一下印象分吗?
青年迷茫地坐在那里出神,思考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眼角却无意瞥见齐然贴着杯壁的指尖微微透红。
他这时倒是脑子转得极快,伸手就想把烫人的东西接过来,但正巧齐然手腕一动,于是,微烫的牛奶泼在了江盛的胸前。
高于体温的热度让江盛的肌肤泛起微红。
但他小麦的肤色很好地遮盖了这一点。
因此落在齐然眼里的,就是白色的液体积聚在锁骨,然后微小的凹槽承受不住,满溢出来,沿着肌理流淌,逐渐滑进黑色布料遮挡的胸口。
美不胜收。
江盛几乎受不住他那样热烈的目光。
但是心脏却砰砰地,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于是在齐然试图找纸巾帮他擦掉的时候,他一把扯开衬衣,将背心掀起咬在齿间,“要尝尝吗?”
“嗯……巧克力味的。”
山丘起伏。
一阵吞咽声在房里响起。
然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吮吸声,又交杂着细密的水声。
“唔……没,没有了……”
仿佛有一道恼怒的声音。
“骗子,根本不是巧克力味!”
痛呼声被人压在喉底。
“别……别咬…”
“对不起…以,以后会有的……轻点…”
日光摇曳,逐渐黯淡。
江盛到底是失败了,他打着巧克力味的名号却卖着普通的原味,被冷酷打假的监管者罚得命都快没了,在生生死死里反复煎熬,不得解脱。
而高高在上的监管者呢,享受着犯人的讨好服软,却始终不松尊口,肆意妄为。
终于,夜来了。
江盛挪动酸痛的身体下楼。
他身上衣服皱皱巴巴,额发微湿,凌乱地垂落下来,全然没了来时的气焰。
身侧的齐然却神清气爽。
他心情很好地送江盛出门,临别还凑近了他的耳畔,点了点今儿下午他无比喜爱的地方,“别忘了。”
江盛吃痛地皱眉,有些凶的样子,可嘴上却不自在地嚷,“知,知道了!”
怎么办?
他那时晕头转向,承诺了下一次一定会有纯天然的巧克力味才被勉强放过,可他是个男的,上哪来的纯天然!
江盛微弓着背,一边咬牙思索一边往家走。
客厅灯火通明,他爸坐在沙发上。
江盛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肌肤碰到布料痛得忍不住吸了口气。
嘶,都破皮了。
他怎么牙这么尖?
江盛暗暗骂了声小崽子,又开始脸皮发烫,疯了一样觉得很甜蜜。
**
另一边,齐然却在回去后被齐琛拦了下来。
从昨天父母出差后,家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齐然自然就懒得和他维持面子情,连吃饭也不在一起,让管家单独给自己送上楼。
除了齐琛主动去敲他的门,他们根本就没可能碰面。
因而,今天被敲过两次门的齐然已经十分不耐,但江盛方才却很好地抚平了他的情绪。
但齐琛又来了。
还是这种九曲回肠,弯弯绕绕的话,“江家的小儿子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又怎样?”齐然不想搭理他,“齐琛,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齐琛怎么会忘?
那一句话至今让他心底涩疼,可是他无可奈何,只能哑着嗓子,同他说:“骄骄,我总不会害你。”
“那也不一定,”齐然眉眼含笑,像一朵带刺扎人的玫瑰,轻而易举就能使人遍体鳞伤,“齐氏的总经理,大权在握,感觉如何?”
齐琛一愣,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他的脚底泛起阵阵寒意,冰冷的气息在五脏六腑翻滚,“骄骄,我从来没有——”
“打住。”齐然抬手打断了他,“我没有兴趣听你剖白心意,这些话你留着和妈妈说。”
“明天我会搬出去,”他抬起食指,眼底是毕现的锋芒,“你,别来烦我。”
**
虽然解决了齐琛这个麻烦,但是齐然被破坏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他饭也没怎么吃,一个人打了几局游戏,结果输得一局比一局惨队友还嘲讽他小学生。尽管他立刻屏蔽了眼不干为净,但心情还是愈发糟糕。
这时澜给他发来了消息。
打了这么些天游戏,他们虽然很熟悉彼此,但联系也仅限于游戏。
但是今天,在江盛说认识他之后,澜通过游戏名片加了他的VX。
【厌:一起打吗?】
【Q:……】
【厌:怎么了?不高兴?】
【Q:家里有个很讨厌的人,好烦】
对面沉默一瞬。
【厌:或许,你可以来我家。】
齐然惊讶了一下,但又好像不是那么的惊讶。
而大抵是黑夜助长了他的情绪冲动,他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
【Q:在哪?】
澜发过来一个定位。
大学城附近的小区,也不是特别远。
齐然回了个OK九点到,下床翻出了很久没用的车钥匙。
那是今年成人礼的时候温澜送给他的,一直停在家里,几乎没有开过。
齐然拿着钥匙,出门的时候角落的石英钟敲了一下。
他走了市区的高架,没上高速,大概是因为周末的缘故,路上有些堵。
到澜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半。
车刚熄火,窗外飘起了小雨。
齐然蹙了下眉,拿过手机,便看到有人擎着一柄黑伞走过来。
眸色疏冷,衬衣西裤。
在夜色下白得发光。
他眼眸微垂,不远处的人便到了眼前,朝他轻轻晃了下手机,“齐然?”
齐然露出一个笑容。
他隔着玻璃,嘴唇微张,唤道:“沈厌。”
细长的眼镜链微微一晃,折射出清冷的光芒。
沈厌替他打开了车门。
夜里有风,雨丝斜落在他的脸上。
齐然关上车门,看他的伞往自己倾斜得太多,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一步。
他本意是想让沈厌少淋些雨,怎知青年手腕一动反而让伞愈发向他倾斜,自己的左肩湿了一片。
齐然一怔,然后左手抬起,握住他拿伞的手,把伞正回了中间。
手背上的热度持久不退,沈厌抿了下唇,“你淋到雨了。”
齐然朝他笑了一下,“没事,反正很热。”
沈厌嘴角抿起,被他握住的手指不自觉地弹动了一下。
他们坐电梯上了楼。
这个小区是很久之前建的,楼层不高,沈厌的套房在七楼。
两室一厅,装修极简,很沉郁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