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掌中娇(86)
他知道不该这样的。
季晟现下这样惨, 身体被包成粽子不说,武功也全部废掉了, 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自己……自己却还在因为他说喜欢自己而这样高兴!
自己……自己好坏呀。
可是心脏一直砰砰乱跳着, 任凭洛闻心怎么深呼吸,也没有办法让它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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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一醒来, 洛闻心便先是笑,又是哭, 继而又呆傻了一阵。
等激动的情绪全部过去之后, 他又认真的开始为季晟武功尽失这个事情苦恼了。
一直为季晟的配药的那位医长听说他醒了, 是当天就来过一回。
是位身穿白布袍的男子,约摸五十多岁的模样,被小萝她们领着过来的。
那医长走了进来,见床上的人果真已经醒了,虽看脸色仍略显疲惫,可眼神却是平直有力,不由在心里嘀咕着大为称奇。
一边嘀咕,一边还是走了过去,将药箱放在一旁,“季大侠,我来为您诊脉。”
遏云谷并非天涯,季晟在江湖上的恶名,谷中众人大约也是听说过的,可不知为何,这里的人都称他作“季大侠”,颇为恭敬的模样。
就算不提救命之恩,只因这点,洛闻心也对遏云谷有着天然的好感。
季晟微微颔首,道了声“有劳”,便将手伸了过去。
那医长将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之上,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下面的脉象,时而连连点头,时而又摸摸胡子摇一摇头。
洛闻心在一旁紧张兮兮的守着,见这医长点头,便放心一点,可见他摇头,心就又提起来了。
这医长搭了片刻,便将手拿了下来,对季晟道:“阁下筋骨强健,实乃少有,如今看来内外均已恢复成七成了。但因先前亏损太过,仍需得静养,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万不可再多作损耗。”
季晟将手收了回去,点点头。
都在他预料之中。
那日为洛闻心拔毒护法时,他的功力本就不比鼎盛时,因此任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仍然险些被逼出来的蛊毒所侵扰,好在他心智也远非常人能及的,是硬生生挺了过来。
医长说话时,洛闻心便站在一旁,竖着两只耳朵听着,可是将医长讲的话细细咀嚼过一遍,仍然有些没有听懂。
为何医长诊完脉,就只说季晟这里好、那里好的,却完全没有提他武功全失的事情呢?
眼见那医长收拾收拾东西,都要准备走了,才有些着急的叫住了他:“伯伯!”
那医长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未被人这样叫过伯伯,当下便怔了一怔,结果等听清少年讲的话之后,又愈发愣了——
“季晟、季晟他武功全失了呀……”少年秀气的眉毛拧着,是显而易见的着急,“这个可有什么办法能治吗?”
“武功全失?”医长顿了半晌,看向少年身后的人,只见男人神色依旧冷淡且不驯,但面上却仿佛闪过了一丝不自然,“这、这应当……不会吧?”
自然,因那日护法亏空过度,这男子的内力是会自我封闭上一段时日的,这一点,老谷主在拔毒之初,也早已说明过。
正如用力太过、超出承受后,人体总会感觉到短暂的无力,因个人体质不同,都能缓慢恢复。
习武之人内息损耗过度,也是同样的道理。
可他方才为他把脉之时,分明感觉到这男子丹田充沛,并无溃乱之症。
也就是说,这男子体魄强健,以常理来论的那“七七四十九天失去内力”,在这他身上,顶多用不了一月,也就会完全恢复,“武功尽失”,应当更无可能……
这医长正觉迷惑,季晟忽然以手支额,淡淡道:“的确觉得有几分疲惫。”
洛闻心:“!”
医长:“……”
这下,他是真的迷糊了。
可看这男人的样貌,也并不像是会说瞎话来骗自己的,这医长思忖了又思忖,开始怀疑自己多年所学。
……也许、也许的确有这个可能?
淫心蛊,毕竟是个奇毒。
三十年以来,这毕竟才是他们遏云谷第二回 为人拔除淫心蛊。
更何况三十年前的那次,自己资历尚浅,也未曾真正参与,有些他不懂的异状,是不是也、也未可知?
……还是得与其他医长商议,或者问过老谷主才可行。
可现下老谷主又重新开始闭关了,又是万万打扰不得的。
这医长思索片刻,只好让二人先宽宽心,毕竟从脉象上来看,季大侠身体的根本是无大碍的,不如先暂且在谷中修养,等一月之期过后,再作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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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长都这样说了,洛闻心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小脸蛋还垮着。
反观季晟这个真正武功尽失的人,却连半分在意的样子都没有。
洛闻心偷偷觑他神色,甚至觉得这男人仿佛隐隐还有几分愉悦似的,眉梢都微微扬着,神色不复往日那般肃冷。
季晟半躺在床上,看了洛闻心几眼,只见少年眼角都垂了下来,睫毛还湿湿的,干脆长臂一伸,将人捉了过来,在床侧放好。
挨的近了,自然也不可能只是挨着。
洛闻心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嘴唇抿了一抿,难受的说不出话,脑袋也暂时没办法去想季晟为什么一醒来就想亲亲这种事,只好呆呆的被男人抱着亲了几口。
亲吻从他的嘴唇再到他还沾着些泪痕的颊侧,有些热,也有些痒。
四下无人,季晟动作也颇为慢条斯理,嘴唇挨着洛闻心脸颊上的软肉轻轻啃咬着,极其耐心。
他现在心情甚好。
不仅是因为洛闻心身体里的毒已祛除,更因为他如今肯乖乖被自己抱在怀里。
实实在在,鲜活的,且再无半分抗拒。
少年大约是刚刚吃过什么东西,嘴巴里面还残余一点甜甜的味道,季晟这些日子以来,却只是躺着喝药,嘴里苦的发慌,尝见他舌根儿这丝甜味,便觉胃里一阵发空。
也不知是馋这甜味儿,还是别的。
于是没再装模作样的轻轻碰上一阵,便用大掌扣着少年后脑勺,另一只手将人整个兜了上来,含着他舌尖儿用力的吮吻。
男人的动作陡然从温和变得急促,洛闻心的嘴巴被吃的生疼,连难过的发呆也顾不得了,立时睁大眼睛,发出“唔、唔”两声,想同往日一般打他一下。
可是目光微微下垂,落在男人腹部的纱布上,便又转念想起季晟如今早已不是以前的季晟了,武功尽失不说,还是一个比他还惨的伤患。
自己怎么可以还跟以前一样,一娇气起来就拍他、捶他呢!
于是打下去的动作,硬生生收了点力——
本来就没多少的力气,变成了轻而柔的抚摸,停在男人腹部。
这里缠了厚厚的绷带,其中一层还是洛闻心给缠上去的,一看便知这里曾经有很深的伤口。
洛闻心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只觉硬邦邦的。
忽的,洛闻心却感觉到男人这处似是绷紧了一下,连同大腿肌肉也跳了一跳。
这反应过于激烈,直把洛闻心吓了一跳。
他生怕是季晟不好了,说不定是伤口裂开了,于是也顾不得不可以用力推他了,双手按在他肩上,便要从他怀里下去。
结果刚动弹了两下,便惹来男人愈发用力的禁锢,“季……唔……”
男人一只手几乎卡在他腰上,就那么将人拎上了床,抱在身上,让少年坐在自己腹上,还双腿一夹,把人往上一抬。
这么大的力气,若非他自己偏说自己武功尽失了,洛闻心几乎都要以为他恢复了个十成十。
男人嘴唇稍稍离开一些少年的嘴,又凑到他耳旁,低低道,“跑什么?”
男人嗓音又低又沉,因方才那阵动静,又带出几分难言的哑意。
洛闻心却是吓得眼睛发直,跟意识到什么似的,手脚并用就要往下爬。
男人如今下面只坐一条中裤,上半身除却纱布,其余地方便全部裸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