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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重生](77)

作者:白刃里 时间:2018-05-19 15:56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豪门世家

  “看隋世子很感兴趣,那就一言为定,下回一定请命让隋世子身兼个副将之职,手把手教你挖心掏肺,也不枉咱们的交情。”
  林熠满脸真挚,亲亲切切地恶心他,说着还要搂他肩膀。
  “你、你不可理喻!”隋成玉简直避之不及,迈着碎步溜到一边去。
  虽只是召几国来使小聚一番,奉天殿内仍是衣香鬓影、绸缦错落,宫人进进出出,笙歌乐舞不断。
  林熠和顾啸杭、封逸明打了招呼,他的位置恰在萧桓身边,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个眼神,满殿奢华热闹也都成了背景。
  众人落座,曼莎公主也到了,此时却以薄纱覆面,身姿窈窕,犹可见国色,便与西夜国使队坐在斜对面。
  宫宴开始,满堂觥筹交错,国邦互道友好之声,煞是热烈。
  酒过三巡,几国来使都奉上礼物,便有不少人按捺不住,对曼莎公主颇为好奇,又不好直接去打探,只好旁敲侧击地道:“听闻燕国的七王爷曾为西夜国公主作过画,此事已传为风雅佳话,却不知是哪位公主?”
  林熠不经意地看了看萧桓,虽是笑吟吟的,眼里分明有点儿乌云闪电密布的意思,萧桓无奈一笑,在桌下拍拍林熠的手背。
  曼莎没有应声,垂眸静静坐着,西夜国使臣闻言,得意地笑笑,道:“没想到这件事传得甚广,其实不尽如此,确实有一位燕国公子为我们公主殿下作过画,但并非七王爷。”
  众人一听,传言竟传错了主角的身份,不由更加好奇,追问道:“那是谁?”
  林熠这才舒心些,若无其事地拈杯,还主动递到萧桓跟前与他碰杯,萧桓微微低头掩去笑意。
  使臣拍拍肚子,笑呵呵地吊足众人胃口:“还得先说这画,前阵子这画不小心被人带出皇宫,险些寻不到踪迹,可谁知,前日我们刚到金陵,派去找画的人寻到了消息——那画就在金陵城!于是就这么完完好好地回来了。”
  曼莎公主在旁,却有些不大自在,她长长的睫毛垂着,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还以为这位美人儿害羞了。可实际上,曼莎此行并非自愿,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见到那画的作者。
  “这可真是缘分。”众人喟叹,又追问,“作画之人不是七王爷,却又是谁?”
  永光帝亦觉得新鲜,连他也得错了消息?难怪前几日问起萧桓,萧桓说并无此事。
  便也笑着开口:“快别卖关子了,说来寡人也听听。”
  林熠也有些好奇了,便见那使臣满面红光,对永光帝一礼,喜庆地道:“是燕国一位传奇的人物——酆都将军!”
  永光帝:“……”
  林熠:“?!”
  萧桓:“……”
  林熠揉了揉眉心,好,很好——不是七王爷,是酆都将军?
  七王爷就是酆都将军!
  萧桓放下酒盏,心中苦笑。


第85章 毒汁
  众人简直惊呆了, 纷纷看向萧桓,又看看使臣:“大将军可是极少露面,更别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西夜国使臣誓要让众人心服口服, 他起身捧起一枚长匣:“这画刚寻回来, 恰好就在此。”
  曼莎动了动,似是想阻止, 但终究没开口,手指紧紧攥着礼服裙子。
  众人起哄之下, 使臣还真的打开木匣, 取出画轴, 缓缓展开。
  画卷上,一名美丽少女端庄看着画外,眉眼如月, 修颈玉肤,深邃又美好。
  此画线条流畅,一气呵成,简而赋形, 比起那副林熠的画像,实际上简略许多,但着实勾勒出了曼莎的容貌美妙之处, 可谓传神。无深厚功底决计做不到。
  萧桓见了,握着酒盏的指尖不由一僵。
  林熠一看便知,还真是萧桓画的没错。
  “嗯,好画。”林熠微微眯起眼睛, 笑得有点冶丽,亦有点邪气,“将军当真是风流又风雅。”
  萧桓也没管别的,侧头对林熠低声道:“是误会。”
  林熠笑得更灿烂了,不动声色在案下拍拍萧桓手背,摸了一把便利落起身,低声道:“将军有的忙了,本侯先出去散散步。”
  说罢真的拍拍袍子,低调从侧殿走了。
  众人包括永光帝,目光都盯着萧桓,他一时不便去追,无奈笑笑,心思却都在林熠身上。
  林熠在奉天殿外不远不近的一处晚照亭,长长的回廊,无数朱红廊柱一直蔓延到花木深处,尽头的六角雕檐亭阁,视野豁然开阔,每每暮色晚照时,在此处便可见皇城云霞漫天。
  他手臂抵在亭阁栏上,半倚着围栏看晚霞,开口道:“这么快应付完了?”
  萧桓脚步声极轻,走到他身后不远处站定:“二话不说就走。”
  林熠依旧背对着他,也不回头,说来不过一幅画,细枝末节的小事情而已,可他心里仍不大舒坦,只道:“不然留下做什么,陪你们一起欣赏信物,听你们的佳话么?我可不是那样大方的人。”
  “我今日头一次见曼莎,那画本不是赠与她的。”萧桓想上前一步,林熠却背对着他微一抬手,有些抗拒,他便没有再靠近过去。
  林熠语气轻松:“没见过的人,又是如何画得那么传神?难道是临摹之作?”
  萧桓鲜少见他这样的劲儿,拿他没办法,道:“玉衡君从前问我要过一幅画,作为药方诊治的报酬,他口述,我执笔,才有了这副曼莎的像。那时我并不知画的是谁。想必后来玉衡君拿画去西夜国换取药材,随口编了些故事,才有今日的误会。”
  这画法,简直与画通缉悬赏令的肖像一般,林熠顿了半天没回话。
  萧桓师从画师陆冕,一手丹青功夫出神入化,玉衡君若描述得够准确,他凭言语画出曼莎也不难。
  林熠原本是信的,可心里一股邪火涌上来,偏有无限暴躁之意和痛苦翻涌,像是一阵莫名的岩浆爆发,几乎要把他神志搅得模糊。
  林熠半趴靠在栏上的背影有些僵硬,浑身泛起紧绷的势头,像是在默默挣扎什么,萧桓感觉到不对劲,上前几步:“姿曜,怎么回事?”
  林熠背脊一僵,头低下去,似乎心中有个恶毒的声音控制着他开口,沉声道:“你与她有这么深的缘分,那她当真……该死。”
  可他脑海微醉的眩晕一下子加剧,四肢百骸泛起刺痛,仿佛沉入无边的海水,摇摇欲坠地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萧桓意识到林熠说那句话绝非他本意,事有蹊跷,立即过去接住林熠,见他眉头紧蹙,满脸痛苦,额头全是汗。
  “姿曜!”
  林熠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没,仿佛全部神识被困在一块石头中。
  浑身疼痛如此真实,从肩头蔓延开,一直到骨头里。
  林熠在混沌中睁开眼,眼前却依旧什么也没有,他试着抬手,身体能动,他忍着痛起身。
  似乎是陷入了梦境。
  “萧桓?”
  林熠嗓子也火烧一般辣辣的,开口,却发现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喉间发声的微微震动没错,但他听不到。
  他摸索着,自己躺在锦帐内,慢慢坐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带起全身的疼,好像他整个人是被打碎再拼起来一般。
  以习武之人的直觉,他感觉到身周有人,对方没有什么敌意,也不敢来靠近他。
  他便也不吭声不动,如此被动的情况,最好不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有人匆匆过来,那人握住林熠的手,林熠扶着他,想要借力站起来。
  那人身形高大,林熠所有的知觉都用在疼痛上,未能分神辨别对方,就连触碰对方也是疼。
  那人犹豫了一下,半扶半抱着林熠,走到书案旁让他坐下。
  那人似乎很了解林熠的情况,林熠终于确定,此时自己是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并且身上受了很重的伤。
  他感官被封闭,从未感受到如此虚弱过,并且心中注满了绝望,心灰意冷。
  这心情并不属于他,而是梦境中的自己原本感受。
  林熠开口问问题,问的话也并非他心里所想,他听不见声音,不知这样说话会不会声调怪异:“如今我但求一死,阁下可否成全?”
  话一出口,林熠加倍清晰地融合进这个自己,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充满了陌生又无违和的思绪。
  他似乎已经病了数日,被这样每时每刻、遍布全身的疼痛感折磨着,心里又并无甚么活着的牵挂,终于到了一心求死,以得解脱的地步。
  身边那人不假思索,随即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不可,你得活着。”
  一笔一划十分果决,断了他求死的念头。
  林熠只觉得痛苦无望,但已经没有力气,他从翻卷而过的无数思绪片段中捕捉到一块,从而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受了重伤,被身边这人带回府中医治。从昏迷中醒来,便发现自己耳目俱损,且一直陷在伤痛折磨中。
  原本该感谢对方救命之恩,但病痛之苦已经超出人所能承受,何况日夜分秒不停。
  对方偏偏不让他求死,还把他养在府中,林熠简直无暇感激,只觉得难捱。
  与此同时,一股情绪随着病伤而蔓延入心神,灰暗得诡异,牵引着他,竟使此刻的林熠有些恨身边这个人。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非要我在这疼痛中活下去?
  林熠渐渐被这股邪气的力量卷入恨怨的漩涡,再次被吞噬进黑暗。
  林熠总算真正醒来,倏然睁开眼,眼中一片猩红,神情染上了幻觉中残留的暴戾怨恨,一下子攥紧萧桓手臂坐起来。
  “为何不让我解脱!”
  萧桓心里刀割一般,大致知道他方才昏迷时想起了什么,把他拥进怀里:“只是幻觉,姿曜。”
  林熠愣愣看着萧桓的面具半晌,才终于抓着他衣袖渐渐放松下来,心中那股邪门的情绪缓和许多。
  他实在不愿回想方才的经历,那些痛苦过于真实,就像他曾经一一感受过。
  林熠感觉到脉中内力有所不同,猜到是萧桓刚才情急之下给他注入内力。
  他起身,发觉自己短短时间出了几身冷汗,腿都有些软。
  萧桓给他喂下一粒丹药,重新探林熠的脉,眉深深拧起。
  “有人给我下药?”林熠咬碎丹药咽下去,有气无力倚着廊柱,眉眼略倦怠,残余的暴怒戾气犹有迹可循。
  萧桓道:“可记得你方才说了句什么?”
  林熠想了想,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后一句话似乎是扬言要杀了曼莎。
  “什么药有这本事?我发誓,我可没有要伤害那公主的意思。”林熠道。
  萧桓哭笑不得,把他拽进怀里:“是一种草茎汁液,混在酒里影响人心神,你心情暴躁些也算正常,缓一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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