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97)
宴落帆去上早课时呼啦啦被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地讨教,询问快速冲破练气期大圆满的原因。
属金舒荣的祝贺最为真心,笑逐颜开:“我记得你之前说及笄想要的礼物是达到筑基,如今也算心愿得偿,是顿悟了还是?”
宴落帆倒也没隐瞒,直言道:“吃的灵草,就是你之前说过的温葵。”
金舒荣笑不出来了,蛾眉紧蹙,她在那之后也特意查过,知晓这药草会严重损伤根骨,“你不必如此着急的,又是哪里来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咬咬牙想起前段时间重伤的殷辞月,原来如此,虽恼怒却也没讲话说得太重,只是抱怨:“殷辞月他未免思虑不周!”
“我若是不想吃,没人能逼我。”
宴落帆说起这个简单的道理,顺便解释:“我之前吃过九叶花炼制的丹药,所以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不必挂怀。”
金舒荣这才放下心,看了眼某个无人的座位,犹豫道:“前两日我听说他受伤本是要探望,还没来得及便好起来了,殷辞月是真的看不见了吗?”
“或许。”宴落帆模棱两可地回答,为了表现自己的不在意还用手托着腮,“我也不清楚。”
金舒荣更惊讶了,“落落没过去看他?”
“在他昏迷时去过一趟。”宴落帆懒懒地打个哈欠,姿态很是漠然,一双桃花眼如冰冷的琥珀,“不去又如何?该看不见的还是看不见。”
说不上是否为巧合,路过悟阁准备祝贺自家堂弟升为筑基的宴朝瑜刚好将这话听得真切,不由得面露失望。
“落落,你真的这样认为的?”
宴落帆有种被家长给逮住的感觉,可既然决定开演便不好半途而废,他硬着头皮反问:“我说得不对?”
闻言,宴朝瑜眉间沟壑更甚:“他是为你受伤,就算……”
宴落帆摆摆手,佯装不耐烦地打断:“哥哥,我说过不止一次,你不要管我的事了。”
“师兄,落落不过是嘴硬而已,心里说不上到底有多烦,你就不要逼他了。”
看见顾恭如站出来帮忙说话,宴朝瑜脸色缓和了些,在纠结片刻后从储物袋中将一沓书信取出,放在他那变化极大的堂弟桌前,眉眼低敛:“这都是我父亲打算给你的信,本想不让你看了心烦便拦下了,现在……由你自行决断吧。”
说完拂袖离去。
宴落帆看向那书信上属于宴城主的署名,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他每拖延地随便抽取一封拆开,密密麻麻的内容翻来覆去要表达的意思都一样,“要我与殷辞月划清界限?”
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借口吗?
他将纸张重新塞回去,似是自喃:“这也是没有办法。”
悟阁众弟子全都听得真切,为此心思各异,而顾恭如的神情倒是耐人寻味,瞧不出喜怒。
这天可变得真快,金舒荣也懒得遮掩,拍了下桌子,“该不会是这个姓‘顾’的家伙和你说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自私虚伪
虽然顾恭如的确经常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可这次真不是,于是他嘴角弧度微落:“金小姐对我有成见,这很奇怪。”
金舒荣其实一直认为她的名字很俗, 每次被叫都会暗搓搓生气, 这才搞出个什么游云小姐的称号, 所以脸上更不好看些,对成见毫不遮掩:“你们安溪门就是心眼多。”
顾恭如懒得反驳如此没意思的话, 干脆将目光放到他心心念念的阿宴身上,语气中是极易被察觉到的殷切:“那么落落你打算听宴城主的话,是吗?”
他想听的只有确定的答案。
不过宴落帆这次并没有让他失望, 轻巧一点头, 嘴角的弧度并无笑意:“当然,怎么能拒绝长辈的劝告。”
这一事件以及决定传播的快速程度,让宴落帆这个当事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他并不知晓的暗网, 或者说那些修士整天修炼也不做,只想着听怕旁人的八卦。
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原本还算安分的一些同门,现在好似狂蜂浪蝶,就差去堵着他小院的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早便堆在门口处, 第一次没能注意到,宴落帆差点被绊倒在门槛上。
可是, 现在没空去关照那些同门懵懂的春心, 主要是殷辞月有没有听说这个无情的信息。
为了求证宴落帆特意选在了某个深夜, 趁着无人注意去往星舫楼, 敲了两下门后用原本的声线呼唤:“那个……殷、殷师兄?”
本以为回应会从屋内传来,谁知却是在身后响起:
“谁?”
宴落帆转过身看到殷辞月在月色下如温润公子般的身影, 吓了一跳, 在倒退半步后才注意到眼前人的目光仍是无焦距, 又摆出和上次一样的杂役弟子身份,顺便解释道:“我将温葵草转交给宴师姐了,他收得很爽快。”
其实这话里还有暗指贪心的意思,不过殷辞月大概没意识到,因为给出的回应只是一声轻“嗯”。
宴落帆难以琢磨其中的情绪,只好慢慢牵引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师兄怎么大半夜没待在房间里?”
殷辞月大概朝着声音来源走了两步,期间还差点被路上不知从何处掉出的枝丫阻挡,把宴落帆给看得心惊肉跳,就差直接伸手去扶了,不过最后在迈出半步后还是停留在原地。
“如今白日黑夜与我并无区别。”
啊,也对,现在正处于全然黑夜无法判断的情况,宴落帆将话引子问完,于扶额后聊起正题:“师兄最近有碰到其他同门说些什么吗?”
殷辞月停住脚步,在沉默片刻后:“有。”
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宴落帆在咬唇后也没继续追问,而是随意坐在门口石阶上,从储物袋中将小瓷瓶拿出,“丹芜峰师兄说这能逐渐治愈你的眼疾,让你每日按时辰服用。”
等殷辞月走过来,他将药塞过去,语气格外平缓:“要我说什么未婚妻道侣的,全都比不上修炼重要,等追道成神后只会认为现在的纠葛可笑。”
“不对。”殷辞月反驳得坚定而认真,“那都是还未发生的,不应是……”
“殷师兄,这叫防患于未然,懂吗?”宴落帆摇头打断,他近日来思绪混乱掉入怪圈,快速划清关系的理由其一为那不断提前的剧情,另一个是他所不愿承认的:喜欢上殷辞月这件事的后果是不可接受的!
与其说是通过恶劣刺激减少殷辞月的喜欢,倒不如说成将殷辞月从他的身边推开。
自私也好,虚假也罢。
宴落帆抬起头望向不知何时站到面前的人,一如既往丰神雅澹,这个角度好似悲天悯人却又无情的神祇,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存在,彼此间的交际比蒲公英的绒丝还要纤细易折。
独自生活多年,磕绊受挫,从不去依靠谁,他学到最有用的自我保护便是不去在意。
“宴师姐生性寡淡无情,他那样的人,看到你死在面前不感到难过我也不会惊讶。”
言语仿佛跨过遥远的维度虚空与另一个世界相连。
作为豪门流落在外的幺儿,十八岁才被带回家的宴落帆,听见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做下如此评价。人就是这样,他明白这一点,哪怕在最开始是真情实感的落泪欣喜,哪怕花了多年寻觅,也不过是一吹就散的喜爱。
嗯,没错,他就是这种人,更不会愚蠢地抱有期待,毕竟这是件很失礼的事。
可能真是伪装“宴郡主”这个角色太久,久到会让人忘却曾经。
宴落帆站起身,毫无意义地拍拍手:“现在深夜,你应该去睡一会儿,这样或许会好得更快。”
然后,沉默良久的殷辞月在视盲以及黑夜的情况下,精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在看不到他眸中错愕的情况下反驳:“不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宴落帆半晌都没说出话,最后在怔愣中下意识挣脱,确定殷辞月没能恢复视力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不是吗?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