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罗场里搞事业(148)
灵虚子微微一顿,继道:“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话音刚落,被绑在柱子上,受阳火炙烤的几人吵吵嚷嚷开口了:
“冤枉!”
“谁和那姓方的暗通款曲了?昆仑宫含血喷人!”
“我们认都不认识,桃花剑就是站在我跟前,他都不知道我是谁啊??”
灵虚子和方轻鸿的一番交谈,都是用神识进行,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负责押解的昆仑弟子不明就里,只知遵照吩咐办事,现在听到有人质疑他们的长辈,面露不虞地反问:“那你们刚刚为何要煽动闹事,企图冲开禁制?”
“我又不是你们昆仑宫的人,凭什么说不让我们走,就不让我们走?”
“完了完了,桃花剑都不认识我们,哪会为了我们出来啊。”
“没想到昆仑宫堂堂一方魁首,竟如此不择手段,难道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吗?!”
“什么洪荒名门,伪君子!”
广场外围观的修士在经历初时的怔愣后,也在心里犯嘀咕:看这三人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不像假的,可昆仑宫那边的弟子眼睛都冒火了,也挺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谁说的是真的?
和台上那三人有交集的,则在下边说不可能啊,他朋友和桃花剑从未有过交集,怎么会给人当眼线?
也有人听了反驳:既然都当眼线了,肯定是秘密进行,哪还会让你知道?
城墙根的阴影内,坐在椅子上的方轻鸿目光冷静,看着两种不同的声音开始冲突、争执。
现在,质疑的声音迫于现实压力,还不算大,但接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见摆在案头上的香快燃尽,约定的时间即将过去,被污蔑成方轻鸿同伙的三人绝望了。
死都要死了,便也再不顾及其他,对昆仑宫等人破口大骂。
如此一来二去,反倒让人品出些不同寻常来。何以上至门派长老,下至内门弟子被如此对待,昆仑宫仍无动于衷?
莫说西境魁首,就是普通宗门,发生此等可说颜面扫地的行为,都早已肃清大不敬者了。
再联想刚刚献计的小道士,莫非……他们在钓鱼?
原先昆仑宫想绝了方轻鸿假扮他人混出城的路子,做只插翅难飞的笼中鸟。结果一直没音信,对方堂堂大乘王者,想躲藏起来实在太容易了。
此路不通,自然只能再开辟条新路。
真相已不再重要,其他城池内,想必也有几个冤大头被拿来当了棋子。
但方轻鸿真的会为这些都未必认识的人出头吗?
恐怕连当事人心中,也是悲观的。
就在这时,远方天际忽然升起一个小小的白点,从闹市区快速向此逼近!
来者人未至声先至,叱道:“当年西王母君临天下、统御万族,何等雄姿英发,如今竟由一班只知恃强凌弱,行不义之举的宵小继承她衣钵,何其悲哉?她若还有知,当第一个拿你们试问!”
话音刚落,白衣青年破空而至,足尖轻点剑身,双手背负,遥立半空。
高冠束发,乌黑马尾里,几缕发丝随风飘扬。一张玉面俊俏白皙,星眸红唇,鼻梁高挺,当真是十分春色他独占三分,眼角眉梢都透着姹紫嫣红的迤逦。
就在他露脸的瞬间,埋伏已久的昆仑宫精英队伍齐刷刷现身,为首者一脸胜券在握,持剑指向他:“道胎,束手就擒罢,今日你走不出这门。”
白衣青年几乎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就变了颜色。
“灵、殊、子。”
他须发皆张,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
第114章 风云汇聚凌云山 一石三鸟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白衣青年吸引走了——这可是活生生的桃花剑啊, 他们终于见着了!
虽说事到如今,拓印着方轻鸿影像的灵石都人手一块了,但死物哪及活生生的人?
到底是身上笼罩着诸多传说光环的人, 加上老天垂怜的好相貌,即便生着气,都是再好看不过的。
人和人的关系,由距离改变,当一个人离你的生活过于遥远时, 他的喜怒哀乐很难引发共情,嬉笑怒骂也好、盘算利益也好,人活着总要为自己打算。
可当他出现在你面前, 近距离的接触、直观的感情迸发,就会像传染源一样给予人震撼。
青年对昆仑宫行事毫无保留的痛恶,都让在场大多数,也时时刻刻生存在大势力夹缝中的人不由因自己的经历, 而产生了个体命运无可奈何的共鸣。
情感的天秤,逐渐出现了偏差。
灵殊子第一个发现了这种微妙的转变,他一声令下, 由长老团组成的两仪四象剑阵, 便朝白衣剑修袭去。
剑阵组成者最低修为在分神后期, 核心阵眼由已达化虚境的灵殊子坐镇,昆仑宫记述在《太古通典》内的三大阵法:两仪、三才、四象。
都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排列组合后,更有神奇效果,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这么一支全员真君大能的队伍,再配合上古妙法,莫说方轻鸿现在一个分神期, 就是刚入大乘境的老祖来了,也未尝不能缠住人家。
半空中的白衣人影,很快就陷入了由剑阵引发的灵流泥潭。
灵殊子一边指挥,一边乘胜追击,宣扬昆仑宫此番行动的正当性:“无耻贼子!你盗我昆仑仙典、伤我门人,昨夜更残忍杀害柳祖,现在到了光天化日下,竟还敢颠倒黑白,污蔑我等,到底是谁行宵小之事?!”
一语既出,震惊四座。
“柳祖……是我知道的那位吗?”
“那可是一位沉睡的散仙啊!”
“他竟把昆仑宫的散仙老祖给杀了……难怪昆仑宫如此气急败坏。”
“散仙红尘逍遥,无人可敌的神话从今往后,是不是被破了?”
群情涌动,议论纷纷。
无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面容平平无奇的小道士,在见到灵殊子的瞬间,也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一直没松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活跃的灵殊子,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后者若无所觉,仍试图用下结论的形式,再次定性方轻鸿这个人、以及他此次的行为:“昆仑宫不屑与你这等妖言惑众之辈为伍,此次若不能将你正法,还有何颜面位列正道?”
说着,阵势改换,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灵殊子持剑,直取白衣人咽喉!
对面人没有抬头,突然幽幽地说了句:“你还记得,昔日被你丢入诅咒的剑宗弟子吗?”
灵殊子目光一凝,手却没有丝毫迟疑,誓要在他吐露更多前,将人制服。
也就在这时,白衣剑修动了。
先前一直被动防御的他突然爆发,惊人的威势在泥潭沼泽般难以拔足抽身的灵流旋涡中心,如火山喷发一样,真元以肉眼可见的激烈程度冲霄直上。
灵殊子浑身一震,想要后退,已是不及。
灵流逆转,白衣青年的真元成了引导此地灵气的中枢,这次尝到难以抽身而退压力的,是昆仑宫这一众长老。
“糟糕,阵法反噬了。”
“……他果然看了太古通典,不然何以能瓦解两仪四象阵的灵力动向。”
“贼子敢尔!”
灵殊子的剑无形间,被一股巨力慑住了,卡着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整个人像被剑带着冲向白衣青年。
“不……”
“灵殊子师兄?!”
天地间的一切影像,都像是被放慢了。
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半空的战场。只见青年伸出左手,轻描淡写地用食中二指,夹住了来势汹汹的灵剑。
那两根莹白如玉的长指,看上去是如此细嫩且吹弹可破,却在化虚大能的剑锋下毫发无损。而不等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印的右掌狠狠击向灵虚子小腹!
“噗——”
鲜血喷溅,灵殊子丹田尽碎,整个人跟抽走骨头一样,变得绵软无力。
灵殊子双目暴凸,不瞑目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