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送渣攻火葬场(89)
他没多在意,接起电话把手机夹在耳边说:“我在之前住的公寓这里拿东西,你来接我一下。”
他手空出来抱起了箱子,边说边往外走。过门时被绊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出去,邢誉川连忙过来扶他。
不过,在邢誉川碰到他时,他已经接住了手机,邢誉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无视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电梯口,戚宁玉已经和薛原说完,他把箱子放下去按电梯,邢誉川还跟在他背后。
到电梯上来时,他又把箱子往电梯里搬,邢誉川要来帮他,他回眼一瞪,邢誉川又僵住动作,木偶一般愣在一旁,不动又不走。
戚宁玉无视了邢誉川,搬完所有的箱子就去关电梯门,邢誉川装了半天的木偶,倏地又钻进电梯。
他漠然瞥开了视线,只盯着电梯壁上的广告。
最后,到了一楼戚宁玉又把箱子搬出电梯,这次邢誉川没来帮忙。等他搬完坐到大楼大厅的休息椅上,邢誉川也跟出来。
他叫了一辆车,然后坐着等薛原和车来,邢誉川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不时有进出的人见了,都奇怪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戚宁玉叫的车比薛原来的快,薛原的摩托车坏了后一直没换新的,邢誉川给的那张支票也被他撕了。
司机把箱子都搬上车后又等了一会儿,薛原才到,他进门就看着邢誉川站在戚宁玉面前,顿时冲上去挡在戚宁玉面前。
“你要干什么?”
邢誉川没理会薛原,视线眺过了薛原对戚宁玉说:“路上小心点。”
他说完了就转身进电梯上楼,像刚刚伫着一动不动的人不是他,此刻他一秒都多待不下去。
回到楼上,邢誉川进门呆在门口,盯着戚宁玉刚刚站过的地方,回忆戚宁玉的体温,顿时仿佛他的心脏都烫起来,犯起瘾症般地难受。
大约戚宁玉于他就是上瘾的东西,离得越近他就渴望越多,一次拥抱他就不想再放手。
他缓缓抬眼往里看去,看到满屋子都是戚宁玉的东西,却没有戚宁玉。
他失意地走进去打开客厅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两瓶酒,他直接打开,像灌田一样倒进喉咙里,然后倒进沙发里闭起了眼睛。
“宁玉,宁玉——”
他梦呓般叫着戚宁玉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又拿出了手机。
今天他从公司的通讯录里记下了戚宁玉的新号码,可他把号码按出来,却半天都没拨出去,就直直盯着号码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邢誉川都如常地上班,戚宁玉没有为了避开他就不来,但是在一个办公室里,哪怕和他迎面走来,没有工作上的事要说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他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赖在戚宁玉的办公室里不走,只能偶尔隔着距离看一眼,或者好不容易等到工作上需要,他能去和戚宁玉说上几句话。
这已经是他现在能离戚宁玉最近的距离了。
就这样时间过了一周,到了周五下班后,邢誉川发现戚宁玉还在加班,他犹豫了许久才走到戚宁玉办公室的门外,敲了敲门。
“你还有什么没有做完吗?”
戚宁玉完全同事间不冷不热地语气回他,“嗯,这周的总结,还有手上项目甲方的一些调整意见。”
公司不大,一个项目就是全公司的项目,戚宁玉说的项目他很清楚,甲方还是他去对接的。
于是,他走进去说:“我帮你?”
戚宁玉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来,朝着邢誉川看了一眼,疑惑地问:“明天周末,你晚上没事吗?”邢誉川虽然人在这里,但集团总有些事需要他处理,他其实挺忙的。不过戚宁玉问,他立即回答:“没有,要怎么改你告诉我。”
戚宁玉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我把文件发给你,这些是打印的意见,你看看有什么看不懂的问我,完了就拿回你那边去改吧。”
“好。”邢誉川回了一声,接过戚宁玉塞过来的资料,心里悄悄地高兴戚宁玉愿意让他帮忙,他趁机把不清楚的、清楚的事全都问了一遍,问到戚宁玉有些不耐了他才停下来,正要说戚宁玉他帮忙做完了能不能一起吃饭,戚宁玉忽然从位置站起来给薛原打电话。
戚宁玉打通后就说:“薛原,你已经到了吗?我可以走了。”
薛原问:“你不是还要加班吗?这么快?”
戚宁玉余光瞥了瞥邢誉川,“有同事帮忙做了,你先在餐厅等我,我马上过去。”
戚宁玉说完了,收起手机,客气地对邢誉川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了。”
“不、不用谢。”
邢誉川不知他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戚宁玉已经出了办公室走了。
他听了戚宁玉的话,已经明白戚宁玉是要去和薛原约会。
他在这里帮戚宁玉加班,好让戚宁玉去和薛原约会!
邢誉川想把手里的一叠文件全撕碎,可实际他只是在戚宁玉的办公室里愣了半天,然后抱着文件回去自己那边,开始认真替戚宁玉加班工作。
他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不去多想,可做到差不多了他还是没忍住,拿起了手机。
他加了两个工作群,大约是因为公司人少的原因,平时所有人都用私人帐号沟通,所以群里有戚宁玉的帐号。
他点进去,可没加戚宁玉的好友看不到动态。于是他又去网上搜薛原,果然搜到了薛原发的。
【今天很快乐。[图片]】
图片是一家餐厅的桌子,桌上有一束蓝色的满天星,底下的评论全是在祝薛原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薛原生日。
照片里虽然看不到戚宁玉,但戚宁玉一定就在旁边。
邢誉川狠狠捏紧了手机,然后把手捶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在一片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又异常。
他记得在戚宁玉小时候,每一次他生日时,戚宁玉总是会给他准备礼物,比如戚宁玉集了好久集齐的英雄卡,比如戚宁玉用彩泥捏的他,比如戚宁玉最喜欢的水晶球子。
可是,他忘了从哪一年开始,戚宁玉就再也没送他生日礼物,即使送他的礼物也总是别处能买到的,哪怕是限量,哪怕是全球唯一,他也总是会想起戚宁玉小时候捏的那个他。
那个泥人后来好像再也找不到了,他敲了半天脑袋也没想起来去了什么地方,只能打电话去问兰姨。
兰姨说:“你是说宁宁捏的那个丑丑的泥娃娃?不是被你一直带身上,结果一次宁宁被勤川推到水里,你跳下去救他时掉进了泳池被泡坏了,宁宁哭得可伤心了,非要下水去捞。”
邢誉川记得这件事,当时他差点把邢勤川给淹死了,他三叔吓到跪下来求他,但他忘了泥人的事,忘了戚宁玉为了送他的礼物哭。
他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意识到,原来那时候起他就开始错了,他在意的是那个伤害的戚宁玉的人,而戚宁玉在意的是那件亲手捏来送他的礼物,他却没有发现,以至于到现在完全忘了。
砰——
公司外面的大门忽然响了一声,他走到门口往外看去,见到戚宁玉走进来,接着后面还跟着薛原。
他一时的惊喜立即化成了灰烬。
戚宁玉倒不是想来,而是20分钟前邢誉川还在发文件给他,让他确认,出于同事间的相处,他给邢誉川打包了一份外卖,送到了邢誉川的面前递过去。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别嫌弃,这家炒饭味道还行。”
邢誉川看到戚宁玉递过来的外卖,蓦地感觉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他仔细地想了想,才想起来之前有次他叫戚宁玉去帮冉烁处理问题,然后冉烁说麻烦戚宁玉帮忙,要去给戚宁玉买吃的,结果他们一去就过了一两个小时,再回来时戚宁玉已经做完了。
他还能想起当时戚宁玉独自站在办公室中间,看着他和冉烁进门来,那时戚宁玉的心情和他现在是一样的吧?
他还硬让戚宁玉吃了冉烁加了辣椒的虾,他觉得戚宁玉是在和他闹脾气,哄一哄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