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送渣攻火葬场(49)
不过,他最终放弃了,因为实在分不出什么是丝质什么是棉质,还有什么羊毛纤维之类的。他准备什么时候叫兰姨来帮他分。
放弃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又把衣服换下来扔到一堆,去洗了个澡,换了邢誉川送来的礼服,下楼去,开车,出发。寿宴的地址在邢家的老宅,半山上的一栋百年别墅。
戚宁玉开车上去,到了地方刚把车停好下车,后面就有一辆车跟过来停在他旁边。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发现是邢誉川的车。
今天邢誉川没有自己开,从后座推开门出来,对上了他的视线。
接着,车的另一边车门也打开,冉烁从车里走下来,站到了邢誉川身边,两人穿着同色的礼服,仿佛情侣装一般。
“宁玉。”
邢誉川叫了他一声,朝他走过来。
他无视地转身,走了。
第29章
#029
邢家在战乱年代前就是经商世家,几经大起大落,在邢誉川爷爷邢隋堂这辈稳定下来。
邢隋堂有三子二女,却没一个有能力承担家业,邢隋堂原本对邢誉川的父亲寄予了厚望,但邢誉川父亲大学中途偷偷换了专业,跑去学了地质考古,邢隋堂知道后气得几乎要断绝关系,直到后来邢誉川父亲在外面结了婚,有了邢誉川。
邢隋堂第一次见到邢誉川就觉得这孩子像他,于是和邢誉川父亲说:“你要是想继续搞你的研究,就把儿子给我。”
邢誉川父亲一开始不同意,但邢隋堂处处阻拦他的工作,逼得他几乎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同意了。
那时的邢誉川才4岁,全世界最舍不得的就是他母亲,小小年纪便懂了是他父亲把他“卖”了,从此恨上了他父亲,也看邢隋堂不满意。他虽然不喜欢邢隋堂,但从小跟着,不自觉学了邢隋堂的手段,也学会了邢隋堂的唯我独尊。
他才10多岁时邢隋堂就已经管不住他了,唯有一年来陪他三个月的母亲,是他唯一愿意服软的对象,让他看起来像了个小孩。
可惜他母亲身体不好,在他13岁那年病逝了。
从此,邢誉川父亲几乎再没回家,与邢誉川形同陌路,邢誉川也跟邢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亲了。
邢誉川20多岁时,邢隋堂退位,隔代把邢家所有的产业完完全全交给了他,他也确实没让邢隋堂失望,这几年下来把集团发展得更上一层楼。
可邢誉川的霸道自负也比邢隋堂更上一层楼,邢家所有人,哪怕是邢隋堂本人,近几年来也怵他,不敢真管他的任何事。
邢誉川和戚宁玉搬出去后,极少再回这栋宅子,他不想回,没人能叫得动他。
寿宴是他二叔邢肃在负责的,晚上才正式开始,这会儿才过中午,到的只有邢家少数亲近的亲戚,此时见了戚宁玉和邢誉川就过去打招呼。
“阿誉,宁玉,你们——”
邢肃话说了一半就发现两人不太对劲,这才意识到两人坐不同的车来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冉烁身上。
他眉头一蹙,问道:“阿誉,这是谁?”
邢誉川目光盯着戚宁玉,听邢肃的话才回过神。
冉烁前几天听他说了邢隋堂要过80大寿,在他刚要出门时对他说:“哥,我给邢爷爷挑了份礼物。虽然他没有见过我,但看了集团的发展历史,真的觉得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我不能当面给他贺寿,但是你一定要帮我把礼物带给他,我听说他特别喜欢收集砚台。”
他看着冉烁那明明想去,又偏偏不肯直说的眼神,不自觉地想起了戚宁玉小时候。
戚宁玉10岁时因为太挑食,顿顿只吃肉,没把身体吃胖,反而营养失衡。他就天天盯着戚宁玉吃饭,小孩明明厌极了吃蔬菜,却总是眼睛亮晶晶地跟他说:“哥哥,我喜欢吃,哥哥叫我吃的我都喜欢。我吃完了这片叶子能不能吃肉?”
那时候的戚宁玉只要看着他,眼里就全是他。
于是,他下意识就说:“去换身衣服,一起去吧。”
冉烁见了邢肃丝毫不怯场,带着一如既往开朗的笑,上前去主动地说:“你好,我叫冉烁,是哥……邢总的特助,邢总待我像弟弟一样,很荣幸他带我来参加邢老先生的寿宴。”
邢肃听到“特助”,意外地看了眼邢誉川,没忍住说:“那宁玉呢?”
邢誉川没想会提起这个话题,悄悄注意着戚宁玉的表情,没见着戚宁玉生气他反而不满意了。他横了邢肃一眼,“我不能给我家宁玉升职?”
“是,是。你能!”
邢肃不理邢誉川,转过去对戚宁玉说:“宁玉,勤川他们刚还问你,在偏厅,你等会儿过去跟他们玩吧。”
“好,我等下就去。”
戚宁玉回了一声就往里进去,邢肃说的是邢誉川的几个堂弟表弟,和他年龄差不多,但是从小就玩不到一块,他小时候只跟着邢誉川。
“宁玉。”
邢誉川追上去拉住了戚宁玉的手,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今天别跟我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戚宁玉停下来,脱开了邢誉川的手,一如往常地说:“我没有。走吧,先去看看爷爷。”
邢誉川捏了捏空了的手,戚宁玉这样的态度他发火也不是,可依着又觉得难受,最后克制地回了声,“好。”
“哥,那我……”
冉烁忽然叫住了邢誉川,邢誉川看到冉烁不安的眼神,说道:“你先跟二叔去。”
“那我带的礼物,你能帮我带给邢爷爷吗?”
“你给二叔,他会记好的。”邢誉川回完又对邢肃说,“二叔,你带小烁去找勤川他们,他一个人不熟悉。”
邢誉川说完回头,戚宁玉已经一个人往里走了,他没再管冉烁,连忙追上去,“宁玉,你等等我。”
邢隋堂身体很好,完全不见老态,走路连拐杖也不用,站得笔直,说话也中气十足。他一个人住在宅子后面的小楼,平时只有一个保姆在这边照顾他。
邢誉川和戚宁玉进去时,他正在院子里逗他不到半米长的京巴狗,见了他们微抬了抬眼,很不满意地说了声。
“还知道来啊。”
“你以为我想来。”
邢誉川拉着戚宁玉往院子里的躺椅坐下去,然后对着邢隋堂逗的那只狗喊道:“邢豆豆,过来。”
狗并不理他,邢隋堂得意地一哼,“连狗都嫌弃你。”
“豆豆。”
戚宁玉随意叫了一声,邢豆豆立即球也不要了,主人也不要了,扑到他脚边,对他狂摇尾巴。
邢誉川得意回去,“看到没有?到底是喜欢谁?”
他说着连戚宁玉和狗一起抱住,趁着撸狗,偷偷摸摸也“撸”了一把戚宁玉。
邢隋堂不屑地说:“那喜欢的也不是你。”
“怎么不是,我们是一家的。”
邢誉川说完了余光悄悄往戚宁玉脸上瞥,戚宁玉没反驳,他不由偷偷地笑。
邢隋堂的视线也转向了戚宁玉,沉下声说:“宁玉,你和阿誉的事我管不了,我也不敢管。当年他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他不要命也护着你。但你也知道,你们不可能有孩子,他也不是个安份的性子,趁着我还在,他也该有个后了。”
邢誉川本来觉得让邢隋堂说点他的好,戚宁玉听了会心软,结果越听话越不对,这分明就是在给他补刀。
他不悦地说:“什么叫有个后?我跟谁有后去!宁玉,别听他的,我们走。”
戚宁玉没有动,而是对邢隋堂回答道:“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明白?”邢誉川顿时怒火上头,扯着戚宁玉的手说:“是你能生还是我能生?”
戚宁玉不回答他,他就把邢豆豆从戚宁玉怀里扔下去,拽着戚宁玉走了。
邢隋堂在后面骂:“混账!还没给我拜寿呢!”
戚宁玉被邢誉川拖着走,满是不舍的语气说:“我还没领红包。”
邢誉川气到想把他从头到脚揉一顿,“我给你发,你要多少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