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变成了omega(2)
“那很巧。”盛褚笑,“明天请我吃早餐吧,我带你去。”
他只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傅远南却当了真:“几点?”
“六点半出发,你愿意不睡觉也行,但我累了我想睡觉去了。”盛褚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柠檬味道越来越浓,简介上说发情期的Omega需要多休息,他不知道傅远南会不会闻到,但他想去休息了,“晚安。”
盛褚站在门口,离灯光按钮不远的位置,刚想抬手关灯。傅远南喊住他:“等等。”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睡觉怕黑吧?”盛褚略带调侃地看着傅远南,他这个人本来就很恶劣,嘴上没个把门的,“该不会需要我晚上陪你睡觉吧?”
他没意识到一个Omega邀请Alpha同睡在一张床上有多么无理且色情。
傅远南抿了抿唇,垂眸道:“你需要打抑制剂了……柠檬味……很好闻。”
他想说柠檬味很重,但话在嘴边拐了个弯变成“柠檬味很好闻”。盛褚的柠檬味有一种涩感,却又回味甘甜,不是完完全全的酸味,层次感还挺足的,算得上好闻,傅远南甚至还多嗅了两口,又很快开始懊悔——闻多了Omega信息素容易动情。
仍旧对Omega和Alpha共处一室毫无敏感度的盛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好闻啊?好闻你就多闻点,我不介意的,五分钟十块钱……”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傅远南推出房间关上了门。
柠檬味不是很好闻吗?至于吗?盛褚无语。
也许这事儿逼就是不好相处吧,盛褚想来想去觉得这租客除了脸没有招人待见的地方,颇有撂挑子不干的想法。
他家还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干吗要这么把房子租出去,自己家里人生活不方便不说,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实在是太贫穷,那他就出去兼职呗,他原来就是高中肄业打工,什么样的地方招人他心里门儿清。
盛褚准备了好几种措辞来劝说他妈不要这样把房子租出去,刚走到厨房就听见本应洗碗的母亲正在打电话:“……看病太贵了,我也想去看看,可是手里没有这个钱,年后厂里体检,就体检的时候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吧,咳咳……”
盛褚心头猛地被堵住,涩涩地闷着发疼。来时想要说的那些话悉数被忘了个精光。
算了……事儿逼就事儿逼吧,这辈子他还没见过比他更事儿逼的人呢。再事儿逼大不了打一顿,钱么,他会想办法的。
作者有话说:
傅远南:套路从装不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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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标记
果然第二天傅远南早起端端正正坐在餐桌边上等他。
比起从容且守时的傅远南,盛褚就显得很仓促了。
他家离m中就五分钟路程,七点早读,盛褚硬是要拖到是六点四十五才起床洗漱。盛褚上学总是卡着点,早上起不来就把包子塞在包里,风风火火地出门奔向学校,再趁早读课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吃早饭。
临出门前盛褚看见衣着整洁的傅远南,突然想起答应了人家带他去m中这回事,只好朝人龇牙笑道:“走,哥哥带你去m中。”
盛褚的校服扣子没系好,领口歪歪斜斜,背包也只背一肩。嘴里叼着豆浆袋子,一点正形都没有。傅远南皱眉:“你就这么去上学?”
“不然呢?”盛褚反问,甚至还颇骄傲,“读书和衣服穿成什么样没必然联系。主要看智商。”
傅远南将他通体打量了一遍,什么也没说。
讲道理他确实没傅远南打扮得精致得体。傅远南衬衫板正,领口干净,黑色大衣的牛角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裤缝笔直得像两根教科书上的平行线。从头,到脚,傅远南看上去哪哪都不像能和他一起从老住宅区走出来的人。傅远南身边该有个司机,而不是他。
被阶级差距打击到的盛褚心头一梗。
这样的人本来也不应该住到他家来。如果不是因为傅远南是他妈妈表姐的继子的话。
他妈的表姐攀了高枝,说是把小孩送到省内最好的高中来上学,结果托付给他妈了。盛褚咂摸出一点傅远南不受宠的味道来,他脑补过几种可能存在的豪门密辛,突然就又很同情傅远南。爹不疼妈不爱的可怜小孩,让着他一点没什么的。盛褚想。
他怜爱地揉了一把傅远南的脑袋,尽管对方可能比他高一些:“别用这种可怜的小眼神看我,臭弟弟,快走,要迟到了。”
傅远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对“臭弟弟”这个词反应很大。他假装不耐烦地拍开盛褚的手,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晚起根本不会迟到。好、哥、哥。”
好哥哥三个字被他着了重音,盛褚自认理亏,拽着傅远南一路狂奔。
俩人到校门口正好六点五十八,两分钟足够盛褚跑进教室早读。盛褚在校门口正想和傅远南分道扬镳,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傅远南抻住胳膊:“你去哪儿?”
……这他妈问的什么废话。
盛褚没好气:“早读,迟到了,放开我。”
傅远南说:“教务处在哪儿?”
“自己找。”盛褚说,“你别害我迟到。”
傅远南就是不松手:“你说好要带我找教务处的。”
盛褚真急了,再拖下去他就要罚站了。
“傅远南!”他张牙舞爪地威胁傅远南,“你信不信回头我揍你?”
在盛褚的原生世界里,他是个很能打架的小伙子,所以凭借肌肉记忆干倒一个身材不算雄伟的高中生傅远南还是绰绰有余。
“这样子哦。”傅远南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说,“你可以试试,不过首先你要带我找到教务处。”
他越是慢条斯理,说话就越像是在挑衅。盛褚挣不脱他,整个手臂被牢牢禁锢住,在上课铃敲响后只好服输。他很无奈,这种无奈是因为他知道早读课罚站成了注定的结局,索性破罐子破摔,干脆迟到久一点:“行,我带你去教务处好吧。”
要不是可怜臭弟弟,他哪有这份耐心。
说着盛褚又看向傅远南的发型。傅远南头顶还有被他揉乱的一根呆毛,和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酷的傅远南相称,很有反差萌。
……算了,不跟臭狗一般计较。
傅远南这才露出了稍许满意的表情。他从包里掏出了饭团,塞在银色的一次性保温袋里,然后递给盛褚:“给你带的早餐。”
把人送到教务处又在走廊里吃完了半个饭团,早读课已经过去了一半。盛褚从后门溜进去,自觉地站在最后一排,拿着书佯装背书实则瞌睡直到下课。期末考成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在后面的黑板上,他瞟了一眼,从下往上看,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吊车尾。
盛褚昨天有翻阅过原身以前的试卷,对原身的学习水平多少有点数。
盛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伴着后排同学交谈自己哪门没考好退步了几名的讲话声,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入睡前一刻他还在想,抑制剂恐怕是有什么副作用,总让人昏昏欲睡。
班主任踩着皮靴往盛褚这边走,前桌的同学咳嗽声连绵不绝,一声比一声大,就为了把盛褚咳醒。只可惜盛褚睡得熟,连被班主任拎着耳朵站起来的时候都一脸蒙逼。
盛褚揉揉眼睛:“……什么事?”
“你在跟谁说话?这是在上课你知道吗?”
沙哑的女声来自于化学老师,也是他们班主任,胖,但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因此瞪人的时候看上去格外凶。班主任常扎马尾辫,喜欢艳丽的粉红色,表面上非常有少女心,实则操着一口破锣嗓子经常阴阳怪气。姓刘,单名一个玲,人送外号玲玲公主,简称公主。
盛褚脸皮厚,刘玲阴阳怪气他他大概也没什么所谓。只是在余光里瞟见此时此刻刘玲身边还有一个人,黑色大衣,一板一眼的金属扣子,笔直的裤缝。他心叫不好,怎么是傅远南这个倒霉孩子,却又听见刘玲说:“给你找了个新同桌,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别天天晚上做贼白天做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