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没能成功死掉(87)
然后便是单以隽的怒吼。
“我看到你被掳走,怎么可能坐得住,不过你放心,我到的时候就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罗栗赔笑。
单以隽现在四肢无力,刚才那一声又消耗了他不少力气,只能由着罗栗将自己的胳膊驾到他的肩膀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小心你的伤口。”不忘提醒。
“小心你的伤口才对。”罗栗瞪着他另一条手臂上的刀伤,虽然没伤到动脉,但也流了不少血,袖子都被红色浸湿了,看得触目惊心。
单以隽虚弱地笑道:“都是皮外伤而已,回家喝点补血的就都补回来了。”
两个人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无人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韩宇雷被电击棍击中的时候往边上躲了一下,因而只昏迷了几分钟就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单以隽和罗栗相互扶持的场景,只觉得喉头一甜,悄无声息地爬起来,抓住掉落在不远处棍子。
单以隽感到有破风声音从后方传来的时候,已是躲闪不及。
他下意识护住了罗栗,脑袋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韩宇雷举起棍子,又是第二记落下,单以隽身体一软,罗栗被他压弯了腰,半跪在地上,余光扫到一双穿着西裤的腿,立刻从系统空间拿出军刀,狠狠往上一划。
“啊——!”韩宇雷一声惨叫,抱着腿倒在地上。
单以隽从罗栗背上滑落,罗栗下意识要扶,手一动却按到了一个黑色的器械,正是电击棍。他顿时顾不上单以隽,抓起电击棍,扭头就往韩宇雷身上捅,渗人的电流声响起,韩宇雷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浑身抽搐,直到他翻起白眼,毛球也在脑海中喊叫,罗栗才恍惚地松了手。
毛球:【罗!你疯了!会死人的!】
罗栗抹了把脸:【抱歉,我刚才有些控制不住。】
他重新去看单以隽,单以隽脑袋上那一下可不轻,是他身上最严重的伤,破了口子,正在汨汨淌血。罗栗呆了呆,下意识要用手去捂伤口,碰到他头发时又猛地停下,眼睛慌乱地转了转,忽然掀起自己的衣服,开始拆解腹部的纱布。
由于刚才的剧烈动作,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已然迸裂,血迹透过厚厚的纱布映了出来,罗栗却顾不上那么多,双手微微颤抖着,将纱布一圈一圈地解下来,只留下一块药棉,扶着单以隽的脑袋将纱布按在伤口止血。
【罗……】毛球的声音也颤抖了。
他很想说纱布也是可以用积分兑换的,但现在的罗栗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罗栗将一半的纱布团成团,按在伤口上,另一半在脑袋上绕了两圈以作固定。无视腹部已经浸透衣料的血迹,他反手将昏迷不醒的单以隽背到身上,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昏迷中的人往往比醒着的更沉重,罗栗感受不到痛觉,失血过多却让他变得虚弱,从二楼到一楼不过几十级台阶,他却一脚踩空,两个人齐齐滚了下去。
罗栗的脑袋晕眩了一阵,不能久留的念头让他硬撑着没有晕过去,深吸两口气,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将单以隽背到了背上。从楼梯上滚下来,倒是省了他下楼的时间,罗栗自我安慰着,一路半拖半背地将单以隽夯上了车。
警察还没来,他们却没时间等下去了。
罗栗发动车子,开回了医院。
车子横冲直撞地停在了急诊大楼的门口,车轮子都差点滚到台阶上,罗栗顾不得向受到惊吓的人群道歉,扶着车身走下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一眼就看到了满脸血的单以隽,自然也不会错过罗栗那一身血。
见单以隽被抬上担架床,罗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长吐了一口气,倒在了一旁正要给他检查的医生身上。
第066章 总裁的竹马特助18
罗栗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飞速流失。
这是失血过多的后果, 他载着单以隽一路飙车到医院,已经是强弩之末。等把单以隽交给医生后便撑不住了,紧绷的神经一松懈, 就失去了意识。
他中途醒过一次,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哭,还不止一个。
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死,罗栗用顽强的意志硬是保持了十几秒的清醒,待用积分兑换了保命的药丸服下后, 才重新陷入沉睡。
这一睡便是一个月。
罗栗自己不知道,以至于他一睁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时, 还以为自己没熬过去又穿越了。
【那人是男主啦。】毛球提醒。
罗栗眯着眼打量这个正在打盹的邋遢男人,眉眼间的确有几分熟悉的英姿,只是那黑眼圈、大胡子、以及杂乱无章的头发完全破坏了原有的气质,难怪罗栗第一眼没认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单以隽邋遢也就罢了, 怎么看起来没什么伤的样子,他明明记得他当时被韩宇雷一闷棍打在了脑袋上,还破了个窟窿呢!
【我究竟睡了多久?】罗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毛球道:【快一个月啦, 男主每天就守着你, 连公司都不去了。】
罗栗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一个月?我兑换的药丸没用吗?】
毛球:【有用是有用, 但你失血过多啊,要不是那颗药丸, 你早就死在手术室里了。医生说你这具身体脑供血长时间不足,很有成为植物人的迹象,现在可算是醒过来了。】
说完,还长长地吐了口气。
罗栗动了动手脚,又摸了摸腹部的伤口。
躺了一个月, 重新缝的线都够时间拆了,现在只薄薄的裹了一圈纱布。
他的身体应该也是每天都有被精心按摩的,不然光是躺一个月,他的四肢就得僵硬得不成样子,现在只是略有酸软而已。抬手的动作只要做得慢一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罗栗忍不住将其中一只爪子放到了单以隽的鸡窝头上。
“嗯?”
单以隽被惊醒,揉着眼睛看向病床。
看到罗栗微笑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而后霍然起身,带倒了身下的椅子。
屋内传出的动静惊扰了门外的护工,他立刻冲进来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在看到罗栗睁开的双眼后也呆愣数秒,扭头就往外跑,一边跑还能一边听到他喊医生的声音。
“罗栗……”单以隽低喃出声,泪水瞬间凝聚了眼眶。
“哭什么呀。”罗栗无奈。
“我以为……”单以隽抹了把眼睛,破涕为笑,“你说得对,你醒了是好事,我不该哭,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
就在他倒水的功夫,医生护士齐刷刷地冲了进来。
罗栗连话都没来得及和单以隽说上几句,就被围着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检查,单以隽虽然也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更在意罗栗的身体健康,一直等到医生检查完退场,才重新走到床边,将水递了过去。
罗栗伸手要接,却被单以隽避开,要亲自喂他。
刚刚苏醒的人不便过多饮食,以免加重肠胃的负担,单以隽只喂了他两口就移开了杯子。
“我睡了多久?”
“二十九天。”提起这个数字,单以隽就一阵心酸,“医生说你是失血过多,脑供血不足导致的缺氧,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幸好老天爷没那么残忍,还是把你还给我了。”
罗栗听着也难受。
再看一眼进度条,心说单以隽现在果然很开心,都已经涨到百分之九十七了。
“你呢,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单以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我头硬,早就结痂了,现在头发都长出来了。”
罗栗不放心:“让我瞧瞧。”
单以隽便把头凑过去让他看,罗栗看了不算,还伸手摸,确认头皮上只有一块硬硬的结痂后才放下心来,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单以隽怕影响他休息,说得十分简洁。
韩宇雷被抓是毋庸置疑的,且证据确凿,现在还蹲在看守所里就等着开庭了,他雇的那些打手一个不落。之前绑架的两个人早已落网,至于那个肇事司机,他身欠巨额债款,被高利贷威胁,老婆孩子都跑了,走投无路之下被韩宇雷雇佣,才来做这不要命的勾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