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没能成功死掉(85)
罗栗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下:“这不是情况紧迫么,我当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单以隽深深地叹了口气:“伤口会不会很疼?”
麻药过去,照理说痛感会慢慢浮现上来,但罗栗有疼痛屏蔽装置这个金手指,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疼了一小会儿,现在疼痛等级上升,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
“还好,就是还有些头晕。”罗栗如实回答。
单以隽见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只当他在逞强,也不戳穿,说道:“你这些日子就在医院好好静养,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罗栗道:“绑匪明显是冲你来的,你要调查千万别亲自出马,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单以隽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
“韩翊风怎么样了?”就着男朋友的手抿了两口水,罗栗忽然想起这个倒霉的队友。
平心而论,韩翊风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听绑匪的谈话,韩翊风完全是因为看到他被抓,想要一探究竟才会被一同抓去。后来他撞车,那一瞬间也忘记了韩翊风的存在,幸亏没给人家造成二次伤害,饶是如此,罗栗也十分愧疚。
“他比你伤得轻,头上缝了两针,就躺在隔壁。”
罗栗松了口气。
说起韩翊风,单以隽也十分纳闷:“你之前跟警察说,韩翊风是顺带被绑架的,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罗栗道:“去取车的时候遇到的,但我被迷晕的时候已经和他分开了。他的说法是看到我被人拖倒才会过去查看,结果被绑匪一棍子打晕了。”
顿了顿,罗栗又道:“我觉得幕后黑手的身份不一般,和你有仇,或许也和韩家有仇。”
单以隽皱眉:“怎么说?”
罗栗道:“绑匪最先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很震惊,但是后来接了一通电话,说抓了就抓了。”
抓了就抓了?
单以隽蹙起眉,沉吟道:“这事我会去问他的。”
结果第二天,韩翊风就亲自上门拜访了。
单以隽公司里还有事,早上陪了罗栗一个多小时后就被电话叫走了,韩翊风估计是看准了时间,单以隽离开后没几分钟他就敲门而入,都不等罗栗说请进。
罗栗看到他头上裹着得一圈纱布,默默地将不满咽了回去。
他腹部有伤口,还不能坐起来,只斜靠在抬起四十五度的床板上。
“脸色不错嘛。”韩翊风自说自话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罗大特助,我可被你害惨了啊,你昨天也太吓人了。”
“抱歉,你的头没事吧?我昨天太着急了,一时忘记你在边上,真的很对不起。”
罗栗真诚的态度让韩翊风一时哑然。
半晌,才自嘲一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单以隽,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罗栗默然。
不至于到豁出命的程度,只是那时候脑海里真的一片空白,所作所为皆是本能。
“被你喜欢上的人,一定很幸福。”
韩翊风突如其来的感慨让罗栗不解:“韩总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韩翊风扬眉,“要是我也能遇到一个真心对我的另一半就好了。”
罗栗再次沉默。
不是他想泼韩翊风冷水,实在是原世界中韩翊风最后为了家族而联姻,娶了一个相敬如冰的妻子,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韩宇雷也是一样。而崩坏世界中,韩翊风的下场更惨,因为和男主争夺穿越者,给韩氏造成了莫大的损失,最终众叛亲离,反倒是韩宇雷渔翁得利,最后继承了韩氏,好像还吞并了一部分单氏的股份。
说起来,韩宇雷似乎是崩坏世界中唯一一个对穿越者无动于衷,没有加入争夺的男人。难道是因为他够不上霸总的级别,所以没有被穿越者光环影响?
“嘿!”韩翊风打了个响指,不满于他的走神。
罗栗眨了下眼,回神:“我有些累了,韩总先请回吧,你头上也有伤,不该这么早下地才是。”
韩翊风不满道:“这才几分钟就对我下逐客令了?我们好歹共患难过吧。”
罗栗耿直道:“可我们并不熟啊。”
“你!”韩翊风气闷。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罗栗说了声请进,惊讶地发现来人居然是单母,她身后的司机还拎着大包小包,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想起自己和单以隽刚确定的关系,罗栗不免紧张起来。
韩翊风也起身问好。
单母礼貌性地和他寒暄了几句,就以要和罗栗谈些私事为由,给韩翊风下了逐客令。
韩翊风走得十分郁闷,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赶他,他有那么讨人厌吗?
“伤势还好吗?”单母语气温柔。
“不算很严重,肚子上缝了几针,还有点骨裂。”罗栗如实回答。
“这还叫不严重。”单母嗔道,“听以隽说你居然用车去撞那个行凶的人,这算是什么做法,太危险了!干妈要好好批评你。”
罗栗连忙认错。
单母又数落了他好一阵,说他不好好保护自己,却绝口不提他和单以隽的事情。
罗栗忍了忍,还是打断了她:“干妈,其实我……”
“你先让干妈说。”单母抬手制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心理建设,“等你出院之后,先和以隽订婚吧。”
“……什么?!”
罗栗惊得直接坐了起来,又因为伤口的拉扯而躺了回去。
单母被气笑了:“至于这么激动么,还不赶紧躺下,别把伤口再弄裂了。”
罗栗立刻乖乖躺好,只是表情依旧震惊:“干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单母抱着手臂,“我刚才说,我同意你们的事了,让你们出院之后就订婚,不是你听错了。”
“可……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你们小两口都已经到了可以为对方牺牲的地步,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干妈在你眼里是那么不明事理,那么封建的老古板吗?”
罗栗连忙摇头。
单母这才满意道:“那不就行了,赶紧养好身体,干妈还等着喝你们的订婚酒呢。”
下午,单以隽回来了。
罗栗将这个惊天大消息告诉他后,他也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显然也是不知道单母这个决定的。但与罗栗不同,单以隽震惊过后,便是狂喜,要不是念着罗栗身上还有伤,他都要扑上去抱着人猛亲了。
“你可得快点养好身体啊,我等不及要喝我们的订婚酒了。”
罗栗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话怎么和你妈一模一样。”
单以隽嘿嘿傻笑:“有吗?大概因为我们是母子吧。”
之后几天,罗栗一直待在病房里乖乖休养。单以隽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陪着他,捧着个电脑处理公务。
而隔壁病房的韩翊风也坚持不懈地来串门。
起初他看到单以隽在的话,还会稍稍收敛,等他离开了再来。后来发现单以隽几乎无时不刻都在,脸皮就厚了,仗着自己是伤患,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病房的沙发。
“你到底有什么事?”单以隽忍无可忍。
韩翊风翘着二郎腿道:“没什么事啊,就是来探望一下病友而已。”
单以隽道:“他不需要你的探望。”
韩翊风道:“小罗再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绑匪手里呢,我可得好好感谢他。”
单以隽只觉得匪夷所思,换做以往的韩翊风,不把所有事情怪到他们头上就不错了,怎么现在还反过来要感谢罗栗?莫不是脑子真的被敲坏了?
“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最好的感谢了,看着你饭都能少吃半碗!”
“那是你,人家小罗还没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