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拯救邪神之子(134)
一颗心在咚咚直跳。
唇分之时, 阮陌北把脸埋在他肩膀里, 发出闷闷的笑声, 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狼人尾巴上的毛都要因为羞赧全部直挺挺地竖起来。
是有哪里很好笑吗?
海伦懒得理会后面那两只公的调情,臭味愈演愈烈,她慢慢停住脚步,道:“到了。”
贺松明停下,不用仔细嗅,他都能辨认出周围属于猪人的体臭,仿佛一滩刚从臭水沟里挖出来的烂泥。
狼人眉头紧皱,连呼吸都放轻了,似乎不想要过多的吸入周围气体,阮陌北闻不到味道,只能小声问道:“真的很难闻吗?”
贺松明点点头:“还在金库的时候它还没有那么难闻,这段时间里,它变得更臭了。”
海伦捂着鼻子,闷声道:“如果不是你们要找,我是再也不会来这里的。”
猪人自称他的心魔,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见面时心中翻涌的激烈情绪几乎甚至让他整个人昏死过去。阮陌北脸色沉了下来,暗暗握紧拳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深刻的心魔?
贺松明循着味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海伦出声提醒:“再向前就是土狼的地盘了,如果他巡视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味道,会带着狼过来找麻烦的。”
贺松明停住脚步,味道的轨迹似乎要横穿森林去到尽头,但那个方向有两个靠得很远的小城市,他不知道猪人究竟去了哪边。
如果亲身去两个城市探查,花费的时间绝对比追踪长的多,贺松明不确定阮陌北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击败土狼,循着味道一路追踪,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海伦:“等你把土狼打败,就能去那边继续追踪了。”
贺松明沉声道:“我会的。”
狼和人原路返回,等到回去营地的时候,大多数狼人都已经钻进各自的地窝子,准备休息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明天再训练一天。”海伦说罢,就有几只公狼过来,讨好地为她送上食物,甚至还有狼凑到她身后,想要闻她尾巴处的味道。
还没等到靠近,就被海伦一巴掌拍到一边,雌性狼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霎时间所有公狼都吓得不敢动了。
阮陌北看在眼中,莫名想到了一句话: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她这样年轻力壮,还作为狼王的母狼,是所有公狼梦寐以求的伴侣。
但海伦大概才刚成年不久,满心满眼都是夺回曾经领地的渴望,哪有心思去谈恋爱呢。
贺松明倒是完全不受海伦威压的压迫,他回到车边,将阮陌北放在床上。
跑过这么一遭,身上又出了些汗,还有猪人残存下来的味道,粘在身上,贺松明闻了闻自己:“我去稍微洗一下,马上就回来。”
贺松明离开,阮陌北赶紧摸过药箱,又来了一片止痛药。
幸好他当时在药房买了许多,剩下的存量还够一周使用,等再度去到城市,就可以进行补给了。
丛林里行进时的呼吸受迫和鼻腔里翻涌的血腥气,让阮陌北确定自己胸痛应该是肺出现了问题,至于脑袋……大概血管有问题,以疼痛的形式提醒着他。
如果任凭发展下去,他大概会死于脑出血吧。
阮陌北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来。
没关系,又不是没死过,就算再惨,也比不过因为霜冻浑身开裂而死。
贺松明很快就回来了,阮陌北收敛起全部担忧,靠里面挪了挪,给对方腾出位置。
将门关上,车窗敞开一条缝隙,丛林里吹过的自然风要比空调舒服多了。
贺松明这一天的活动量可谓不小,阮陌北同样也挺疲惫,他的身体情况已经相当堪忧了,刚刚追寻猪人踪迹走过的路程,几乎耗去了他剩下的全部体力。
两人老老实实地睡觉,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不远处地窝子里,正传来的欢愉声。
阮陌北:…………
他沉默地睁开双眼,看了眼智能手环,三月,正是狼群开始交.配的时候。
狼可不会像人那样有强烈的羞耻心,为了族群的延续繁衍生息,在它们看来是无上光荣的事情,越来越多声音从不同的地窝子里传出,此起彼伏。
身边贺松明的耳朵动了动,尾巴控制不住地向上卷曲着,不用向下看阮陌北都知道,他已经被同类的叫声唤醒了本能。
阮陌北伸手将车窗关上,声音被隔绝,一下子就小了许多,但朦胧之中,仍然时刻不停刺激着正直壮年的公狼。
“你还不够累吗?”感受到对方不安分地翻身,阮陌北轻声问道。
“我……我没事。”贺松明抬起手,想要努力将两个耳朵捂上,狼耳道和人的构造不同,要不然他绝对会拿来主人的耳塞,把耳朵结结实实堵住。
他真的挺累了,但是……血脉中交.配繁衍的本能并不因此而改变。
阮陌北叹息一声,他向前靠了靠,胸膛贴上和贺松明的后背,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狼尾巴夹在两具身体之间,正被磨蹭着。
“我帮你,然后老老实实睡觉,好吗?”阮陌北支起手肘将上身微微撑起,掰过贺松明快要垂到胸前的脑袋,低下头,第一次撬开对方牙关。
狼的犬齿尖利,能够轻易将舌尖和嘴唇划破,阮陌北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时隔已久的真正意义上的吻勾起了他在梦境中底下空腔最后的回忆,情难自禁地从鼻腔中发出甜腻的哼声。
那是……
狼人瞳孔猛然一缩,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用力抱住了人类温暖的身体。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陌北仍然觉得疲惫不堪。
和昨天早上一样,身边空无一人,温度也散去,只剩下残存的味道,贺松明早早起来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疼痛发出的来源仍然是脑袋和胸口,手腕也有点发酸,至于腰部和其他地方,当然还好好的。
阮陌北必然不可能让贺松明做到最后一步,明天贺松明就要去挑战那头素未谋面的土狼王,现在开荤,和害他没有任何区别。
阮陌北实在不想起来,他的虚弱和昨晚短暂的放纵无关,也跟追踪猪人踪迹走过了那段路无关,纯粹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差。
接吻的时候,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嘴里淡淡的血腥味道,更别说嗅觉和味觉都要更加灵敏的贺松明了。
对方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阮陌北爬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喝水吃点东西,吞下止疼药,又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在全营地狼人的共同陪练下,贺松明的战斗水准坐了火箭一样的提高,如同沉睡在血脉中,多年里被奴隶生活死死压住的东西终于抬起了头,迫不及待地冲破桎梏,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又仿佛……还有更多源自其他的未知力量,正在充满他的身体。
阮陌北一整天精神都肉眼可见得不好,吓得他自己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亲自赶路了,就算让贺松明全程背着,他都不能再用那么高强度的行进折腾自己的身体。
浑浑噩噩的一天就这样过去,时间已经耽搁不起,贺松明决定明天就去挑战土狼,晚上海伦和阿尔伯放了他的假,让他好好休息。
来到狼群的第三天,海伦就要带领贺松明,去挑战新狼王。
每当狼王被挑战的时候,狼群中的其他狼遵循族群的规则,都不会上前帮忙,顶多也只有当一方将要被咬死或致残之前,将战败者救下,老狼王阿尔伯就是在最后关头被女儿海伦从土狼口中救下。
让更加强大的头狼领导族群,是所有狼的渴望,他们不会同情弱小的被击败者。
“能成功吗?”阮陌北不太放心。
“如果他再多从狼群里呆几天,应该会更有把握,可惜你们现在应该等不了了吧。”
海伦望着那边正在做准备的贺松明,两天的战斗训练下来,他身上多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伤痕,刚见面时狗一样的神态彻底消失殆尽,不再习惯性地低眉颔首,变得更像自己的同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