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生后(70)
纪知秾还是抱着少峣不松手。
厉少峣在他头顶说:“他们都走了。”
知秾慢慢松开了怀抱,厉少峣笑眼盈盈地打量着纪知秾。
没了那颗泪痣,知秾的外貌和闻澈已经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但这些自欺欺人的表面特征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闻澈。
“闻澈,我可以吻你吗?”
“......”
纪知秾微微扬起脸蛋,主动凑了过去。
厉少峣会心一笑,搂过他的后颈,在他的左右脸颊,额头,鼻尖,眼睛,唇珠各自亲了一下。
吻密密麻麻地如雨点般落下,等这场“雨”下完,纪知秾整个人都已经羞成红扑扑的樱桃了。
“以前没见你这么害羞。”少峣蹭着纪知秾的鼻尖,“是不是因为被我知道了你是谁,所以忽然害起羞来?嗯?”
“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羞得话都说不清了?”厉少峣越看越觉得可爱,他低头亲上知秾的锁骨,纪知秾被迫仰起一段天鹅颈。
他察觉到厉少峣的呼吸粗重了许多,已经可以预想到后续会发生什么。
但男人仅仅在他颈窝处埋了片刻,便克制地抬起头,“你太瘦了,得把你抱回家养胖了再吃。”
“嗯?”
从前也不是没在生病的时候做这种事,甚至强迫着发生过关系,但这回他却如此克制珍重。
“是因为知道我是闻澈吗?”知秾问。
厉少峣理了理他的额发:“如果我能早点知道是你,从前那些委屈我一点都不会让你受。”
“那我要只是纪知秾,那些委屈我就活该受着了?”
“......”厉少峣盯着知秾的眼睛看,纪知秾躲闪了一下,厉少峣忽然道:“你是在吃自己的醋?”
“...我才不是!”
“我巴不得你多吃几缸醋,这样,就说明你很在意我。”
“...命都能给你,还不足以证明我在意你?”
厉少峣被他一句话催生出歉意:“闻澈,下次再有危险,我不会让你做出同样的牺牲。”
纪知秾低声道:“你要不,还是叫我知秾吧?”
厉少峣一愣。
纪知秾解释说:“我是谁,我们心里都知道就好,你这样喊我的名字,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不是很奇怪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厉少峣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我就私下里喊,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第64章 知秾(二)
知秾在厉少峣怀里伸了个懒腰,“活着的感觉真好。”
厉少峣替他把掉下去的被子往肚子上掖了掖,“一夜之间完全复原,你就不觉得奇怪?”
“我知道我做的那个梦其实不是梦。”知秾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虽然无法睁眼,但能听得见。”
“所以昨夜的一切...?”
“我都知道,是你哥哥救了我,他还给你放了场烟花,对吗?”
厉少峣颇有深意地道:“昨晚那场烟花你没看到确实是可惜了。”
他转了转自己左手中指的那枚素面戒指,慢慢摘了下来,执过知秾的手,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这是我哥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他说能保平安,以前我不以为然,昨晚那件事后,我恐怕这枚戒指比庙里开过光的平安符还要灵验,你戴着它,此后的人生一定能顺遂。”
戒指刚套入无名指时,看着是有些宽松的,慢慢推进到指缝后,知秾明显察觉到戒指在收紧,最后和自己的手指尺寸完美嵌合,在阳光下能看见微弱的蓝光。
两人虽然都经历了昨晚的奇遇,但还是对此感到神奇。
“我们坐的那辆车当场就被撞报废了,按理说就算你把我抱在身下,我也不应该只是擦伤,也许冥冥之中,这枚戒指也发挥了些作用。”他牵过知秾的手,轻吻了他的手背,“现在我希望,它能像保护我一样去保护你。”
纪知秾大为触动,“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嗯?”厉少峣问:“你是...想起了陆远空?”
虽然短命,但闻澈短暂的一生可称得上“人生赢家”,只看他死后六年还有一群素未谋面的粉丝挂念他就知道他活着的时候至少是被许多人真情实感地爱着的。
厉少峣自动把他的这句话理解成了“陆远空从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提到陆远空这个人,纪知秾嫌弃地摇摇头:“他那种人,连跟你比的资格都没有。”
除了厌恶,再没有夹杂其余复杂情感,厉少峣只当闻澈是彻底放下了。
知秾又想起来问:“那天的庭审是不是被推迟了?”
厉少峣神色严肃了几分,“连环车祸的目的就是无限期推迟庭审,只要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死了,朱锐那伙人就能继续逍遥法外。”
如果是纪知秾,那么这件案子就会因缺乏关键证人而继续拖无数个“六年”,如果是厉少峣,那朱锐那伙人更开心了,毕竟这么多年敢跟他们对着干还能把他们干倒的只有厉少峣这个毛头小子。
“可惜他们的计划全部落空,连那个逃逸的司机都落到我手里了。”
“那我能帮你吗?”知秾跃跃欲试:“之前的许多事,我都想起来了。”
“你是说关于纪知秾的那部分记忆?”
“...对,可能是...撞到了头。”他又开始有些结巴,但他太想帮厉少峣把这个心结了了,“朱锐早年的交易,包括他的人脉,我都记起来了,只要我能上庭,我就可以帮你。”
“我宁愿你永远不要想起来。”少峣摩挲着纪知秾的手背,“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我怕你有心理负担,之前那段视频就让你平白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现在想想,纪知秾的过错让你来承受,对你真是无妄之灾。”
“过错?你觉得那些事...都是纪知秾的过错?”
“难道你想起了其中的隐情?”
“他...他是被逼无奈的。”纪知秾摸了摸额头,似乎是经过一番努力思考才说,“朱锐会给他递酒....不喝的话,就会挨打,酒里放了些东西...”他说着说着,已经把头埋得很低,“你...你会不会觉得很脏?”
厉少峣只觉得心疼,“我了解过张家的背景,能理解他当年的处境,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被人逼着去谋生,又被那群位高权重的人掌控,走投无路,羊入虎口,当然不能责怪羊的弱小。我知道纪知秾是个可怜人,但你本没有义务去承受他身上的这些负担。”
知秾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纪知秾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承担一些代价好像也无可厚非。”
“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之前才一直隐忍着不告诉我重生的真相?”
“这种事情,说出来谁又会信?刚刚那几位医生恨不得把我拿去做实验,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还是个重生的实例,我后半生岂不是要被绑在什么秘密基地做个生物样本了?”
厉少峣被他这样的设想逗乐了,“你说得也很有道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
“...谁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啊!”
“看来得怪我,怪我藏得太深了。”他蹭到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进纪知秾耳蜗:“闻哥哥,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定早就发现我对你有这种心思。”
“...我...我...我...”
厉少峣皱了一下眉,忧心道:“怎么结巴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什么后遗症吧?”
“...我有看到那张照片。”知秾终于流畅地说出话来,“夹在《博弈论》里的那张拍立得,边角都被磨损了,你一定对着那张照片睹物思人很多次吧?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厉少峣恍然大悟:“你真是心细如发。我以为我藏得很好,没想到破绽如此明显,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