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生后(12)
纪知秾对这个年轻小伙,刮目相看。
这些影像都不是源文件,经过反复传播,图片和视频都不可避免的模糊。
秦小火能有这种速度和技巧,恐怕去警局做技侦都没有问题了。
马赛克去掉后,秦通很快就认出了这里面所有人,是S市商会那几个高管。
一个个名字爆出来,都是耳熟又不好惹的。
杨依震惊之余,又打量了一下纪知秾,心道那些高层的品味倒是没变,几年前,闻澈也险些被拉进酒局,幸好当时他并不受资本裹挟,尚能全身而退。
但两年前的纪知秾没背景没靠山,一旦被那伙人盯上,几乎没有后退的余地,如果敢说不,基本上是前程尽断,连谋生都会是个问题。
事情一下陷入僵局,是知道了加害者也无法追究的僵局。
闻澈何等聪明,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事棘手,他从不愿意让身边人为难,于是打了个哈哈,说:“没想到我和这些人能有联系,牵涉面这么广,恐怕还是保守处理比较好。”
杨依:“既然有人给这群人打了马赛克,说明他们也知道被牵扯的第三方不好招惹,我们也没必要去撞枪口,除非,有把握把对方一举击灭...”
她下意识看向厉少峣,显然,在场有资本和商会抗衡的只有厉氏的这位少当家。
厉少峣:“知秾记不清这些事情的细节,他无法成为人证,光有物证,还不够。”
厉氏做投资出身,或多或少也要跟商会那群人打交道,厉少峣倒是不怕那群老家伙,就是他父亲那关,恐怕不好过。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纪知秾的,似乎有意在跟他解释。纪知秾轻轻朝他点了点头,两人无声中达成了共识。
厉少峣又看向秦火:“把小火留在你身边,当保镖吧。”
秦火已经从电脑前站起来了。
“他是个十项全能,你的安全,由他负责。”
纪知秾:“我的安全?我能有什么危险?”
“有备无患,让他跟着你,我放心。”
只有杨依知道,厉少峣只是在规避闻澈遇到的那类意外。
当年,闻澈身边要是能有个人护他一下,至少不会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纪知秾只是个替身,却得到了来不及给闻澈用上的妥善保护。
秦小火就这样留在了知秾身边,当晚他就充当司机,送知秾回家,上车前,还调侃道:“有我在,纪先生不用担心会迷路,也不用再花钱找代驾了。”
纪知秾:“.......”不用猜都知道是厉少峣告诉秦小火这些事的。
车顺畅地驶进纪家的停车场,纪知秾进屋前,思忖再三,把秦小火拉到院子角落。
“小火,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秦小火拍拍胸脯:“没问题。”
“前提是,你得帮我保密,不能让厉少峣知道。”
“......”
纪知秾猜到他会犹豫,秦小火虽是保镖,多少也有点监视自己的意味,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只是想查一个旧友,看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这种小事,不用让厉少峣知道。”
这毕竟是两人建立信任的第一步,秦小火便退了一步:“您可以说说看。”
“我想让你,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还有,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谁?”
纪知秾用手机输入三个字:陆远空。
秦小火一头雾水:这不是闻澈先生当年的男友吗?
第13章 见不得人的癖好
有杨依护航,纪知秾的事业渐渐走向顺利,又因为纪如圭那两只手短期内好不了,所以他也不会再有半夜被人拽着打的风险。
难得舒心地过了半个月,到进组的前一天晚上,纪知秾被陈助理接到了厉少峣在市中心的别墅。
别墅人少,只有一位姓李的阿姨负责饭食。见纪知秾到来,她特意倒了满一杯的威士忌。
“少爷希望你能喝点酒.”
纪知秾看了一眼褐色的酒液,一杯下去,恐怕要醉得不省人事。
但这个阿姨的意思,估计也是厉少峣的意思。
纪知秾不知道厉少峣是有什么癖好,总喜欢酒后做那种事。
他死过一回,十分不喜欢神经被麻醉的无力感。
奈何金主喜欢。
看在他这几日尽心尽力帮自己的份上,纪知秾闭上眼睛,仰头把酒喝光。
那阿姨以为他爱喝,就又给倒满了一整杯。
“.........”
纪知秾已经可以预料到今晚会遭遇什么了,他也没有多问,把第二杯酒也喝光了。
放下杯子时,双颊已经爬上红晕,尤以眼尾最明显。
酒劲熏得他头晕,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了,他趁着还有一丝清明,自己走回了卧室,到了床边,失重一般倒进柔软的被子里,跌进旖旎的梦乡。
这个梦最开始是美好的,他梦见自己躺在一朵细软的云上,每当有微风吹过,云就会左右摇晃,像摇篮一样,太阳好像就在不远的天边,温暖地照拂他。
直到有几朵蒲公英吹过来,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有些痒。
有几朵从手心沿着动脉表层爬向小臂,有几朵从锁骨沟跳跃而下,落进胸口深处,软乎的毛撵在敏感的位置上调皮地摩蹭,进而又有几朵落进了肚脐眼,顺着小腹上缓和的斜坡一路而下,最终停在了另一道入口处。
蒲公英随风而来,却带着熟悉的温度,他隐隐有些不适,想睁开眼,又有几朵压在了他的眼皮上,明明风一吹就该散得干净的白色小花,此刻却重如千斤,他怀疑自己要被埋进花丛里了。
后来风停了,这朵云却动得更厉害了,他怀疑自己要和云朵一样被莫名的蛮力撞散。
天上的太阳忽而射下千道光芒,其中一束刺过他的身体,击穿他身下的云,梦境瞬间毁灭,泼天的海浪迎面打过来,他被击晕后如石头般沉入海底,窒息的痛感渐渐叠加——
有人伸手拉住了他。
“......远空?”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知道自己最该向谁求救。
那个人带他逃出了大海,白炽灯刺进双眼,留下几道耀白的光斑,纪知秾仰着头咳了两声,呛出一口湿润的液体,他以为是海水,但喉咙里却满是铁锈味。
“知秾?!”
厉少峣被他忽然咳血吓了一跳,他抓过被子盖住纪知秾下身的狼藉,冲出卧室让人备车去医院。
——
深夜10点,医院。
医生从急症室出来,拧眉问:“谁是纪知秾家属?”
坐在一旁的厉少峣起身,抬手示意:“我是,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心脏病——”
“你也知道他有心脏病?”医生反呛回去:“知道他有心脏病还让他饮酒?还是烈酒?!”
“.......”
“他体内酒精浓度高得吓人,要是再送得迟一点,恐怕命都没了!”
厉少峣责备地看向一旁跟过来的李阿姨,李阿姨连忙解释:“我,我以为纪先生爱喝,就给他倒了两大杯,待客当然不能小气,就,就都倒满了。”
“50度的威士忌,他喝了两大杯?”厉少峣没控制住情绪,怒吼道:“你他妈连酒要怎么给客人倒都不懂吗?!我难道没告诉你,给他喝一点就够了吗?!”
李阿姨也急:“那确实也只是两杯而已,不算多啊!我们村里人,都是这么喝的。几大海碗下去都没事。”
“你滚吧。”
“少爷...”
“滚!”
要不是医院不能喧哗,厉少峣恨不得当场给这位好客的阿姨来上两大杯,看看她还会不会觉得只是一点点.
医生等他追责完,才说:“病人已经醒了。”
厉少峣走进病房,纪知秾躺在床上,虽然被醒了酒,但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看着不算苍白,只有嘴唇血色淡薄。
厉少峣坐到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多少有点心虚和自责。
纪知秾盯着他看,沙哑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