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63)
“姜忘,谢谢。”
男人看他一眼:“再客气你自个儿走去裕汉,太肉麻了。”
“……”
位于碧波大道的不忘书城今日十二点整开业,鞭炮噼里啪啦响了两大串,店门外摆满成捆大麦,看起来金灿灿地很招摇。
其他商铺开业时都是摆花篮,唯独这一家门口大麦,路过的人们乍一眼满头问号,很快又都会心一笑。
姜老板简短致辞然后剪了个彩,接着三层楼高的书城正式营业,转眼就人满为患。
不仅是附近小区的小孩大人过来凑热闹,北面西面两个初高中离这的步行时间不过十五分钟,也早就收到精准针对喜好的各色传单,上午十点就过来问开不开门了。
姜忘其实在开业前还有少许忐忑,看清客流组成和一下午的成交量后由衷松了口气。
晚上自然是几个朋友一块聚餐,宾主尽欢。
段兆梳了个小马尾,看起来精神又雅痞,说话很好玩。
他完全没想到在小城里教书的竟是北师大高材生,本来还对姜忘的提议有点犹豫,这回说什么也要留下
季临秋电话号码。
“我二叔要是知道我错过这么好的老师,回头得拧我耳朵!”
“季老师,你别看我们省一中今年高考没搞赢外校,我们这边国际部高材生可多了,还有好几个在国外拿过奖。”
“你来咱们这教书,福利又好提升机会也多,单位还给出钱租房子,真不亏!!”
“行了行了,你也给人家一个考虑机会。”姜忘伸手给季临秋挡酒:“悠着点,这是我挚友,别乱灌。”
匡野本来嚼酱骨头,闻声又锤姜忘一拳。
“你也不怕我两醋啊,天天放屁!”
他锤完人,用力拍拍季临秋肩膀:“兄弟,来裕汉玩个爽再走,哥跟你讲哪儿好玩——哎,那个什么楼,一定要去看看!”
姜忘乐得在长假最后两天再到处逛逛,第二天任由兄弟当司机兼导游,一伙人从省一中逛到观景渡轮,吹吹江风晚上继续去当地有名的步行街吃糊汤粉和四季春汤包。
正值佳节,行人如织,好些夜市小摊也闻风而动,支着LED小灯泡纷纷叫卖。
“丝袜丝袜!五块三双!十块钱五双!”
“哎!内存卡耳机数据线都来看看,保证好用——”
“轰炸大鱿鱼十块钱两串!都来尝尝现烤现卖诶!”
匡野啃着甘蔗走在前头,段兆看啥都好玩,走走停停还价挺狠,愣是三块钱买了五双羊毛袜。
姜忘今天全程都只是陪玩心态,偶尔会注意季临秋的反应。
季临秋在大城市里玩时,竟然有几分青涩的少年情态。
像是对陌生的一切都好奇又憧憬,还带着些许雀跃。
他实在是把自己关小城市里太久了。
姜忘甚至觉得,按季临秋那内向性子,读大学那会儿估计也是独来独往猛刷学分完事,从来不乱花父母的钱出去逛逛。
此刻的季临秋,像是在一个小山洞里躲了很久的漂亮白兔。
玩得开心了,毛绒绒的小尾巴也会轻轻抖一下。
他们逛到十字路口时,正巧碰到几个女大学生在买耳钉耳夹,声音略大的和小贩讨价还价,还对着镜子对比来去,仔细瞧款式是否老气。
姜忘很自然地凑了过去,拨弄几行挑中自己喜欢的款。
“老板,我试一下。”
匡野吹了声哨。
“骚啊兄弟。”
几个女生看见姜忘侧脸时倏然有被帅到,露出小紧张又羞涩的表情。
小贩自己也没碰到几回给自己买耳饰的男客人,干干巴巴地跟他推荐款式。
姜忘五官深邃俊朗,身上又散着粗犷强势的气质,戴耳钉更显得又痞又帅。
他随意选了个小十字架耳坠,想了想又挑一对斜三角形黑白条纹耳夹,当场换好给旁人看。
“怎么样?”
段兆摸着耳朵道:“觉得疼。贼鸡儿疼。”
“……”姜忘又看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女生们挤一团猛竖大拇指:“特别潮!”
匡野纳闷道:“好像……是挺好看?我一直以为这是送妹子的小东西。”
“这上头又没标性别。”姜忘单手把季临秋抄过来,搂着肩道:“你不信让他挑一个戴。”
季临秋扫他一眼,拎起斜三角形耳夹戴在自己右耳,咔哒一下卡好。
气质当即显得冷冽利落,增色不少。
女生们刚才没看见被匡野挡住的季临秋,像是突然被戳到什么点,猛看他和姜忘两个人,捂嘴一直笑。
姜忘心情很好地又挑了好几款,跟小贩讨价还价两轮然后掏钱包付钱,见女生们还在瞧他们,目光有些好奇。
小贩听清她们在聊什么,数着钱开玩笑道:“她们啊,说你两很般配。”
姜忘笑起来:“那当然。”
季临秋原本还在侧着头取耳夹,闻声动作微顿。
姜忘碰到这种玩笑,竟然没觉得冒犯。
而且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很好。
他此刻才发觉自己内心的患得患失,也恰好在发现的这一秒烟消云散。
“你要取下来啊?”姜忘收回钱包,刚好看到季临秋动作:“我不许,你得陪我戴一对儿。”
季临秋心平气和:“我这不是方便你打包装好,别弄丢了。”
男人抬指把他耳钉扶正,相机递给那两个女生。
“来,给我和我老师照一张。”他笑得很张狂:“拍得般配点。”
长马尾女生快速拍好,把相机交还姜忘。
照片上一人挑眉痞笑,一人抬眸勾唇。
皆是才俊昭然,风华正茂。
着实登对。
第36章
再开车回去的时候, 冯婆婆特意打电话过来感谢他们。
老人家乡音重,说急了居然还会蹦俄罗斯式小舌音,姜忘听得云里雾里。
转手把手机递给季临秋, 一脸茫然地等他翻译。
后者听得直乐, 乐完也用本地话回了两句,挂断以后把手机放好。
“在说什么?”
“还记得那两只鹅吗?”
姜忘回过神来:“老宋送我们的鹅?”
“对, ”季临秋乐道:“昨晚逮着小偷了。”
天一冷, 动歪心思的人就多起来。
小区里院子的门锁设计简单,远比门锁好撬。
真就有住在这还贪小便宜的老头儿想把羊顺走,估计是想牵回家偷偷炖了吃羊羔肉。
然后猝不及防被寄养在这的两只大鹅叼着猛啄。
一只鹅跟恶犬似得哪疼叼哪, 另一只拿翅膀猛扇人不说还引颈大叫,叫得前街后坊全都听得见, 自然很快也把保安巡逻队给招来了。
老太太睡得正香呢听见超夸张的警报声, 一路小跑到厨房拿擀面棍自卫,然后看见保安试图解救一胳膊血的老头儿。
“哎?这不是住东边的刑老头吗?”
老头儿痛得直骂街, 从鹅嘴里被救出来还吓得直哆嗦, 扬言要告她上法院。
但冯婆婆自己是独居老人, 他哪儿讨得着面儿呢?
这事当晚就被过来围观的业主们知道了,保安还态度很好的检讨工作不足, 给老太太又是上门道歉又是送鸡蛋粮油的。
冯老太太非常满意:“你们这个鹅,好, 忒好!”
“然后她老人家邀请咱们回去以后带星星过去吃饭,”季临秋尽责翻译道:“还希望把这两鹅买下来,当个伴多陪陪她。”
“这有什么好买的,送她了。”姜忘不假思索道:“要吃鹅肉我们去粮仓街那家,老板喜欢用啤酒炖,味儿很好。”
他想到什么, 把视线又移回前方,声音放慢了些。
“季老师,我回城交代好生意的事以后,要在裕汉呆两个月,中间估计不回来了。”
公司和书城都需要仔细安排,不能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