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2)
高处本来平静的草垛忽然乱了起来,雪亮的寒芒一闪而过,飞矢如蝗虫般俯冲下来,铺天盖地。身后响起痛叫和惊呼,还有人倒地的闷响,而卓钺咬紧了牙不去看。他那把宣花斧挥得密不透风,整个人像头见血的困兽般闷头向前冲。有落网的箭狠狠射穿了他的肩头,他踉跄一下,怒吼一声,跋足向前奔去,一个箭步抢上高地,飞身而起宣花斧高举过头夹杂着万钧怒火狂躁一击而下!
那一瞬,他看到了胡达人惊恐的表情。
滚烫的血兜头喷了他一脸。那么烫,那么热,简直要把他的皮肤都滚掉一层。
而一个满意的笑还未在他脸上绽开,却听铮然一响,喉头一痛又是一凉,他的整个人便顿住了。宣花斧脱手而去,头顶的天幕正在倒转,当这令人眩晕的颠倒停住之时,他听到了一声重重的闷响。
那是他自己的尸体倒地的声音。
金红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昏暗,最后终于归于一片死寂的黑沉。
便如这片日升月落的草原。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激动转圈圈。看过我旧文的小可爱们应该知道,本文是和旧文平行的时间线,但讲述的是边疆底层将士逆袭史的故事。上一篇的两位主角又优雅又高贵,通篇行文也很昳丽,但先打个预防针,本文大不一样哈哈!毕竟讲得是抠脚大汉的故事(捂脸)
存稿这段时间,越写越觉得本文的小攻怎么这么绿茶!简直就是茶味本茶!干脆把文案和书名都改了下哈哈哈。希望大家能喜欢绿茶攻和直男鉴表达人受的独特火花hhh。
最后再啰嗦一句,本文虽是重生复仇文,但不虐!主要讲的还是一群兄弟间揭开前生误会遗憾,互相救赎的故事。攻和受也在扶持成长中,逐渐放下对过往执念,走向新生!治愈+燃!少虐。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日更,小可爱们可以收藏啦。
第2章 惊重梦
死了?
卓钺在一片昏暗中模糊地想。
也不痛啊。脖子致命的那一箭也没啥感觉,四肢除了有些沉、有些乏力外也没有其他的不适。难道这就是死的感觉?早知道死这么舒服,他这几十年也不用为了保命而奋死杀敌了。
“老卓……老卓……”
谁叫他呢?鬼差?嘿,这鬼差叫得还挺亲切,还叫他“老卓”,这声音乍一听还挺像张老黑那个老混蛋的——
“老卓!别他娘睡了!醒醒!”
卓钺激灵一下,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很亮,卓钺懵登着双目还没来得及看清东西,忽觉厉风呼啸而至,蒲扇大的巴掌兜头盖脑就拍了下来——
“啪!”
卓钺这厢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下一瞬又差点儿被这巴掌扇晕过去。这一大耳光可真是带劲,抽得他双耳轰鸣,脸颊涨红,半个脑袋都没知觉了,差点儿没喷出口血来。
偏偏那扇他的混蛋玩意儿还凑近了,顶着他的鼻子尖儿皱眉道:“我怎么看他还是有点儿迷糊呢?要不再来一下?”
“不用!”卓钺急叫出声。
他拼命眨巴着眼睛,终于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这高壮的大汉,眼若铜铃,胡子拉碴,随便往那一矗就知道是位不好惹的人物。此时他正紧紧盯着卓钺,还想伸手来戳戳卓钺的脑门。
“啪”,大汉的手被捏住了。立于大汉之旁的是位身材紧瘦的少年,紧颦着双眉,一张五官深邃的面孔满是不满:“他说‘不用’了。”
“嘿,知道了。”大汉甩脱了少年,转头对卓越挑眉道,“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酣,忘了咱们是在哪儿了?还以为自己躺在哪个相好的怀里呢?”
卓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老黑,小——小嘎?”
“我糙,你不会真睡傻了?啥表情,连我俩都不认得了?”
“不是——”卓钺半撑着坐起了身,狠狠揉了揉额头,“我、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把我救回来了?我——我怎么会——”
我怎么会没死?
他抬手去摸自己的喉结处,那被胡达人射了个透心凉的地方,此时却肌肤光滑完好,别说是伤疤了连半点儿血迹都没有。就算是军营有什么绝世神医,这种致命的伤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你到底咋回事儿?”张老黑叫道,“睡了两个时辰啥都忘了?这儿是济阳镇啊。咱们可是在逃命呢你就这么放开了睡?你小子心也太大了吧!”
济阳镇?
卓钺呆呆地坐在原地,脑袋嗡嗡直响,也不知是被张老黑扇的、还是被眼前的状况所震惊的。
济阳镇。这个地名实在是太模糊了,却又有那么点儿熟悉。他拼命去想,才隐约记起那么点儿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可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明明是在——
“嘘。”小嘎忽然抬手制止了张老黑。他跃步来至门旁,侧耳凝神听着,回头做了个“有人来了”的口型。
张老黑无声地咒骂了句,一把扛起卓钺,大步来到墙角。卓钺此时才注意到,他们几人似是身处于一间粮仓模样的草房之中,屋里一摞摞地堆满了干草、麦穗和粮车。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张老黑便推着他一同挤进了墙角和草堆的夹缝里,抬手将一张草席盖在了二人头上。
他二人几乎刚刚隐蔽完,便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张狂的大笑由远及近。“咣当”一声,粮仓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高大的人影阔步而入。
透过草垛的缝隙,卓钺隐隐可看到外面的情形。却见进来的几个人身高皆在九尺左右,膀阔腰圆,身穿半衫半裙的胡族服饰,腰悬大刀。那刀格外打眼,背厚面阔,宽而无鞘,锋刃处闪着幽黑赤红的哑光,那是被鲜血润染出来的刀锈。
看到这刀的一刹那,卓钺蓦地瞪圆了眼睛,浑身不由得微微战栗了起来——
札干劈骨刀。
此刀重达八十余斤,非猛汉不能驾驭。但一旦抡起来便有开山劈石之神威,劈碎个把盾牌根本不在话下,砍人脑袋更如削瓜切菜般容易。若于战场上挥舞此刀冲刺起来,便如旋风过境,根本无法抵挡,曾令中原守边将士们无比头疼。
但自数年之前榆林关大捷后,卓钺便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这把劈骨刀了。可怎么会在此时,在这里——
进来的那异族大汉手提劈骨刀,一边桀桀大笑,一边将挨个草垛粮车都砍了一遍。小嘎垂头缩在一旁,却被另一大汉一把揪了过来,大声斥问:“什么人!”
“帮工的。”小嘎低声道。
胡族大汉冷哼了声,一声呼哨,一干瘦的中原老者被人一脚从门外踹了进来,跌倒在地上连连呼痛。那大汉斥骂一声,又照着老者身上踹了几脚,指着小嘎问道:“帮工?”
“是……是……军爷饶命。”中原老者吓得提泪横流,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这儿真没人,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私藏中原士兵,求军爷饶命……”
胡族大汉撇了撇嘴,正掉头欲走,却又瞥了眼缩在一旁的小嘎。他眯起眼睛,忽然用草原话叽里呱啦地说了句什么,而略通此语的卓钺听明白了,他问的是——“草原人?还是中原人?”
在几人灼灼的瞪视中,小嘎沉默了下,低声道:“我娘是中原人。”
一阵大笑骤起。几个异族大汉不干不净地骂着“杂种”,伸手搡了下小嘎,小嘎被推得几个踉跄却也没吭声,只是佝偻起肩膀垂头不声不响地站着。
他那安静臣服的模样似乎颇讨大汉们的欢心,他们又大骂了几句“猪狗中原杂种”,照着小嘎脸上狠狠啐了口,方趾高气扬地阔步出门而去了。
待沉重的脚步声渐远,小嘎方抬手用力擦去了脸上的浓痰。地上的老者仓皇起身,踉跄冲过来一把拉住小嘎的袖子,凄声哀求道:“小哥,你也看到了,我这儿实在藏不下你们了,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这些粮食他们都要拉走,那时候要是发现这粮车草垛里藏了东西,小老头我这脑袋也别想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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