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121)
卓钺骤然一挣抽回了自己的手,冰寒极怒地狠瞪着郦长行。他想狠狠反驳郦长行,想骂他狗眼不识泰山,想骂他狼心狗肺,想狠狠抽他一巴掌。
可在那狂怒之下,一股接一股涌起的却是隐隐的落寞和不甘。
郦长行是嫌弃他了吗?嫌弃他没能耐?
妈的小兔崽子……卓钺咬紧了牙关,不愿流露出自己的那份心酸。
“所以你什么意思?”他硬生道,“你是要留在这里,继承达日阿赤的王位了?达日阿赤王不还有好几个儿子呢么,轮得到你吗?”
郦长行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你放心,该我得到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起身,瞥了眼卓钺:“穿衣服吧,今晚是火祭,所有王族都会出席。你也要与我一同参加。”
卓钺皱眉坐着没有动。他一想到出席的可能还有乌日更达濑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就一阵阵恶心和不情愿。
郦长行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凉声道:“刚才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走,现在就别想着要跑了。赶快穿戴整齐做好准备。”
言罢他转身,从容地走出帐去了。
卓钺低骂了声,狠狠的揪过衣服粗鲁地套上了。
他妈的没良心的臭小子。以前缠绵过了还会帮他擦身子穿衣服,现在竟然扭头就走了。
……白眼儿狼。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郦几章作妖的机会,但到头来还是逃不过抱着大卓的腿撒娇的命运hhhh
第89章 与火祭
似乎是他主动投怀送抱有了些效果,终于有人给他和娄吹云安排了一件单独的帐篷,还送来的梳洗的清水以及换洗的衣物。
卓钺看着那些流水似送进来的用品服饰,心中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怎么感觉跟一夜恩宠后被提了妃位似的?
娄吹云倒是兴奋得两眼放光,一把甩脱了衣服开始擦拭身上:“终于能擦澡了,这几天身上粘巴巴得难受死我了。哎他们忽然对咱们这么好,是你成功把郦长行说服了?”
卓钺闷闷地也跟着擦澡:“……说服个屁。”
他长叹了口气,把刚才与郦长行说的那番话简单讲了一遍。
娄吹云听得目瞪口呆:“什么?他不打算回中原了?那你怎么办啊?你要留在这跟他一起吗?”
卓钺心中烦闷,将葛巾摔进了水盆中。
该怎么办他还没想好。
说实话,他从没想到回面临这种局面。在他的想象中,郦长行既然是被人逼回来的,肯定在这里呆得不轻不愿。郦长行可能会生他的气,恼他,但不会不愿意跟他回去。
谁成想,现在是放虎归山了。
“哎,我跟你说。”娄吹云有些担忧地回头道,“今天这事儿,我还是要如实汇报给我大哥的,我可不会帮着你隐瞒——”
他的话蓦然顿住了,盯着卓钺赤/裸的脊背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一下。”他迟疑地走近几步,“你后背和脖子上是什么东西?红红的?”
卓钺一怔,随即立刻反映了过来。
方才两人缠绵的那一通甚是激烈。郦长行从后背按住他,动作狂野粗鲁得像是泄愤,情浓之时还会咬住他肩膀后方和脖颈侧的肌肤尽情舔舐啃咬。
小狼崽子肯定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他抬起手盖住脖子,敷衍道:“蚊子咬的。”
娄吹云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道:“卓钺,你他妈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这分明就是——”
卓钺一把捂住他的嘴:“吼个屁,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娄吹云脸色都变了:“这么多天咱们一直都在一块儿!你他妈什么时候抽空——”
他猛地顿住了。
在草原上的时候两人形影不离,到现在也只有今天分开过那么一会儿。
而那一会儿卓钺是和谁在一起的,不言而喻。
娄吹云紧盯着他,脸渐渐有些扭曲了。
卓钺有些头疼。他本意是不想让娄氏兄弟知道自己这些私事的,但既然娄吹云已经随自己来到了这里,郦长行又是那般难对付的态度,估计他想瞒也瞒不过。
“就是你想的那样。”卓钺低声道,“别声张。”
娄吹云颤声道:“你、你他妈的……卓钺,你真是厉害,我服气了。所以你不是来找自己的兄弟,而是来找小情儿的?”
卓钺穿起了衣服,平静道:“他不只是我的小情儿,也还是我的兄弟。你放心吧,无论我俩的关系如何,对你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他心中有些烦闷,没管娄吹云径自走了出去。
然而平心而论,正是他与郦长行那复杂纠结的感情,才让事态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如果二人只是普通兄弟,他对有的只会是愧疚和抱歉,而不会像如今这般种种复杂感情混合在一起搅成了一团乱麻。
郦长行估计也不会对他如此怨愤。
他曾听人说过,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如今他所经历的所有彷徨无助,都是以往甜蜜幸福种下的因果。
他独自坐在帐外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掏出信鸟给娄长风写了一封长信。信中将郦长行现在的态度、以及二人的关系,一五一十坦白清楚。
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没有退路。如果娄长风会因为他们的私情而恼怒,甚至产生怀疑之心,那他也认了。等这便是了之后他就算无法回到军营,也会想个其他的法子报答娄长风的知遇之恩。
只是这边的事如何“了却”,他却还没有半点头绪。
夜幕很快降临,绵延而去的营帐却愈发热闹了起来。雪白的帐顶外为防寒又盖了毛毡,但明亮的灯火却还是从帐内渗透了出来,远望而去仿若一个个明灭闪烁的萤火虫之尾。
卓钺还记得郦长行要求他一起参加火祭的话,便随着人流而行。很快看到了在草场开阔处,被点起了一簇五六人合抱的巨大篝火,冲天而起的火焰甚是壮观,将左近的草地均染为了橘红色。在此等人间烟火的照映下,天上的星河都不再璀璨。
在那篝火的背后,则是一座约三人高、用石块和木柴搭成的堆子。这堆子共有三层,大小面积由下而上递减,远看形似一座祭台。每一层都由彩带鲜花装饰一新,底层放满了五金、五谷、五帛、五宝等祭物,顶层则插着达日阿赤的部落旗帜。
卓钺隐约知道这座堆子的用处。
曾有典籍记载,“峰岭高处,积乱石成冢,谓神所栖。” ①
这些三人高的石木堆子,最早是道路和境界的标志,以防游牧民族在茫茫草海中迷失了方向。而后来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出远门的骑兵路过堆子时都要下马参拜,祈求一路平安神明保佑。
渐渐的,祭祀堆子的习俗留了下来,如今已演变为祭山神、路神和祈祷丰收的重大节日。
卓钺虽然听说过,却从未亲眼见过,不禁也有些好奇。他远远地在人群里坐了下来,想远看就好,不要引起他人注意。
可他想低调做人,有人却不能让他如愿。
一声震天的欢呼声响起。卓钺回过头去,却见人群自动分开让路,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他本就身高腿长,深邃艳丽的面孔在没什么表情时显得有些傲慢漠然,而那身漆黑的熊皮大氅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王者气概。
卓钺怔怔地看着走来的郦长行。这个引起一片欢呼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当初在济阳镇时那个脏兮兮、瘦巴巴的少年模样。
卓钺本以为自己坐的地方够隐蔽了,可郦长行就像长了千里眼一样,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周围的欢呼声顿时一滞,所有人看着他们都有些愕然。
郦长行旁若无人地俯视着他:“怎么坐在这里?”
卓钺尴尬不已,低声道:“别管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郦长行扯了扯嘴角,忽然俯身将他一把拽起来,紧紧挟在自己身旁大步向篝火走去。卓钺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却被郦长行大力拽回来,却听他微微侧头轻声道:“别忘了这是在哪里……别跟我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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