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白月光后(32)
“真的?”阮苗眼睛一亮,“大哥你说得是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嗯。”贺商野点头,淡淡的开口说:“我从不说空话。”
阮苗非常高兴,忽然就更有了动力。但与此同时,贺商陆就不怎么开心了:“大哥,为什么他有奖励,我却没有?”
“你那成绩怎么样,心里没数吗?”贺商野漫不经心的喝咖啡,无情的补刀:“我看你明年大概率要复读吧,到时说不定还要跟苗苗一起高考,还有必要给你奖励吗?”
贺商陆气得语塞,但他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他的成绩有多烂全校都知道,将来就算是走艺术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大哥倒是给他找了不少家教,可惜被他气走了一批又一批,贺商野现在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怎么都是弟弟,苗苗就这么可爱乖巧。
贺商野目光在阮苗身上转了转,低下头继续喝咖啡。
贺商枝姗姗来迟,她来了之后一家人才开始吃饭,只有阮苗留意到她的气色不大好,嘴唇发白眼下青黑,他咬着嘴里的香肠,想了半晌才小声问:“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贺商枝疲惫的抬起头,虚弱的摇头说:“我只是没睡好罢了,不用担心。”
“可你看起来很不好。”阮苗想起她对自己的关心,有心也想回报她:“不然你在家休息一天,我替你去请假?”
贺商枝勉强的笑了笑,握着刀叉的手被捏得指尖发白,泄露她此刻内心的不安紧张,连粗神经的贺商陆都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要真是不舒服,哥给你请假!”
贺商枝好半天没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的荷包蛋出神。
她的确一夜没睡好,因为又做了那样的噩梦。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冲天的火光把天边的云彩都烧红了,火苗在夕阳映照肆意燃烧,而她就在熊熊火焰中抱膝坐在楼梯下发呆,手机明明就在身边,可她却一次拿起来求救的念头都没有。
活着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唯一给过她温暖,会笑着给她拥抱的苗苗,就葬身在火海里。
而她什么都没了。
明知那只是一场梦,可贺商枝还是在噩梦里辗转痛苦,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被火烤一样灼热疼痛,醒来还是觉得呼吸困难,起床后的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一样痛。
“姐姐?”阮苗察觉出贺商枝的情绪极不稳定,很担忧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贺商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家里的三个兄弟都盯着自己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松开自己握着叉子的手,企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没事。”
她不肯说原因,阮苗也不好去追问,贺商陆神经大条,只以为她真的是有点累,一直嚷嚷着让她不要总是这样过度紧张,家里又没有什么人逼着她做什么,神经太脆弱容易得心理疾病。
贺商枝沉默的切着煎蛋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贺商陆的话。
阮苗很担心她,他总觉得贺商枝的状态不对,可她自己不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对她说:“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哪里不舒服了要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于老师跟我很熟,你可以找他帮你看看。”
贺商枝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好。”
一家人终于吃完早饭,阮苗打开房门率先走出去,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惊喜的回头对着家里的其他三个兄姐喊道:“你们快看!下雪啦!”
“吵吵什么,没见过下雪吗?”贺商陆满不在乎的嚷嚷着,跟在他身后为他撑起一把伞,一边还不忘骂他:“这么大个雪不知道自己带把伞?”
贺商野抱胸站在屋檐下也抬起头,灰蒙蒙的天幕下果然飘下了鹅毛大的雪,他看了一会儿说:“今天有暴雪,你们走路都小心些。”
阮苗自打生病后就没有被允许打雪仗,可他还是有点男孩子的调皮劲,兴冲冲地提议说:“那等雪停了以后,我们来打雪仗吧!”
贺家的其他人都看过来,似乎没听过这样的提议,只有阮苗兴高采烈:“我要去买那种小鸭子模具,到时要堆一排排的小鸭子在篱笆上!还要堆这么大一个雪人放在这里!”
旁人很难理解阮苗对下雪这件事的执念,尽管贺商陆一直在笑话他,可他还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伞往阮苗头顶上又移了移,嘴上却不饶人:“幼稚。再说就算是打雪仗,你这点小身板都不够我一只手砸的。”
“那可不一定。”阮苗不服气,“打仗这种事讲究的是策略,又不是比谁的蛮力大!这东西是靠智商,智商你懂吗?”
“不错。”贺商野颇为赞同的点头,“苗苗说得对。”
贺商陆:“……”
“我总觉得你们在影射我,但我好像没有证据。”
他们兄弟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笑,唯一的女孩贺商枝似乎插不进话,她只是抬头看着漫天飞雪久久不说话。
第28章
雪一直下了好几天, 就如贺商野所预料的一样, 整个城市里里外外到处都被铺了厚厚的一层白,阮苗也如愿以偿的在自家花园里堆起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杰作, 贺商陆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认命的帮他铲雪当苦力, 贺商枝帮忙给雪人搭配衣服,而大老板贺商野悠闲地坐在廊下监工, 还大方的贡献了自己的一条围巾。
他们家的兄弟也终于有了一点别人家兄弟的温情。
随着期末考试一天天逼近, 距离春节也还剩不到二十天, 阮苗内心里很期盼过年, 因为以前也只有过年的那天, 他才可以抛开所有的烦恼跟着父母哥哥回家快快乐乐的玩一天, 所以在他心里, 新年仿佛就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
周六他照例从补习班上完课, 刚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就意外的看到简繁郁就站在门外, 穿着一身黑色呢大衣安静的立在冰天雪地里,抬首在看着什么, 这么冷的天他穿得这么少也不知道冷不冷。
以为是偶遇的阮苗大方的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简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简繁郁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来, 衣摆轻轻地带起了一阵风,在一片纯白的雪景中, 他的眉眼就跟画师用笔墨画出来的一样好看, 尽管他还什么都没说, 却已经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阮苗也是个会欣赏美的正常人, 简繁郁就是天边的星星一样耀眼, 他看呆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
他仿佛个二傻子般看简繁郁,简繁郁面色如常,几步走到阮苗身边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
听了他有些像抱怨的话,阮苗难以置信的看他:“难道你是特意来等我的!?”
“嗯。”简繁郁点点头,眉宇间有些旁人不懂的轻愁,“不行吗?”
阮苗有点震惊,也不知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才好,简繁郁目前跟他的关系有很大缓和,但说起来跟方知比也差远了,他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事需要来特意等自己,尤其还是那么冷的天,零下四五度滴水成冰。
“行是行,但……你不冷吗?”阮苗瞄到简繁郁露在外头的一双手,他还记得那双手在钢琴上跳跃时的样子,修长灵活,跟白玉似的漂亮,现在却被主人十分不爱惜的露在冷风里被吹地通红,指尖都青紫一片。
简繁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着低声说:“有点。”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阮苗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把话问了出来:“这么冷的天你突然来找我,怎么不给我发个信息?”
简繁郁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漆黑一片,好半晌才开口回道:“我没有你的微信。”
说到这里,阮苗也才想起他们之间貌似的确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认识这么久了,他连简繁郁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反正以后他也不走剧情了,简繁郁重生回来估计也没可能再看他不顺眼,以后常联系当个普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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