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暴君的掌心鱼宠(139)
不过景王这样一解释,李鱼内疚的心情到底好受多了。
以后,相信我,我来。景王写。
李鱼含笑点头,好!
景王并不提他遇见的是土匪头子,有过一场拼杀,土匪怀里的明黄色襁褓没能骗到他,可是回到宅子里发现小鱼不见,后来又捡到护身符,得知小鱼昏迷被土匪带走,这一刻,他仿佛坠入了地狱。
饶是冷静的他,直接开了杀戒,凡是欺负小鱼的土匪,通通都该死!
若他没能寻到小鱼,他也不知自己会杀到几时,直到亲眼看见小鱼平安,内心的怒火才逐渐平息下来。
所以,他很能理解小鱼所言的那种,冲昏头,失去控制的感受。
李鱼与景王说完话,景王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李鱼身上,遮挡住鱼尾,将他抱起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守在破庙外围的侍卫这才允许入内,处理一地的土匪。景王只身杀入破庙,他们就在庙外镇守,负责将逃出去的土匪全部击杀。
侍卫们在忙碌,景王抱着的李鱼,悄悄回了一趟王府。
李鱼和景王在屋外看着,王喜率先发现了景王,就要奔过来,景王伸手护住李鱼,远远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王喜猜测他们有要事,识相地没来打扰。
屋子里,闲得快长草的叶叔叔正在与几个宝玩。
叶清欢让四宝坐在他怀里,二宝和三宝趴在他背上,然后一起朝着大宝做鬼脸,世子爷誓要让这个仇大苦深的小小胖子笑出声来。
结果先噗地笑出来的是另外三个宝。
感觉人生艰难,还不如做条鱼的大宝:“……”
你放心。景王握了一下李鱼的手。
李鱼明白他的意思,景王是要他亲眼看见,孩子们是安然无恙的。
李鱼点点头,表示自己都知晓了。
看完孩子,景王对上李鱼,扬起右手。
这是终于要惩罚了吗?
李鱼咬了咬唇,既不躲也不闪。
景王的手落下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殿下?李鱼疑惑地望着他。
罚过了,景王勾唇一笑。
接下来,还有继续渡劫呢。
第100章
其实任务进行得如何,李鱼还真不清楚。
一方面, 土匪来得突然, 他中途又不顾一切跑出去, 虽简单做了些遮掩,万一有人发现了,又该如何?但他当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另一方面,系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按他的经验, 这反而意味着进行中,应当不是失败了。主线失败, 系统说过会变成鱼骨鱼灰, 他目前能自由切换人鱼鱼人, 好着呢,没有消息就是最顺利的消息。
景王为李鱼把护身符重新挂好, 又守了他剩下的几个时辰。李鱼期间化身八爪鱼, 黏在景王身上,打定主意, 就算天王老子在外边,他也绝对不上当。景王罚他就是揉他的头,反而令他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若不是因为他, 景王肯定很快就能将土匪一网打尽, 他到底拖了景王的后腿, 让景王担心了, 多少想弥补。
“对了殿下, 别忘了查一查那个军师。”
李鱼从土匪处偷听了不少关于军师的消息,除了蒙着脸,不知姓名,这军师能以小婴儿和金色襁褓为饵,和土匪们的莽截然不同,总觉得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冲他和景王而来。
整个西陲众所周知,景王才得了四位小公子,金色襁褓也是大宝专用,寻常人家一般不会用这种颜色,这些若是有心,都能被打听出来,军师肯定事先打听过了。
李鱼的怀疑不无道理,景王也持同样的意见。
这场较量土匪已近全灭,为数不多的活口还是留在土匪窝并未出动的几个,景王令侍卫严刑拷问,令他们招出军师的身份。
这个军师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朝他投掷白色粉末,以为他眼睛被击中之后转而攻击他的腿部,这一举动看似多余,但是景王自己知道,他以前若是有所行动,会将一柄匕首藏进靴中,以备不测。这一次他亦带了匕首,只是杀红了眼之后随意将匕首收入衣袖,便是他用来反杀的那把匕首。
军师攻击的,正是他曾经存放匕首之处,难道是在防他将匕首拔出?
不论如何,军师肯定对他有所了解,否则不会以婴孩为诱,但是为何连他藏匕首之处都知道?
除了这一次,他仅仅只有一次公开使用过匕首,就是在宫中被暗算伤了眼睛,为小鱼所救那一次!
正是那次吃了亏,景王与人近身搏斗时尤为注意,这才及时避开了烟球,甚至能将计就计,伪装眼睛受伤。
而军师也同样用了粉末,与他记忆中攻击他的人手法相似,除此以外还清楚他有藏匕首的习惯,景王有理由相信,这个军师就是那次攻击他之人!
“殿下,我曾无意间看见军师手上有被动物咬过的痕迹……”
李鱼说出一条线索,虽不知有没有关系,反正想到就说了。
他这一提,景王紧跟着想起,宫中攻击他之人,那日总是捂住手,似乎受了伤。
景王将那日之事细细写了出来,李鱼竟不知,景王眼睛为生石灰所伤,背后还有这般详情。
“殿下莫非是怀疑,军师就是当时那个攻击殿下的人?”李鱼咂摸了一下问道。
景王点了点下巴。
在西陲,除了土匪就没有与他做对的了,军师是才来西陲没多久的,之前并不是土匪,只有可能是与皇城有关。
李鱼想想军师手上的伤痕,再想想那一日除了景王眼睛受伤,还发生了其他事情,不会那么巧吧?
“殿下可还记得,那日我和雄风也遇见了蒙面人,就是在鱼食里下毒的那个……他被雄风咬了一口,也是在手上!”
李鱼说起雄风,景王明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正是做鱼时的经历,而雄风正是叶清欢养的狗。
忽然听见小鱼亲热地唤了别的名字,景王略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来。
当初下毒之人被叶清欢的狗咬了,军师手上亦有被动物啮咬的痕迹,如此就能完全对上了。
军师的确来自皇城,且很早以前就与他们打过交道,就是在鱼食中下毒,转身又攻击他的人。
“……是,二皇子?”李鱼试探着问道。
蒙面人给鱼食下毒时,二皇子正阴谋算计承恩公府,还命人买了砒霜,景王和王公公因此认定下毒之人是二皇子所派,二皇子意在泄愤。
那时,二皇子的确最为可疑,可是如今形势早已发生了改变,二皇子被景王收拾得神志不清,一个大势已去,退出权利舞台很久的人,怎会还有他的帮凶冒出来,且这个人,还就是当初下毒的蒙面人?
这说不通,景王在二皇子处亦是留了人的,穆天昭是何情形他很清楚,定不是二皇子继续兴风作浪,故而只有一种可能,是以前他们都想错了,下毒之人并非二皇子所派,下毒之事,是二皇子背了锅了。
若不是二皇子,那就只能是三皇子或者六皇子。
放以前,景王很可能怀疑到三皇子身上,可是如今三皇子自身难保,有人以三皇子名头,在西陲与皇城之间传递消息,被皇帝发现,倒霉的却是三皇子。
这般手法,令三皇子背锅,是不是也与令二皇子背锅有些相似?
景王思忖良久,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力透纸背的“六”。
小鱼说得没错,穆天晓的确才是他的劲敌。
并且已暗算他这么久了。
“原来是他……”
李鱼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若是心机深重的六皇子所为,就都能解释得清了。
军师是六皇子的人,这个时候能有空来西陲干坏事的,也就只有六皇子了。
以前六皇子藏在三皇子背后,前头还有二皇子,出了手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想到这个不受宠的透明身上。
如今六皇子干掉了三皇子,自己成为“皇帝唯一一个留在皇城的成年皇子”,虽在朝堂上大出风头,却也把他自己抬到了明面上来。
他前头,再没有挡箭牌了。
既发现是六皇子手笔,景王也不客气,一个月后,皇城景王府留守的人,收到了王公公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