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梨花开(67)
想着想着,不由面色潮红,转向一边。
孟秋成已经低头迅速含住那惹人心痒难耐的唇瓣,撬开贝齿,呼吸之间都是彼此。
唇齿微转,流光如水,锦汐脑中的挣扎,彷徨,不安,和本心交织成一副复杂画面,让她一时难以思考清楚。这爱从何起,情从何生。
但她却忘记了,这世间唯有情这一个字说不清,道不明,也唯有情这一个字,能穿透生死,跨过山河。
有心之人,必然有情。而有情之人,早已沉沦在这深吻之中,难以自拔。所有的看似无情,也已然情根深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着改一个符合我气质的文名,
没想到你们居然都这么反对,好吧,那算了。
没想到我在你们的眼中这么文艺,恩,和文名一样文艺。
好了新坑《西魔妖僧》求个预收吧!高甜高虐的剧情,心脏不好的可能承受不住。
第64章
鸡鸣声起,太阳已经隐隐从云后露出一角。
昨夜的事情,牵连到太后,皇上下令十日破案,孟秋成不敢怠慢。天一亮便匆匆赶往皇宫。可走到了半道上,又折返回来。
周师爷见他回来,好奇问道,“咦,大人今日不是要去宫中见公主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秋成摆摆手,“不去了,不去了。镜之,去准备些茶点。”
周师爷抬头一愣,看着孟秋成忽而明白过来,急忙吩咐府中下人去做准备。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景荣公主便到了。
周师爷亲自将茶点奉上后才退出厅中,魏安荣看了看夏莲,微微点头,夏莲会意也行礼退了出去。
如今孟秋成升了官,虽说算不得什么高官,至少比起长安县令总要高了许多的。也有了自己单独的府邸。
这处私人府邸是皇上特意赏赐的,里里外外都被府中下人打理的井井有条。魏安荣从门口进来,四下看了一眼,也很是满意。
“这地方算是清净,人放在你这里,总比留在宫里强。”
听魏安荣这样一说,孟秋成便知道昨夜的人,是抓到了。心里那份担忧也完完全全的放下。看茶端于魏安荣面前,恭敬递上,“昨夜那人带来了?”
“带来了,夏莲,让安淮将人带进来。”魏安荣在厅里喊了一声。
门外夏莲应了声,不一会儿,安淮就带着人进来了。
孟秋成盯着安淮,此前她与这人就见过,虽是匆匆一撇,但她却印象十分深刻。这人惯用的是一柄重剑,单看他的身形,便知是个练家子。只是那日见面,是在烟雨楼遇刺当晚。
本以为这人是那刺客,后来还特意暗中命阿羽去调查。沿途跟着他,直到他入了宫里。孟秋成怀疑过,这人究竟是谁的人。再后来看到他出现在魏安荣身边,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安淮不多话,带了人进来就安静退了出去。
带进来的人显然是已经经过了梳洗,穿的衣服也干干净净。面容清晰可辩,只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礼,银白覆盖了青丝。
“这就是在锦翠宫的女鬼吗?”
魏安荣放下茶盏点头道,“她此前是本宫母妃的贴身宫女,本宫母妃出事之后,她便被发配到了污衣局。再后来,她就疯了。”
“疯了?”孟秋成一愣。
“是装疯!若是她不装疯,太后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留在宫里不安全,今日本宫只能将人送到孟大人的府上暂留几日了。
桂香,孟大人不是外人,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你且与孟大人说说吧!”
那女人福身磕头,面上沧桑的如同五六十岁的老人。但她若是当年伺候宸妃的人,顶多不过四十左右。
“奴婢见过孟大人!”
孟秋成点头,“无须多礼,起来说话吧!”
“是!”
孟秋成拉了拉衣袍,开口道,“当年宸妃被害而亡,皇上年幼,这件事便由太后做主。调查此事的正是如今的刘尚书,刘子民大人。刘大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一路高升上来的。
据说,当年宸妃是被贾贵人陷害,贾贵人当年就被处死了。贾贵人宫里伺候的宫女都被赶出了皇宫,宸妃宫里的宫女则因为护主不利的罪责去了污衣局。三年之间,这些宫女皆都身染恶疾,不幸病逝了。”
桂香急忙叩头打断道,“孟大人,宸妃娘娘根本就不是被贾贵人所害。而那些宫女也并不是身染恶疾,她们都是被太后的人暗中害死的。若奴婢不是装分卖傻,也躲不过一死。
奴婢当年是宸妃的贴身丫鬟,奴婢这条命是娘娘给的。娘娘当年被歹人杀害,奴婢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公主说出真相。
当年先帝离世,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公主也被接回皇宫,与宸妃团聚。奈何好景不长,太后一直妒忌宸妃娘娘,受先帝宠幸。宸妃自知宫中危险,为了能够护着公主,便将先帝的暗卫留在了公主身边。
宸妃知道,若是她不死,太后定然不会死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公主,娘娘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护了公主的周全。
奴婢还记得,那一日是腊月的最后一天,娘娘特意命人给公主做了新袄子。因觉得绣面的花样不好,便自己动手修改。奴婢与月娥本都在娘娘身边伺候,后来娘娘不小心将针遗落在地,掉于床下。奴婢身材矮小,就钻了进去。
谁知,此时突然进来一太监,奴婢见过他,他是太后宫里的人。这太监关上门,举刀就对着娘娘砍来。月娥为护娘娘,挡了这一刀,顿时就没了性命。娘娘跌倒在地,看着奴婢,却是对奴婢暗暗摇头。”
桂香眼眶微红,声音之中透着悲凉,这段经历在她的脑海这么多年一直从未忘记,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桂香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太监十分小心,见娘娘看着床上,便要上前。娘娘不待多想,抽下发簪猛然起身。所以奴婢这条命是娘娘救的,要不是娘娘扰乱那人的注意力,奴婢也已是个死人。
当年奴婢进宫,因为愚笨,被管教的嬷嬷日日罚跪。是娘娘仁慈,要了奴婢去锦翠宫。娘娘的恩德,奴婢无以为报。只求孟大人,能替娘娘伸冤。”
桂香将头搁在地上,又重重叩了一头。
难得她如此忠心,也难怪她会日日去祭拜宸妃。孟秋成摇头叹息,“那这锦翠宫闹鬼,又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奴婢为祭拜宸妃,又担心被人发觉。便在宫里传言锦翠宫闹鬼,偷偷在锦翠宫的墙角挖了洞溜进去,三更时分就大声哭喊。时间一久,宫里又拿不到人,就断定锦翠宫有鬼,无人再敢靠近。”
孟秋成相当惊讶,“如此你便这样留了这么多年。你可知道在宫中,一个疯了的宫女的下场是什么?”
桂香点点头,“奴婢知道。奴婢在宫外没有亲人,没有人会接奴婢出宫。留在宫里过的就是与狗一样的生活。吃的是别人的剩菜残羹,喝的是脏水,受尽宫里人的白眼。白日里不得出来,若是冲撞了宫里的主子们,便是死。
可奴婢也知道,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将真相公布于众。”
孟秋成颇为同情桂香这些年的遭遇,却又佩服她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为了报恩,为了找出伤害宸妃的幕后人能隐忍这么多年。
只是如今,单凭桂香一个人并没有办法证明当年的事情就是太后做的。宫中人人都知道,她是个疯子,谁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当下最为重要的,便是找到当年行凶的太监。
昨夜锦翠宫的事情闹的整个皇宫人人皆知,太后虽被禁足,但慈安殿的太监宫女并未被禁足。眼下为了不让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太后必定是要杀人灭口了。所以她必须要在太后动手之前,找出这个杀人的太监。
“桂香,你知道当年杀害宸妃的太监叫什么?”
桂香仔细回想了片刻,“孟大人,奴婢见过他,他就是慈安殿的总管太监图海。”
“图海?”孟秋成身子忽而前倾,“一个总管太监,呵,竟还是太后的一个侩子手。公主,现在这个图海可是个关键人物。如何引出这个人,如何让他指正太后,这才是最重要的。”
魏安荣面上涌现愁色,“图海为人嚣张跋扈,坏事做尽,可对太后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想要让他指正太后,怕是很难。”
“难不代表不可以。出了昨晚的事情,太后怕也是留不下图海了。若是能救下图海,说不定还有机会。”
魏安荣对桂香道,“桂香,这几日你就留在孟大人府中,先下去吧!”
孟秋成见魏安荣特意支开桂香问道,“公主是有什么话要与下官说吗?”
“因为接下来的话,有关私人问题,所以本宫要单独与孟大人说。”
见魏安荣语气严肃,孟秋成也低声道,“公主请说。”
“在本宫看来,孟大人这几日在宫中刻意与锦汐见面,对于查案并未有什么帮助。本宫不知道孟大人到底是真的在认真查案,还是为了私心呢?”
“下官,下官自然是在认真查案。”孟秋成心虚道。
“呵,孟大人说谎都这般丝毫不会脸红的吗?本宫有必要提醒你,梁王的人也在宫中,但本宫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也没有查到是谁。孟大人该如何做,心中想必也有了答案。
还有,明日本宫要随皇上去华天寺礼佛,皇上点明要你同行。”
孟秋成十分意外,“皇上要下官同行?”
魏安荣点头,“不错,孟大人去了,想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魏安荣一根弦紧绷在心里,明日带着孟秋成一起,是她极力向皇上推荐的。这里面有多少为公有多少为私,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不想听到再有人向她汇报,孟秋成与锦汐在一起。
担心孟秋成有所怀疑,魏安荣急忙又道,“本宫出来不能逗留太久,明日我们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抓到图海。你只有十天时间,图海却未必有十天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