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78)
“正好, 我亦要去嘉武城寻一物的下落。”夙雪将搁在水容颈间的手收回, 正襟危坐,“可否与前辈同行?”
“你又叫我前辈了。”南绫轻笑一声,抚了抚怀中伊人的右颊,“算啦,既然瞒不住, 我就当个前辈吧。你要找的东西,可是西沧郡的令牌?只要你不打算拿它去复家仇,我就帮你。”
“我若是这时就应下,前辈又怎知我会拿它去做什么?”
声音入耳,竟是反问。水容屏气候着南绫的回答,她看不到夙雪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知她道出这话时,声音如同雪中尚未出鞘的利剑,冷森森的,犹带杀意。
雪师姐的家仇,目前看来还在按小说原文的设定走,系统资料里也没给这段过往打上马赛克,说明这件事基本不会再变。但一回想当年参与“天诛”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仙,水容实在希望南绫趁机多劝劝,最好能让雪师姐彻底打消寻找令牌的念头。
“若得西沧郡令牌,一增境界,二壮势力。虽可从二者中择一,然其主之宿命,殊途同归。”
原文里对西沧郡令牌神叨叨的注释,如今正浮现在水容脑中。刀子文里出现这种话,说白了就是提醒读者,只要主角拿到这令牌,之后的剧情肯定要开虐。
水容当然要阻止虐文走向的出现,但阻止的最佳时期似乎还不是现在,她得沉住气再等等。
一时间,三人谁也不吭声,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
良久,只听南绫扑哧一笑,“你要是心里有鬼,还问我做什么?”倒是有意避开了正面回答。
听夙雪轻轻吁出一口气,感觉南绫没有劝的意思,水容的心又揪了起来。然而不等夙雪道一句“多谢前辈”,但见南绫横抱念幽寒站起,边往洞中积冰少的地方去,边道:“只是我先前应过右使,你如果拿令牌去惹出什么祸水,到时候刀剑相向,我定不会留手。”
盛着眠炎莲的小鼎跟随她一起移动,她大约是抱着念幽寒继续为她活血去了。
见她离开,水容习惯地把眼合上。哪知脚步声愈来愈远,幽香却在鼻尖弥漫开,渐渐浓郁。
感到一片热气正朝自己贴来,她闭着眼凑去,本只想表示亲昵,怎知却是与那两瓣柔软触碰个正着,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一缩。但觉温湿从自己唇上滑过,竟没有。
“我知道你醒着,可有什么想问我的?”
装睡被发现,水容只好睁开眼,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狐眸,想了想也没什么可问的,又觉得这时劝她不要找令牌,似乎有些毁气氛,还有不信任她的意思在,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摇头。
“没有么?”见她摇头,狐眸一眯,夙雪歪着头蹭了蹭她散乱在肩上的发丝,“我倒有一事相问,但转念一想,你或许又会竭力拒绝。”
她的话勾起了水容的好奇心。明知这是诱自己主动的鱼饵,水容还是依照她的心意问:“什么事让你这么确定我会拒绝?”
“我本以为念幽寒只是个爱说大话的孩童,不曾想到,她竟真有这么一段过去,也当真是传说中那六位长老之一。”说话时,夙雪的声音有些迷茫,“可算算时间,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初见时,她说是你我的故人,你本就是三劫散魔,又和南绫她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与念幽寒是故交并无问题。那……我呢?”
水容一怔,她刚才只是听南绫讲故事,倒没有去管顾这些细节。惊诧之际,又听夙雪的声音在耳旁喃喃:“你从前是伏梦无,如今是水容。我如今是夙雪,从前又是谁人?”
连着两问袭来,水容被她一番话绕得有些晕,斟酌着接过话:“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很奇怪。但我现在没了伏梦无的记忆,也不晓得从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无妨,眼下我也只是忽然想起这些,忍不住心存疑惑。”夙雪却没有太在意,将目光里的茫然敛去,终是道出心中所想,“水容,你可知我为何要得到西沧郡的令牌?”
又是一个难题。
水容有些尴尬地道:“雪师姐既然这么问,肯定不是用来报家仇吧?”
“实不相瞒,那块令牌内,封着一枚妖丹。”夙雪凝眸道,“那妖丹,是伏梦无托人交给我父亲的,还当面叮嘱我父亲,待我成年知事,才可将妖丹服下。”
顿了顿,不等水容吃惊,她又自顾自解释起来:“自我记事起,便有伏梦无伴在左右,等大了些问父亲时,方知她并非西沧郡之人,而是屏仙阁内身份尊贵的右使。方才听了南绫二人的过往后,我便在想,自己会不会亦是什么人的转世。”
她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水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欲脱口而出的话闷在胸中,半晌才松了口气似的将之道出:“原来是这样,雪师姐坚持要找回令牌,只是想弄清自己的身世吧?”
见她的目光亦松下来,夙雪抿唇,将头一点。
水容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要吞吞吐吐。按这话的意思,雪师姐弄清身世必须要找到西沧郡令牌,取出里面的妖丹服下,而先前还在荡云峰时,她还以“我养你一辈子”作为交换条件,一直不让这雪狐妖去找令牌。
想来是她果断阻止的态度,让夙雪对此事既念念不忘,又不敢再提。
但水容其实并不是古板的人,不管什么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她还是会好好考虑,转变态度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只是……
用诧异的目光迅速瞟了眼夙雪,水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如果雪师姐非要去找令牌,以自己这点没眼看的实力,根本拦不住她。她又何必要先问自己的意思?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水容随口应了一声,没有再将话题挑起,只是佯装打哈欠,往夙雪怀中窝去:“两个时辰还没到,你之前把我弄累了,让我再睡会儿。”
脑袋上搁来些许重量,吐息又扑在水容耳畔,携了一声唤:“水容。”
“嗯?”
“我在想……”熟悉的声音响来,清冷之中更平添几分柔软,“我要几时才能见到你也变为成人。”
……
一入这隔绝外界的吞仙阵,除了环境冷了些,倒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吞仙阵既是“吞仙”,自然吞不得骨子里是魔修的三人,也奈何不得念幽寒的妖修之躯。趁着难得的安全时期,三人每日各自忙活,疗伤、洗剑、活血……一件事也没有落下。
忙碌的五日转瞬而过,期间水容一直将灵识外放,还把系统地图的预警范围调到最大,警惕到昨晚,还没有检测到念栖迟的气息。看来要么是这忘貘打算把她们留在阵中困死,要么就是腾瑶宫又出了什么变故,他只来得及派人把守此地,却没空过来释放幽寒焰。
这五天里,水容自然不忘向南绫打听些事。这一日她再度闲下来,见夙雪仍盘膝修炼,便去寻了南绫。
本只是出于闲聊的目的,没想到她却打听出了念栖迟放火烧蛇窟的真正目的。
据南绫的调查,念栖迟的肉身早已被丹宗剥离去,炼入玄错莲台,因莲台的拘束,他的魂魄不得远离,实在要行动,也只能附身在女弟子身上,否则会遭到灵力反噬。而他放出幽寒焰,专烧长着冻蝶花的蛇窟,居然是为了找念幽寒原先的身体!
“那忘貘在腾瑶宫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有几十年,但吞仙阵本体的消息,是他这段时日才从丹宗掌门口中打听来的。”
搂宝贝似的抱着怀中已经有了些温度的身体,南绫边为念幽寒梳理头发,边漫不经心道:“幽寒焰是他和小念念的本命妖火,伤不了他们的身体,拿来探寻十分安全,顺道还能将碍事的溪水蛇杀死。”
听罢,水容不由得轻咦一声:“怪了,他既然知道念幽寒的身体在这里,这次为什么没有立刻放火,反而让我们先进到这里?”
“只可能是等我们将已打通脉络的肉身带出,以便直接抢夺。”南绫声音幽幽,她素来不喜这种阴诈的手段。
听她语气不太好,水容试探着问道:“南师姐是在担心敌不过念栖迟吗?”
可只按修炼时间来判断,南绫的境界最少应该也有渡劫期,而三宗这一批长老的境界基本都在分神期,分明是肉眼可见的实力碾压。然而南绫……似乎在担心自己打不过对方?
“我为了能不被注意地留在剑宗,在来之前就拜托一位散仙友人,把我的境界用仙灵之气暂时封去。”心思被道破,南绫无奈地点头,对她坦白道,“这封印不解,我最多也只能把境界提升到分神中期,对上丹宗那几个修士,尚有些吃力,也不知能不能硬闯。”
见水容嘴唇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南绫忍不住一笑,腾出手拍拍她的肩:“没事没事,右使先不着急。要是怕硬闯的风险太大,咱们再多熬几天,等你三十六日的洗剑濯剑结束,救出小念念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她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目光,南绫思索一番后,肯定地道:“只要你的瑰岚剑灵出世,哪怕是对上苍怀宫主,我们也有几分胜算。”
作者有话要说: 水容内心:这雪狐妖这么盼我长大,不怕到时候被我反攻么?
夙雪内心:她若是长大,说不准能恢复记忆,到时候将她迎娶回家,也可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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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神秘的散仙友人是谁,第一个猜对的奖励小红包~答出真名的给200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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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小狼、30709508、三百六十九、婵潺、一心人、十年黛色、苔晓藓和千心的雷,以及读者玄及也叫五味子、归一和碳烤小鱿鱼的灌溉~
剑中狐
“瑰岚剑灵一定很厉害。”
脱口将话道出, 语气之肯定, 令水容吃了一惊。她始终没有得到过有关瑰岚剑的准确信息, 哪怕接下系统的隐藏任务也只是知道, 炼出剑灵能让自己拥有更改命运的能力。
可她现在,似乎是在由衷信任这尚未现世的剑灵。
“右使的眼光一如既往好。”南绫眯了眼夸道, “瑰岚剑是右使的挚友所铸,与囚云剑是一对。可惜, 这把剑铸成时发生了些意外, 剑核也变为现在的土行, 不然就该和囚云剑一样,是把水行灵剑了。”话中不知不觉带起些惋惜。
居然还有这种事?
回忆夙雪先前才恢复记忆时, 告诉自己囚云、瑰岚二剑皆是出自西沧郡的器宗大师之手, 再听说这名铸剑师又是伏梦无的挚友,水容不禁感到瑰岚剑的身世亦有趣了起来。
她抬手唤出濯剑粉,笑着接过话:“这个不要紧, 千灼师父给了我一瓶濯剑粉,等第三十六日洗剑时, 我就可以让它重新变回水行灵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