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27)
没想到夙雪会突然到来,少年咳嗽的声音一顿,但见他立即朝地上丢出一枚丹丸,在烟云的笼罩之中溜之大吉。
水容匆匆从藏身之地走出来时,夙雪已挥剑破开烟云,顺着气息追了过去。
望着瞬间没了踪影的二人,水容扶着额角吩咐系统:“包子,给我路引。”
顺便还看了眼时间。离千灼前来教授,还有一个时辰,她有点怕那丹宗的弟子会和夙雪起纠纷。若是让千灼看到有人一大早就擅闯荡云峰,只怕那位丹宗弟子要受罚了,此事必须在千灼到来前解决。
循着路引而去,见地图上不断移动的两个光点,在距离自己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水容赶紧择了条近路,一路小跑追上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夙雪已释放出凛人剑意,自囚云剑中涌出的冷雾,正逼着身旁环绕青鼎的少年。
一丛一人高的绿蔓正长在夙雪身旁,交错缠绕的藤蔓上托着三坛“问寒宵”。
冷雾之中含有杀意,水容试着用水灵力护体,踏出两步,便被剑意逼回原地。见难以靠近,她只好先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
用余光瞥了灵酒一眼,夙雪将囚云剑平举,控制好剑意,凝视那少年,冷声质问:“谁告诉你,荡云峰的酒可以未经允许拿取?”
“自己去拿……咳咳!”少年还未说完,便又咳嗽了两声,抬起的眼眸如同鹰隼一般犀利,“这是你们剑宗的弟子亲口说的。”
闻言,夙雪的目光愈发冷:“那位同门的意思,是让你询问我们后再进行拿取,更何况,这是助于修行的灵酒。你丹宗几时缺过灵丹妙药,倒要来我荡云峰行窃?”
剑意压得少年喘息更急。但见他薄唇微颤,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姐姐被伤了精神力,听闻荡云峰这里有可以修补精神力的灵酒,我才会来。”
这一理由,听得水容好奇地皱起眉头,而夙雪则眸光一凝:“此话当真?”
少年轻哼一声,几乎是咬着字回应:“姐姐都快醒不来了,此话……自然当真!”
水容忽觉逼人剑意弱了许多,再看时,夙雪已将囚云剑垂到了身侧。
“受了什么伤?”夙雪再问,声音依旧清冷,“若是没有对症下药,致使病情加重,反倒是我剑宗的不是了。”
“……告辞!”
她在等少年的回应,然而少年却并无相告之意,沉默几秒,索性剑眉一低,当下一收青鼎,腾身而去。
目送少年离去,水容才敢走过去,轻轻扯了扯夙雪的衣服,挤出些笑来:“雪师姐,早啊!”
似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此地,夙雪讶然转身,继而搭上她的肩,严肃地问道:“你是何时来的?方才那人可有伤到你?”
水容连连摇头,继而拎起手中酒葫芦:“没有,我刚才追蝴蝶去了,追不上,刚准备回酒窖,没想到会在半路碰见雪师姐。”
她听夙雪松了口气,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了下去,顺势从她手里拿过两个稍微大一些的酒葫芦:“那便好,走,我们灌酒去。”
帮忙收起藤蔓托着的酒坛,跟随夙雪转回酒窖外,见结界裂缝已差不多合拢,水容偷偷看向夙雪,但看她柳眉一蹙,挥袖扫出一片灵力,将结界撤去。
“那人拿的酒太多了,须放回去一些。”说罢,夙雪便先走入酒窖。
水容紧随其后,诧异地问道:“雪师姐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不知,只听他的话,或许是来偷酒救命的。”夙雪的声音从她身前传来。
“哦哦,那,那个人是谁家的弟子啊?”水容点头,又问道,“我们荡云峰又不是他家的后院,就算是急着救命,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随随便便就来偷东西了?”
“那人是丹宗的内门弟子万荇,平日里一向跟在姐姐万沚身后,顺从寡言。”夙雪道,声音里亦含着困惑,“也不知丹宗内门出了什么事,劳烦他冒着被罚的风险,来我们剑宗偷灵酒。”
听到这里,水容突然想起昨日玉谙讲的一件事,正好与丹宗有关。
“雪师姐,昨天玉谙师姐是不是说过,杏林堂那里有丹宗弟子打起来了?”她不由得将这事说了出来,“好像还是东篱袖和几个丹宗弟子起了冲突,不过对外的说法是‘门中弟子切磋时发生误伤’。我在想,刚才那位丹宗弟子,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她见夙雪的脚步一顿,又听她低声自语:“又是东篱袖么?”
作者有话要说: 8.17七夕小肥章前排预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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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小狼、玄及也叫五味子、虚美和8260的雷,以及读者小狼、玥君陛下、荒川、殇忆、狐初和影之殇的灌溉~
他宗事
因与那丹宗弟子耽误了些时间, 取酒的二人动作便利索了起来。
经过八日的练习, 水容已经可以用灵力将酒液从坛中引出, 化为一小股, 一滴不漏地注入酒葫芦。
灌完自己和玉谙的酒葫芦,水容抱起已经空了的酒坛, 准备找玉谙说过的那处地方放好。在她抱着酒坛走到空酒坛附近时,视线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醒目的瓷瓶。
酒窖的光线很暗, 而酒坛又都是黑棕色, 封上红布安静地排在酒架上, 水容倒不曾见过其他模样的瓶瓶罐罐。放好空酒坛,她蹲下去把那瓷瓶拿出来, 转着圈打量时, 忽然发现还有一张符纸正贴在瓶上。
瓷瓶只有巴掌大小,色泽为月白。扫了眼符纸,见上面有三行字迹, 水容蹲在地上,刚准备仔细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便被夙雪点了名字:“水容, 可有放好空酒坛?”
“嗯, 放好了。”水容抱着瓷瓶站了起来,递给走到自己身后的雪师姐眼前,“我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贴了字条的瓷瓶,不过没来得及看上面写了什么。”
接过瓷瓶,夙雪低下目光看了一番, 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水容见她拨开封住瓶口的木塞,一股沁人的清香登时在酒窖中扩散开来。
“这是一瓶‘却尘清丹’,乃是中品五阶的灵丹。”判断出瓷瓶的内容物后,夙雪立即将木塞放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效用是静心安神,有助于修炼时更为顺畅地运转灵力,是那丹宗万荇用来换灵酒的。”
水容没听到她的轻叹,只是看着瓷瓶若有所思:“原来那位丹宗弟子不是小贼,而是诚心诚意的啊?”
“我这灵酒虽能辅助修补精神力,综合价值却远不及这瓶灵丹。”夙雪却摇了摇头,提起三个酒葫芦,示意她随自己离开酒窖,“万荇虽沉默寡言,可毕竟是丹宗弟子,在衡量价值的方面比谁都精明。他若是不惜用‘却尘清丹’来换灵酒,说明他姐姐的伤已危及性命,不可再拖。可我方才……”
话说到这里,水容才听出她声音里的后悔之意。她忙圈住夙雪的胳膊,“没事没事!要是真的情况危急,那个万……万荇师兄也不会扭头就走,而是要和雪师姐纠缠到底。”
见夙雪看向自己,她又顺毛似的安慰道:“况且,雪师姐刚才的话说得很对,他只是道听途说,知道我们剑宗有一种灵酒,但他不知道这灵酒究竟是不是对症下药。照我看,万荇师兄肯定是回去找人确认了。”
说话时,二人已沿着通道走到酒窖外。听罢,夙雪只是嗯了一声,转头又往黑漆漆的酒窖中看了一眼。
“自那东篱袖一来,丹宗内门也不安分了。”边往弟子居的方向赶去,她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水容,“万荇应当会再度找来,你且留在这里安心随师父修炼,我和你玉谙师姐先去杏林堂探个究竟,顺便也好将南绫手中的香囊取来。”
水容跟上她的脚步,应下这话。
……
荡云峰弟子居外,身着浅青弟子服的玉谙正在千灼身后盘膝打坐,偷偷打着哈欠。
端坐在地,遥望晨光之中的流云,千灼将拂尘半抱,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玉,夙雪这三日可是一直在照看那孩子?”
玉谙一个瞌睡尚未打,冷不防听师父问自己,赶紧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喉咙:“回师父,雪师姐自画卷山回来后,一直在照料昏睡不醒的小师妹。”想了想,补充道,“多亏雪师姐每天给小师妹调理灵力,不然,小师妹只怕还要再等两三天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小玉,为师且问你。”她却不知道千灼正眉头微皱,“你与她二人同住一屋,可知道夙雪是如何进行调理灵力的?”
“嗯?”玉谙一愣,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起夙雪吩咐自己莫要说漏嘴,她吞了吞口水,正色道,“自然是我把小师妹扶起来,然后雪师姐将手抵在她的后背,如此这般吐纳灵力。”
脑中却不知不觉回放起这三天的晚上,雪师姐与自己严肃着交代清楚后,剥了衣物端坐床上,与闭着眼的水容紧搂在一起的画面。
千灼沉默了片刻,又问:“她二人并无搂抱过,可是如此?”
玉谙自然知道夙雪是为了能让小师妹早日苏醒,方才用了那种见效快的吐纳灵力方式。但出于自己的兴趣,她并不排斥这种方式,并且每晚还特意搬到药房的小床睡觉,尽可能不打扰到二人。
因此听了这话,她在心里坏笑了一番,嘴上仍正经地答道:“正是如此。”
与玉谙一起又候了一阵子,千灼才感知到夙雪与水容的气息正在往此处接近。
被夙雪一路拉着赶过来,一见习武的空地上的那抹紫色背影,水容心中一凛,下意识看了眼系统时间。
离之前说好的约定时间还有足足一小时,今天是怎么回事?雪师姐起早还好说,怎么连师父也早早地来了?
夙雪亦没想到千灼会突然过来,赶到地方后,见师父正缓缓起身,她当即将水容拉到自己身后,手握盛放却尘清丹的瓷瓶,对千灼行了礼:“师父早安,恕弟子迟迎!”
千灼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了声“免礼”,朝躲在她身后的水容招了招手,“水容,你且过来。”
和夙雪对视一眼,水容微微点头,听话地走了过去。
玉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与夙雪站到一起,看着千灼掌心凝出一团水灵力,悬在水容胸前探查起她的情况。
边看,她边小声和夙雪附耳道:“师父只是看看小师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没事的。”
探罢,千灼收回灵力,微微点头:“灵力运转平稳,阴幽之息尚未溢出,可以继续修炼,切记要静修。”
水容刚松了口气,又听她冷声道,“明日的纳新大典动员大会,你不必去了。丹宗新来的那位记名弟子异常跋扈,你年纪尚小,又在她的目标之中,修行有成前,还是尽量莫要在她眼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