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72)
听系统淡淡地问出这句话,水容就知道指望不上它,只能暂时静下心来,捏诀聚了水灵力在手,捞过夙雪被血浸湿的发丝。
“我倒想冒险去丹宗一趟,看看能不能抢些出来。可我一走,雪师姐就没人照顾了。”
除了雪师姐没人照顾,水容还觉得自己这个金手指开得很尴尬。她自锻铸完冰剑后,就开始按系统提供的几样陌生武技,一个接一个试过去,虽把伏梦无的一些武技大致摸了一遍,但没有人对练,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全力动用这些武技时,会达到什么程度的效果。
半吊子还是歇着为好,否则遇上强敌也是被动挨打,浪费时间,弄不好还要背一身伤回来,这不是水容想要的结果。
一时无事,又想不出找冻蝶花的好对策,水容只得留在药房陪着夙雪一起休息。但她的意识并没有闲着,而是以自己为中心,在地图上将灵识最大限度展开。
从前都是系统主动提示各种目标的所在,而她一直都在被动接受信息,如今内在境界已经提升到三劫散魔,水容便决定自己主动放开灵识,试试能感应多少范围内的事物。
之前利用系统地图的搜索功能时,水容已能探到几千米外的地点,但这回她想探得更细致些,于是花了约半个时辰来熟悉荡云峰地形,打算先从最为熟悉的地点开始。
想到南绫如今还下落不明,她默念南绫的名字,将意识沉入系统地图,尽力搜寻一番后,忽然发现标记南绫的光点,离荡云峰的落剑平台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莫非是南绫自己找来了?
水容顿时欣喜不已,但在地图上锁定南绫的坐标后,见她的位置迟迟不动,不禁又有些担心,正好现在她需要南绫的协助,便生出去接她的念头。
出去自然不能丢下雪师姐。捋着夙雪的发丝想了想,水容指尖勾起一缕阴幽之息,有些不熟练地在夙雪胸口画了个咒,下一瞬,黑芒自咒文上散出,把夙雪牢牢裹在当中。
片刻后,原本还靠着她的沉睡,变为了一只幼小的雪狐,卧在她腿旁。目睹自己初次使用的“现形咒”居然一次成功,她欢喜地摸了摸睡得不省人事的雪狐,习惯地准备把它抱起。
唔!好沉!
手上出乎意料的重量,让水容差点一头栽到地上。看来她只是把夙雪的外形变回妖兽态,却并没有改变她的内在状态,只是缩小了外形而已。
但她用现形咒,本就是为了方便随身带着夙雪。仗着自己力气大,水容没有介意太多,穿好衣服后,抱起雪狐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出药房。
丢出冰剑踏上,水容盯着地图上的光点,御剑全速飞去。在离南绫还有不到百米远时,她立刻从冰剑上跳下,负重跑到落剑平台旁,对着下方大声呼喊。
“南师姐!南师姐!”
此时入夜已久,放眼望去,底下一片灰蒙蒙,但水容已能用灵识清晰地看到,南绫正趴在一棵生在崖上的树杈上,背上还挂着个人。
喊了两三遍,只听南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在!是右使吗?”
“是我!”
可能怕有诈,南绫对暗号似的又问了几个问题,听水容一一应答完才应道:“退后点,我马上上来!”
水容依了她的话退后数步,眼前的暗夜里忽冲起一道、、剑芒,刺得她下意识闭上眼。等再度睁眼时,只见南绫已站在自己眼前,手中长剑一横,化为流光消失不见。
一眼辨出南绫肩上人,水容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南绫将玉谙放下,“这是……玉谙师姐?!”
“我在空青药谷里碰巧遇上她,想着这是夙雪的挚友,又对丹宗的现状稍有了解,得了她的允许,就把她打晕带回来了。”将她话里的警惕听在耳中,南绫摆着手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位真的是自己人。我已经帮她解了控心蛊的束缚,过几天我们还要去救小念念,帮手能多一个是一个。”
听她这么说,水容也稍微放了心,点着头捧起怀中雪狐:“也行,你来得正好,雪师姐的伤势加重,请你帮我照看她,我马上去一趟丹宗,把冻蝶花抢来!”
话音落下几秒,未得南绫回应,水容忽然明白她为何沉默,又急切地将话重复一遍:“我没有开玩笑,请你帮我照看雪师姐,我要去丹宗抢冻蝶花了!”
“既然不是开玩笑,咱们回弟子居再说话。”
冷不防搁下这话后,南绫自顾自从水容身旁掠过,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水容一怔,而后转身随她一起往弟子居赶去。
“这些天丹宗正在抓紧时间准备夺舍仪式,你和念幽寒的主仆契不解,丹宗只能暂停计划。”进了弟子居后,南绫没有反驳水容方才的话,而是为她分析起来,“要是右使这时候闯入丹宗,无疑是羊入虎口,定会遭到丹宗强手的追杀。哪怕侥幸抢出冻蝶花,付出的代价也大,一个不当心,或许就会把命交代出去。”
见水容的神色有所动摇,她继续道:“右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晓得你定有实力去闯。但眼下有更省力的途径在,咱们可以不必去冒这个险。”
她的话让水容大为吃惊:“你打探到冻蝶花的消息了?”
“我在空青药谷发现巡逻弟子又增了一批,听玉谙说,好像是念栖迟又发现了一处蛇窟,打算等功力恢复些,就带人去将冻蝶花毁掉。”说话时,南绫目光灼灼,“右使要是想找冻蝶花,先他们一步去就是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一般来说,丑时之后的巡逻会松懈。”南绫放下玉谙,边点开她身上被封住的穴道,边继续道,“若是急着医治,右使可以考虑今晚洗完剑就出发。”
听她只谈如何找冻蝶花,却没有过问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急,水容正准备补充刚才发生的事,但见南绫捏开玉谙的嘴,将一枚药丸推入,脱口的话顿时一转:“哪怕解了控心蛊,你也还是不放心玉谙师姐吧?”
只消灵识一瞥,水容已知那药丸是一种用来牵制的毒。
“失算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确认玉谙已经把药咽下,南绫把她扶上椅子,而后才看向水容怀中的雪狐:“雪师姐是不是又出事了?”
“雪师姐今早去了丹宗寒冰室,本来是想去找你和念幽寒的。”她主动问起,水容忙趁机道明前事,“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没见着你和念幽寒,倒是被万荇送了好些眠炎莲……”
她尽量简洁地把夙雪伤势加重一事相告,南绫扶了扶额角,摇着头捋了把雪狐的尾巴毛,“她旧伤没好,转眼又添新的。要是再过两天又遇上什么变故,逃起来都不方便。”
她松手时,雪狐耳朵微抖,却并没有作出更多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家有点累,晚八点准时发失败_(:з」∠)_干脆多写了点凑成小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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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雨也淅沥、玄及也叫五味子、小狼、三百六十九、箭雨波波利、归一和十年黛色的雷~
拦不住
与南绫定下洗剑结束后的行动计划, 又约好过会儿就和她对练一番, 试试自己新学的武技后, 水容搂着雪狐回到就寝的房间中, 找出几丸防止火毒扩散的丹药。
哪怕听南绫的意思,是并不打算和丹宗之人交手, 水容仍觉得事情不会进行得那么顺利。毁冻蝶花的消息,既然连受控制的剑宗弟子玉谙都一清二楚, 说不准这消息正是念栖迟故意放出来、用以将她们一网打尽的。
不过她能考虑到的事, 心思缜密如南绫定然不会落下, 将毒喂给玉谙,应该也是为了避免出现背叛的情况。
但不论如何, 想办法弄到冻蝶花是眼下的目标, 哪怕只有一丝转机,也决不能轻易放过!
水容翻过雪狐的身体,摸摸它的小肚子, 见它毫无反应,便捏了枚丹药在手, 准备去撬开它的嘴。岂料手才凑近, 分明还闭着眼的雪狐霍然偏过头, 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尖牙凹入皮肉,并未出血,疼痛却直逼骨头,疼得水容“啊”地惨呼一声,下一秒便觉怀中传来一阵挤压, 毛绒绒的大尾巴也自她脸上扫过。
侧坐在她腿上,夙雪口中还衔着她的手,秀手搭着这只手的腕部,转身站起时,将自己的牙缓缓松开,手却未松。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水容怔怔抬起目光,但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雪狐妖从她指间捏过药吃下,微微低头,琥珀色的狐眸中映着惶恐不安的她。
“突……突然咬我干什么?”
牙印还在作痛,水容诧异问出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莫名颤抖起来。
她其实知道,这话是明知故问。
咬她,自然是她又做了让雪师姐不愿看到的错事,还被雪师姐发现了。看来刚才她与南绫的对话,肯定被夙雪听得一二。
“你要瞒着我去找冻蝶花?”
闻言,水容咽着口水撇开目光,低声认错,“雪师姐我错了,可这是现在唯一能在丹宗之前采到冻……”
“哪都别去。”
冷极的声音飘入耳中,扣着她腕部的手指力道也大了几分。
可这次水容心意已决,加之还有南绫这个强力帮手的回归,便稍有了反对的底气:“不行!我要是放着你不管,火毒再作祟,阴幽之息会外泄,你……你要堕魔的!”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劝她,她下意识将系统上次劝自己的话道出,然而夙雪却是脸色一变。
“原来你是怕我堕魔……”
话未说完,她五指猛一发力,竟是将水容直接从床上拉起,沉着脸朝她逼近。
“你怕我堕魔,我亦怕你堕魔。”她不自地提了声音,“冻蝶花的事暂不论,我且问你,你为何要用阴幽之息强行御剑?”
“我……!”
水容本就不善言辞,面对夙雪质问的目光,胸腔内的那颗心不自地狂跳起来,身体亦微微颤抖。
雪师姐竟知道她是在用阴幽之息御剑……
雪师姐怎么……怎么都知道?!
“我……”
见瞒不住,她蔫蔫地低下头,将被捉住的手往上递了递,索性坦白从宽,“用阴幽之息御剑是我想起来的,是‘伏梦无’用过的御剑术,很安全,不是那种会引动心魔的歪魔邪道。你咬吧,咬完我还是要去采药救你的。”
坦白完,她已经能脑补出夙雪板着脸表态不让她离开的情景,怎料扣紧她腕部的秀手竟松了开,在半空茫然地悬了片刻后,忽然一把搭在她肩上。
“你说想起,除了御剑术,还想起什么?”
压根没想到夙雪的态度会突然发生这样的转变,水容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重新抬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