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40)
万娇:?
宋莺时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万娇精神一振,信心满满道:
“交给我你放心。”
练习生们跳着广场舞,忽然听到大喇叭里万娇那浑厚的东北普通话:
“大家核心收紧,第三排那个,你表情管理咋忘了呢?笑容,笑容,smile。”
练习生:?
怎么跳个广场舞都有教官?
万娇:“别害羞,唱歌把声音放出来!我看谁不敢唱啊,回头把喇叭放你跟前。”
这一恐吓,广场舞队伍的歌声大了好几个度。
万娇满意了点,拿着扩音器走来走去巡逻,背着手,语重心长地教导大家:
“要自信,跳错了没事,人垮了慌了那就完了。你演绎主题曲的时候,心里该想着什么?”
万娇用嘹亮的歌声给出了她的答案: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这一嗓子平地而起,好几个练习生差点崴了脚。
有练习生高喊:
“娇娇儿你好土!”
万娇本色出演自信万千的女王:
“你土得过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怀絮身边跳舞、努力刷任务步数的宋莺时扑哧一下,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万娇拿了10分钟喇叭之后,有练习生跳累了、自告奋勇地接过相声教官的活儿,让万娇继续练习。
就这样一个个接下来,想去休息一下的就拿着大喇叭督促大家,每个人都不耽误。
其实经过一天的学习,大家的动作都学了一遍,甚至好几遍,难的就是和歌曲、表情管理的结合,以及最致命的忘动作忘词现象。
大家一起跳舞唱歌,可以加强肢体记忆。
再者说,有人时刻拿着大喇叭提醒各方面,比一个人闷头刷效果更好。
不过宋莺时注意到,有些练习生动作还是不太对,而她们自己好像不知道。
宋莺时想了想,跟几个练得不错的同学说了下,大家一起帮忙看看动作。
一人盯一排,发现问题及时指出来,再示范着纠正,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
把这件事办完之后,宋莺时感觉没再漏什么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专注完成她的任务。
她转头去找怀絮,却发现怀絮后排的练习生正在问怀絮一个舞蹈动作。
见怀絮说的确实是对的,宋莺时没有打断她们,在练习生离开后,悄声打趣:
“你都敢教人啦?”
怀絮瞥她眼,弯唇道:
“正好是我会的。”
宋莺时很相信她:
“我觉得也是,你不是不负责的人。”
怀絮又看了她眼,笑了下:
“还教我吗?”
如果宋莺时之前注意一下怀絮就会发现,怀絮跳得完全没问题。
但之前宋莺时挂心练习生们的事,没怎么看怀絮,此时听到这个非常知趣的问题,她立刻道:
“当然呀。我们之前说到哪了来着?说到……”
怀絮重复她的两个字:
“说到。”
宋莺时手背上一痒,她低头看去。
怀絮的手掌侧面虚虚靠在她手背上,手指微曲自然下垂。
或许看到宋莺时低了头,怀絮的手侧起,轻轻朝她一撞。
肌肤独有的纹理感在接触的一霎,在沉沉腻腻地贴在一起前,泛起让人瑟缩的痒意。
宋莺时还没来得及体会,那种触觉便转瞬即逝,空余心头还未消失干净的酥麻感。
两只手背靠在一起,体温传递,温度自然上升。
宋莺时抬头,怀絮正在看她,低声道:
“说到这里。”
手部的错误动作。
宋莺时想起来了。
100s的肢体接触倒计时开始走动,滴滴又答答。
宋莺时怕她把手拿走,立刻反手握住怀絮贴近的手,看着她笑:
“那还从这里教起。你好好记啊……”
第29章
到了晚上的饭点, 节目组喊大家收工回去。
放风时间这就结束了,大家还有点意犹未尽。
练习生们大多是不到20岁的女生,纵然因为际遇比同龄人早熟, 这份成熟也很有限, 人一多就更容易嗨起来了。
但所有人也知道, 她们来这里不是玩的, 在放松式的练习时间之后,她们得回到严阵以待的状态, 认真准备明天的主题曲定级。
广场舞事件占据了6月2日这天的一个多小时,不过所有人都发现了它的作用。
让大家没那么紧张了,给节目组创造梗了,给学员们尤其像万娇搞到镜头和梗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是练习生们集体生活的第一天,它让本来不太熟悉彼此、有些拘谨的大家可以随意说笑,彼此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据说带着小姨子跑了的、风评被害的吴导把变化看在眼里,私底下跟石芷道:
“宋莺时脑子很活啊。”
吴导专注做选秀这块, 不爱钻营,并不知道宋莺时的具体背景,知道她走了石芷的关系,此时这句夸赞是实打实的这么想。
石芷点头道:“她很会做人, 不顾着自己出风头, 还提万娇她们一把。”
练习生们心里门清, 宋莺时的人缘眼看着越来越好了。
不过, 也是因为她性格好, 所以才有人缘,这种事不用计较太明白,总之结果是好的。
想到这, 她心里不禁感慨,不同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看看宋莺时,绝对是个聪明人,至少情商没得说。
怪不得人家家里不托他们节目组捧,原来是孩子自己就有本事。
吴导道:“最近多看看,把第一期剪辑重点圈出来。”
石芷笑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两人没再提宋莺时。
因为经过今天,准确来说,是从初评级开始,第一期的重点绝对缺不了宋莺时。
导演们晚饭后回去开小会,为明天的评级做准备,布置现场,沟通导师方面的流程。
二楼的练习教室全部留给练习生们。
除了监控室里值班的工作人员,二楼通亮的白炽灯下,有走廊摄像头默默注视这一切。
深夜十一点,才有练习生揉着肩膀推开教室门,陆陆续续离开,人数很少。
深夜十二点,练习生们三五成群,打着哈欠往外走。
长发女生头也不回地跟教室里的人喊:
“我先回去啊,你再练会儿也回宿舍,再练下去你膝盖受不住,知道吗?”
凌晨一点,陆雪闻搭着陶钦和虞笙的肩膀,无比虚弱地被“架”出来。
虞笙边困得擦眼泪,边骂她:“陆雪闻你给老子下去自己走!”
陶钦摇摇欲坠:“我也要倒了……”
陆雪闻:“我不我不——你怎么打人啊虞笙?欸,小短胳膊打不着,打不着,气不气?”
半小时后,容伊转着肩膀从A班教室出来,关上门,啪得靠回门上,仰头喃喃自语:
“两个魔鬼……回去了回去了,我还能长个子呢,不能熬夜,不跟她们比。”
说服自己后,容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门,慢慢往电梯的方向走。
……
凌晨两点的A班教室,宋莺时和怀絮还在。
彼此能给对方提供的帮助,她们已经在白天全部交流完毕。
此时她们共处在同一个教室,各自按照她们自身对表演的理解,一点点完善,一点点改进,努力朝完美的标准迈步。
风格不同,理解不同,她们帮不了彼此,默契地互不打扰,专注地做好自己。
容伊离开四十多分钟后,宋莺时终于觉得差不多了。
她喝水的时候旁观怀絮练习,不禁满意颔首。
她和怀絮说过的问题怀絮一个都没再犯,而且不论从哪方面看,完成度都很高。
宋莺时看了眼挂表。
快三点了。
怀絮过度疲累很容易生病,反而得不偿失。
她看向还在练习的怀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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