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小猫咪,而我要阉了他(16)
出了门,游谙拎着手上沉甸甸的东西,偷偷地呼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正好被陆沣瞅见了,他突然想到,这个人不会是故意来刷好感度的吧。
刚想完,他就自己敲了自己一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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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对游谙家已经非常熟悉了,一进门,都还没来得及换鞋,先撸猫。他蹲下来,顺着宝贝的脑袋撸到尾巴,挠下巴,听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游谙把拖鞋给他,说道:“你把东西放下,我去做点吃的。”
陆沣换了鞋,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沙发上,正好见到游谙给猫咪开了个罐头,他过去蹲在旁边,看见猫从角落开始一点点吃,这个画面特别解压。那罐头也不知怎么的,香得很,陆沣蹲在旁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当猫吃罐头的时候,那是真的好吃啊。
他鬼鬼祟祟地回头看了看在厨房忙活的游谙,做贼似的,不停说服自己:就尝尝味道。
陆沣伸出食指,在猫没吃到的地方沾了一点汁,把手指塞进嘴巴里吮了吮,龇牙咧嘴地吐出来。
不好吃,腥不啦唧的。
陆沣不由得拍了拍猫脑袋,同情地看着它。
当猫真惨,辛苦了。
游谙走出来,陆沣马上当作无事发生,一脸慈爱地看猫吃饭。
他说:“你把东西放进房间吧。”
“好嘞。”
陆沣爽快地答应了,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去推游谙的房门,边进去边问道:“放哪儿呀,放你椅子......”
一回头,游谙站在那儿一脸错愕:“那个,我、我收拾了客房,你可以......”
陆沣:“......”
妈的,好尴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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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干笑着一点点退出游谙的房间,一手拎着自己的包,挠挠头,小声嘟哝道:“你怎么不早说,我都不知道......”
游谙压根没想到陆沣会这么宾至如归,恨不得把自己冲口而出的话塞回肚子里,但现在没办法了,他只好走过去,带着陆沣到了另一个房间,推开门给他看。和游谙的卧室差不多大,里面东西不多,很空,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用品平整洁净,一看就是刚换的。
游谙:“这个是旧房间,很久没用过了,我特意通过风,应该没有什么味道。”
陆沣还在后悔刚才太莽撞,再说了,房间这么整洁舒服,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小声说了“谢谢”,走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游谙帮他把门掩上,走开了,陆沣坐在床沿,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捂住脸。
太丢脸了。
他赶紧把丢脸的心情抛到脑后,站起来看了看这个小小的房间。这里因为久无人住,岁月的痕迹格外明显一些,门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框,照片里是一个烫着很有年代感卷发的美丽女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陆沣凑过去仔细看,游谙他妈妈和他长得很像,小时候的游谙肉嘟嘟的,小手上面都是肉涡涡,笑得很开心,和现在不一样,游谙平时很少笑得这么开怀,总是淡淡的一点点。
他正看着,游谙来敲门了:“吃饭了。”
只不过这么一小会儿,客厅里就满是饭香,两菜一汤,有模有样。陆沣突然开始反省自己,虽然自己家也长期没有大人在,但他除了煎鸡蛋泡泡面也不会什么了,可能是因为他在生活中总是很安心的,爸妈虽然不在身边,但心里的距离却很近。
汤是花生猪蹄汤,香得很,陆妈妈特意炖给陆沣以形补形的,游谙热过,往陆沣那边推了推,说道:“你的,阿姨所要让你多喝点。”
陆沣心想,如果以形补形真的有用,还不如多喝点天麻炖猪脑,下次月考能进步点。
陆沣分了一半给他,说道:“我妈说,你也得喝。”
游谙捧着碗,低头喝了一口,抬头朝陆沣笑了一下:“很好喝。”
陆沣:“......”
为什么感觉这么可怜!这该死的同情心!快打住!
饭后,陆沣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洗漱之后,抓紧时间做了会儿作业,游谙时不时在旁边点拨两句,陆沣学得热情高涨,学习使他十分快乐。可能是过于兴奋紧张了,躺在陌生的床上好久都没睡着。
房间里空荡荡的,他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房门只是虚掩着,陆沣突然听到“喵喵喵”的声音,宝贝毛绒绒的脑袋挤进来,在床边的地板上蹲坐着,水汪汪的蓝眼睛看了陆沣。陆沣连忙把被子掀开,拍了拍床,猫利索地跳上去,团在他旁边睡了。
陆沣摸着上下起伏的热毛团,这才感觉踏实了,睡意涌上来,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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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沣几乎是惊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毛绒绒的猫爪子,一个激灵从被窝里钻出来,发现“自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躺着,自己看着自己,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吓人得很。
陆沣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下去,跑到游谙的房门前拼命挠门。
游谙很快就开门了,一开门见到猫,蹲下来,问道:“你是陆沣吗?”
陆沣点点脑袋,咬着游谙的裤腿往另一个卧室拖,游谙连忙过去,一打开门,明显也吓着了。俩人都是新时代培养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从来没有相信过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这下好了,“怪力乱神”就活生生躺在那儿。一人一猫就这么杵在床边看着,跟瞻仰遗容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游谙说:“你别急,我看看。”
他走过去, 把盖在“陆沣”身体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探了探心跳呼吸什么的,一切都正常,“陆沣”仿佛就只是睡着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睡美人?
要不要亲一下试试?
陆沣完全慌了神,不着边际地想。
游谙知道他心里慌,弯腰将猫抱起来,把被子给“睡美人”盖好,先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房间。一人一猫在客厅沙发上面面相觑,沉默了良久,游谙才开始重新运转他的脑子,犹豫着说道:“我觉得,可能是你的那个,魂魄?是这么说的吗?附到了猫的身上。”
听起来异常荒谬,但已经算是当下最合理的解释了。
陆沣不得不再一次哀叹,他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神仙?这回怎么办,难不成找道士和尚来招魂吗?
他把脑袋埋在猫爪子里,眼不见为净,拒绝思考了。
游谙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把陆沣也吓了一跳。游谙看了看手机屏幕,眉头皱起来,说了声“接个电话”,走进房间里面了,留下陆沣在沙发上翻滚,自怨自艾,问天问大地。
没一会儿,游谙换了衣服出来,说道:“我有事得出去一趟,我把你那边房间的门锁上,很快回来。”
陆沣六神无主,只能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喵呜”一声,惨到了极点。
游谙把房门锁上,钥匙放好,蹲在沙发边,给陆沣顺毛,边摸边哄道:“很快回来的,给你开个罐头,没事的,一定能解决。”
陆沣:谁、谁稀罕你的罐头!别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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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谙走了之后,陆沣风卷残云地把罐头吃完了,心里纳闷,怎么这会儿吃又这么好吃了!薛定谔的猫罐头!
他爪子都还没舔完,突然传来了钥匙开门声。
陆沣警觉地竖起耳朵。
这么快回来了吗?还是落了什么东西?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游谙,是个女人,陆沣认识,游谙的后妈。
那女人边反手关门边打着电话,那声音一如既往地尖利刻薄讨人厌,陆沣一点一点缩回到沙发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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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知道现在自己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硬碰硬甚至碰不赢一个小孩子,来者不善,他得搞清楚这个女人是来干什么的。
那女人边四处环顾,边朝电话里絮絮叨叨说着:“你多拖他一点时间,我仔细找找。怕什么怕?那是你儿子你怕什么,房子你不要了?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她挂了电话,开始往游谙的卧室里走。陆沣这下明白了,这是游谙他亲爹和后妈合伙起来要抢这个房子。这都什么垃圾事,他气得恨不得冲过去照着那女人的脸挠出花来,也不知道游谙能不能识破这调虎离山计,再说了,隔壁卧室还睡着个“睡美人”呢。
陆沣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隔着门缝,见那女人在卧室里翻翻找找,脑子里拼命转。
这可咋办呢?
游谙家里是没有固话的,自己兜里倒是有手机,但是被锁在隔壁卧室了。陆沣气得左右踱步,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现在只能祈祷游谙的房本藏得深一点,这女人找不到就回家了。
后妈在房间里翻了有十几分钟,就差没钻床底了,什么都没找到,气急败坏起来躲着脚骂骂咧咧,又压低声音打起了电话:“他在路上了是吧,还没找到呢,你套套话,看藏哪儿了......”
她边说着边往外走,陆沣赶忙跳开,躲在电视柜后面。只见她开始打隔壁卧室的主意了,扭了扭门,发现没扭开,眼睛一亮,断定房本就在锁着的房间里了,左右折腾没找到钥匙,开始打电话叫锁匠了。
陆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袋一热,冲过去,对准着那坏女人的脚踝就抓了一把,用了狠劲的,留下了四道见血的红痕。那女人尖叫一声,脚一踢,陆沣被她踢到了肚子,蹿到高处,冲着她“嘶嘶”哈气。
高处她够不着,只能在锁匠来之前继续翻找。
陆沣突然想到,两间卧室的窗正好连着,旁边卧室虽然锁了门,但窗没关,两边的窗都有装空调外机,从一边跳到另一边应该难度不大。说干就干,陆沣趁那女人不注意,一阵风似的从开着的门冲进去,跳上窗台。
他一看,果然,两边隔得不远,但怎么都算不上近。
按照陆沣对猫的了解,这个距离应该还算可以,只是这毕竟是七楼,他虽然不畏高,但这么往下一瞅,还是脑袋一阵发晕。转念一想,猫虽然能跳,但现在猫换了芯子,还能这么跳吗,要是没跳好,说不准就是一猫两命。
陆沣小心翼翼地把纱窗扒拉开,伸了一个爪子下去,够到空调外机上,踩实了才把另外几个爪子慢慢地往下挪。他耳朵一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那女人朝他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