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小猫咪,而我要阉了他(12)
陆沣:“我......”
游谙:“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游谙不动声色地又往外坐了坐,用戴上眼镜的动作来掩饰那瞬间的慌乱。他戴上眼镜,见到陆沣穿着自己的睡衣坐在自己的床上,衣服睡得乱七八糟,领子歪斜,露出锁骨,锁骨上有个凹下去的小窝。
他清了清嗓子,强制自己挪开目光,说道:“你不是说你会变......”
陆沣连忙解释道:“我是说真的,我之前每个周末一醒来就会变成你家的那只猫,我没说谎啊,只是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你得信我,你之前帮我,呸不对,帮猫洗澡都用蓝色小澡盆是不是,你还想检查**腺......”
陆沣猛地闭了嘴,一时间气氛非常尴尬了。
游谙:“啊......可是......”
陆沣连忙截住他的话:“反正我真的会变猫,我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才来你家睡的,不是因为其他原......”
话没说完,陆沣又闭了嘴。
一时间气氛更加尴尬了。
游谙低头清了清有点哑的嗓子,说道:“你......你先去洗漱吧,我整理,嗯,整理一下床铺。”
陆沣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想到游谙要让他先去洗漱的难以启齿的原因,差点同手同脚了。
妈的,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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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谙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听着外头陆沣洗漱的动静,心里满满的,胀胀的,某个地方也胀胀的。他长叹一声把自己摔回到床上,床上还是他熟悉的、用惯了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但其中夹杂着一点陌生又熟悉的气味,那是陆沣留下来的。
虽然陆沣说了很多只有他和猫才知道的细节,但人变成猫什么的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他又不能亲眼所见,他倒愿意相信陆沣是对他有好感才胡扯了借口留在他家,毕竟最近他和陆沣之间的相处实在和“死对头”三个字扯不上边了,每每两两相对的时候,都是面红耳赤气短心慌。
想到这里,游谙简直像个怀春少男,勉强绷着表情不变,心里早已经在开花。
他大字型摊在床上,强迫自己开始背《蜀道难》,来来回回背了十来二十遍,总算是心平气和下来了,这才掀开被子出去。他这才发现陆沣已经洗漱好了,换回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地在沙发上等他,欲言又止。
陆沣:老哥,你那啥的时间真长,平时憋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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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谙洗漱完,自然而然地开始做早饭,陆沣想告辞的话都到嘴边好几回了,愣是没找到时机说,再想说的时候,闻到早餐的味道,肚子里“咕噜噜”一叫,更说不出来了。小猫咪也闻到了香味,在两人脚边绕来绕去,陆沣一把将猫抱到一边,蹲下来,提着猫的两条前腿,和猫对视了一会儿。
陆沣看猫,猫也在看陆沣,乖乖的,也不挣也不叫,尾巴一甩一甩。
陆沣小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你不会是妖精吧,建国后不能成精你知道吗,知道吗,知道你就说句话,不对,叫一声。”
猫没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
游谙:“可以吃了。”
陆沣坐在桌边,游谙做了最简单的番茄鸡蛋面,红色的番茄黄色的鸡蛋翠绿的葱花,那香味直往陆沣鼻子里钻,让他更饿了,可是还不能吃,游谙把早餐放下了就去给猫加猫粮。
猫咪规矩很好,没倒好猫粮之前都不着急吃,蹲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陆沣饿得不行了,也可怜巴巴地看着游谙,等他过来好一起开吃,游谙偶然间抬眼看到两双充满渴求的眼睛在看着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两只猫。
吃了早餐,陆沣礼貌地帮忙收拾了餐桌,提出告辞,游谙忙说要送。
两人一路无言地顺着楼梯下去,陆沣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个,虽然你还不信,但是能不能答应我,先不带猫去绝育啊......”
游谙已经接受了“陆沣喜欢自己但是不好意思说才编借口说自己是猫”这个设定,暗暗称赞陆沣思路缜密,自己也怕陆沣脸皮薄,太害羞了,认真地答应了:“好的,我答应你。”
陆沣长出一口气。
两人路过路边正好有个卖珠串挂饰的店,陆沣心里一动,摸了摸兜里,断了的红绳连同银珠子他还揣着在兜里,他原本就想趁出门的机会,找个地方把红绳接上,差点儿忘了,好险没弄丢,不然他妈要唠叨死他。
“等我一会儿。”
陆沣去了店里,让老板帮他重新给打了个可以调节松紧的绳结,他把接好的红绳带回到手上,但因为不顺手,弄了几回都没成功扯好绳结。
等在旁边的游谙说:“我帮你。”
游谙伸手把陆沣的手腕拉到自己跟前,低头认真地给他拉好绳结,调整好松紧。皮肤相触的地方热得发烫,弄好之后,陆沣忙把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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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陆沣的心跳超了速,而且他惊觉最近心跳超速的频率也有点过分地高了。
他把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眼看着公车站的公车进站了,他边说着“车来了”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冲进了车上,握着扶手站稳,隔着车窗看出去,发现游谙还站在路边看着他。
车缓缓地开走,他们四目相对,然后随着公车往前驶,看不见了。
陆沣烦躁地用食指在公车扶手上一下下地轻敲,心想,现在不会变猫了,那他就不用再围着游谙转。他们可以回归纯洁的同学前后桌关系,虽然之前也没有什么不纯洁的,但耐不住游谙想要往不纯洁的方向走。
陆沣心里是下定决心的,只是到了周一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同桌拍他的时候,他是今天上午第五次惊觉自己在偷看站在不远处的游谙,而且还只是第一节课下课而已。
陆沣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把头转回来:“干嘛?”
同桌看看陆沣,又看看走廊上正在和老师说话的游谙,问道:“你们有仇吗?”
“什么?”
同桌:“你和学霸啊,你们有仇吗,你干嘛总是盯着人家。”
陆沣心绪地看天看地,装出不以为然的语气:“哪有,别乱说,我看风景呢。” 同桌:“哦。”
陆沣突然说道:“对了。”
“怎么了?”
陆沣满心的疑问不知道该跟谁说,只好跟还算靠谱的同桌说了:“我有个朋友......”
“哦!”同桌刚摆出兴奋的表情就被陆沣瞪了一眼,收敛了一下,稳重地说,“咳咳,怎么了?”
“他看到他的一个朋友,总是心神不宁的,想跟他说话,又怕跟他说话,不知道是怎么了。”
同桌:“你现在已经进入回形针的弯道了吗?”
陆沣:“......”
前桌突然转过头来:“什么?什么回形针?”
陆沣:“拜拜,你们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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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校运会了,作为班上的积极分子,陆沣一下子就报了好几个项目,体育委员感激流涕,差点跪下来谢他。出人意料的是,游谙也报了项目,陆沣表面不在意,等没人的时候,他就去掀体育委员的报名表,发现游谙报了无人问津的1500米长跑。
陆沣知道游谙在射箭方面有些功底,不知道他也会长跑,平常也从未见他跑过。1500米长跑可不是一般人能跑的,需要长期的练习,不然跑下来半条命都没有了。果不其然,当天放学之后,陆沣就看到游谙在操场上练习,一圈一圈地跑。
陆沣心里告诫自己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但脚有它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干嘛就走到了操场边。
他才站定,游谙就看见了他,放缓了脚步,慢慢地停在他旁边,满头满脸都是汗,还在喘,眼镜没有戴,视线有点模糊,所以比平时靠得要近一些,陆沣挠挠头,不自在地往后退一点。身后正好是操场边的石阶观众席,他小腿一磕,往后仰倒,幸好游谙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住。
陆沣站定之后,游谙似乎没有松手的想法,就这样圈着他的手腕。陆沣左看右看,发现操场上人虽然多,但却没什么人留意他们。这个事实没有让他的心放回原处,反而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不禁想到同桌说的话,难道这就是“回形针的弯道”吗?
游谙总算松手了,松开之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拇指指腹蹭了蹭陆沣的手腕内侧。游谙收回手,从裤兜里拿出眼镜戴上,陆沣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递给游谙:“这个是你那时候借给我的吧,还给你。”
他又掏出一方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说道:“还有这个,谢......谢谢你。”
游谙全部接过去,陆沣又问:“你为什么借伞给我啊,你那时候不是很不喜欢我吗......”
陆沣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委屈,虽说那时候他赌气将游谙当作死对头,但心里还是不舒服的,现在想起来更加不舒服,又不舒服又委屈。
“是误会......”
游谙边说边曲起食指刮了刮陆沣的鼻梁,他全身心的皮肤都想要去触碰陆沣,但却想不到不暧昧不唐突的方式。在秋天,秋风乍起,凉飕飕的天气里,好像会比平时更加渴望身体的接触和皮肤的摩挲。
“我一直都很......很留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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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发现每次他和游谙短兵相接,最后都是他落荒而逃。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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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开始的那天是周四,持续两天。
陆沣是协助班长和体育委员的,满场地飞,赶场似地比赛,他精力充沛,倒不觉得累。跳高的时候用的是背跃式,起跑,背身起跳,过杆的时候,入目就是湛蓝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棉絮一样的白云,余光见到了游谙站在旁边。
等到背碰到软垫的时候,心好像还在半空中,欢呼声都听不见了。
1500米长跑因为体力消耗太大了,没有初赛,直接决赛,放在了周五的上午,参加1500米长跑的都可以说是每个班的勇士了,旁边的拉拉队群情激昂,这就显得游谙尤其沉静了。他站在起跑线后面,摘下眼镜,活动了一下手脚,陆沣的“加油”夹杂在呼喊声中。
起跑之后,有不少人或披着或举着班旗在内圈陪跑,边跑边打气,陆沣也跑在其中,不同的是,他没有喊,只是默默地跑着,眼睛盯着游谙。游谙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跑在队伍的中间。